說來他們仨也是有趣。
方昊和赤鳳兩個明明都是幾百歲的魔和妖獸,卻被一個十九歲的小姑娘給追着揍。
且石緣的實力和赤鳳差不多,完全不是方昊的對手。而速度上赤鳳是三人中最快的。但方昊和赤鳳卻願意被石緣一個小丫頭追着,還哀嚎連連的。
「他們玩得挺開心。」初九帶着微笑總結。
墨星闌看了一眼越跑越遠的兩魔一妖獸,垂眸語氣平淡:「九兒看起來挺喜歡他們。」
一聽這句話初九臉上笑容瞬間僵住,趕緊移開視線。
轉過身往前走兩步輕咳兩聲:「外,外面好冷,回去了。」
說着自顧自的往前走。
看着前面越來越遠的背影,墨星闌又看了一眼方昊他們那個方向,眼裏沒多少情緒。
回過頭來看向前面的人兒瞬時面露不悅地提醒:「……你落東西了。」
「啊?」她聽後才腳步一頓,疑惑轉過身,低頭尋找着,「我落什麼了?」
「你未來夫君。」他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初九當即愣在原地,他說的那五個字不停的在腦子裏打轉。
見她傻站在原地也不過來,墨星闌向她抬起手:「過來。」
她乖乖走過去,扶着他。柔嫩的臉頰染上一抹紅暈。嘴角翹得都快和耳朵齊平了。
忽而想起什麼,抬眸看着他:「星星,你會唱生日歌嗎?」
「生日歌?什麼生日歌?我不會唱歌。」
她有些可惜地癟了癟嘴。
想起了之前在秘境她問他會不會唱歌,他也說不會的話。
但轉念一想,她又笑了:「沒關係,我教星星唱歌怎麼樣?」
生日歌的話,就留在下次他過生日的時候她給他唱好了。
他腳步微頓,眼中閃過一絲糾結,想了想:「可我只想聽九兒唱。」
「不行,我要聽星星唱。」她嘟着嘴有些不開心。
「不會。」
「都說我教你了。」
「我五音不全。」
「那你會撫琴嗎?」
「……」
見他沒有立馬回答,初九嘴角一勾,白嫩的小爪子抓了一把他的頭髮,得意的甩着發尾:「嘿嘿,會的吧?」
看着她手中被她甩來甩去的頭髮,他有種被抓了藏起來的尾巴的感覺。心虛地撇過臉,張嘴想否決。
「不許騙我哦。」
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初九的話給堵在了嘴邊。
他抿着唇不說話了。
可她又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放過他,沖他笑道:「會撫琴又怎麼可能五音不全?」
「我用手撫琴,又不用嘴撫琴。」
「……」
她聽後翹着嘴甩開手中他的頭髮,撇開臉不悅地嘟囔着:「哼,說到底就是不願意唱歌給我聽。」
嘟囔完,又撇回頭怒瞪着他:「你以後若再想聽我唱歌可不能了。哼!」
「……」真生氣了?
「九兒?」他試探地輕喊了一聲。
初九撇過頭當沒聽見。
「……」
良久兩人回到寢殿,初九洗漱一番躺在了床上。
墨星闌也洗漱完畢,濕漉漉的頭髮搭在身上,水珠一滴滴的順着白嫩的肌膚往下掉。
「你怎麼每次都不把身上的水擦乾啊?」初九起身下床。
坐在床沿握着他的手將他身上的水分烘乾。
他無奈笑道:「我倒是想啊。」
初九面色微頓,垂下眼睫沒再說話。
替他烘乾身上的水後又扶他上床,熟練地拿出醫藥箱為他上藥包紮。
墨星闌靜靜看着眼前垂眸為自己上藥的初九。
上腹傷口處因她塗藥會時不時的傳來刺痛,不過他已經習慣了,並沒覺得有多痛。
倒是她每次為他上藥的時候臉色都很沉重。
垂眸看了一眼那隻正在塗藥的手。
小心翼翼的很輕,因過度小心而有些發抖。
又重新看着她,張了張嘴一會兒後才發出聲音:「……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回想受傷這段時日來,她總是在照顧自己。
好像自從遇到她後,他所有的不堪都會在她面前無所遁形,每次受傷或身子不舒服她都在。
他以前獨來獨往慣了,不喜歡別人幫忙。可她似乎總喜歡打破他的習慣,自顧自的對他好,卻從未有過抱怨。
可,以她的性子,那般怕麻煩,又怎會心甘情願照顧他,對他好,無端為自己找麻煩呢?
是因為通過他可以找到回去的辦法嗎?
初九並不知道他想的,聽了他的話手上動作頓了一下。一時沒把控好手上力度,拿着藥勺塗藥的手不小心在他傷口上抖了一下。
感受到他冷吸了一口氣,慌亂收回了手。垂着眉抬眸擔憂地看向他。
果然他額頭上疼出了冷汗。
見他緊抿着的唇瓣蒼白了些許,想起他方才的話來。
撅着嘴氣鼓鼓瞪着他:「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墨星闌抿唇真不說話了。
「不過你怎麼突然問我這個?」
拿起棉花輕輕擦去血跡,繼續為他上藥。
他沉默一會兒:「你不用這般小心,我不怕疼。」
「可我怕你疼。」
「不疼。」
「怎麼會不疼?」她放下棉棒,固執的反駁。
咬了咬下唇,垂眸將視線從他上腹的傷口慢慢移到腰腹上的傷口。
一一看去,每一道傷口都是殷紅的,仿佛新劃上去的。
想起當時他才受傷,季凡松為他處理傷口時,他身上血肉模糊的模樣她永遠都無法忘記。
她無比的清楚,他腰上這些口子雖然很細,也不是很長,但都很深。
仿佛能將他整個人從腰的地方一分為二。所以相加起來不比上腹那個洞輕。
明知如此白日裏她卻為了別人抱他那麼緊,弄疼了他。她真該打。
想着想着白嫩的蔥指沿着他腰上那一道道傷口輕顫顫地撫摸。
淚花在眼眶裏直打轉,心疼不已。
忽然而來的輕觸,讓墨星闌呼吸一頓。
輕柔溫熱的觸感引得他傷口又疼又癢,就連心都是痒痒的。
她想着靈氣能夠養護傷口,沒做多想,指腹輕輕運起絲絲靈氣。
嫩白軟指帶着絲絲柔和的靈氣沿着道道殷紅的傷口,輕輕撫摸到了小腹上的傷口。
墨星闌身子微微顫着,撐着床的雙手緊拽着床單,蹙眉悶哼了兩聲。
原本蒼白的臉頰莫名染上了兩朵紅暈,像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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