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澤略:「……」
現在的他,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他明明是想表現出自己的熱情好客,結果被這麼一弄,直接變成了典型的蠅營狗苟。
要是李言溪肯給他個面子,或是隨便給他個台階下,那麼他也不至於這麼丟人。
但李言溪何許人也,她這樣的身家地位,怎麼可能會給你一個投機鑽營的書記面子?
更何況還是個『代』的。
所以李言溪在說完之後,就徑直朝着酒店裏面走去。
從後面車輛下來的安保人員和生活秘書等人,立刻提前跑進酒店裏,開始辦理入住的事宜。
由於生活秘書提前打電話預定過,而且用的是秘書自己的身份證,所以李言溪根本就不需要本人辦理入住,拿上房卡就可以直接去房間休息了。
至於換洗的衣服什麼的,自然會有專人給她送到房間裏。
看着李言溪離去的背影,廖澤略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好不容易有個拍馬屁的機會,結果卻拍到馬蹄子上了。
現場中,大傢伙本來這個點被強行叫醒,還拖家帶口的來歡迎,就讓他們心裏有怨氣,現在看見這一幕,他們的心裏別提有多爽了。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不敢表現出來,畢竟廖澤略現在還是名義上的一把手,哪怕他只是個『代』的,依舊一言可以決定他們的升遷或降職。
黃縣長和田家培,彼此對視了一眼,然後就面無表情的把視線給挪開了。
姜到底還是老的辣,從他們的臉上,根本看不到一星半點的多餘情緒,就好像是帶着面具的假人一般,不知道養氣功夫到底有多深。
廖澤略見李言溪的馬屁拍不到了,便又厚着臉皮退了回來,走到宋瀾依的面前,賠着笑臉道:「宋小姐,不知道接下來有什麼行程?我對這邊還比較熟,可以全程為您當導遊,帶您欣賞我們靈溪縣的美景。」
他知道,宋瀾依肯定不會要自己當導遊,但他卻不能因為知道,就不表這個態。
畢竟很多時候,態度,比實際行動還要重要。
而且在他看來,就算自己剛剛沒有認出李言溪來,那也無關緊要,畢竟自己只需要舔好宋瀾依,轉正一事,就是板上釘釘的東西。
再說了,自己畢竟是一縣的書記,哪怕是個『代』的,那也是書記不是?
自己都這般放低姿態跪舔你了,你宋瀾依難道還有理由不給自己轉正嗎?
「不必了,讓你的人這幾天都不要來煩我就行了。」宋瀾依淡淡的說着,然後就在人群里尋找起來。
之前和她通電話的那位,已經把田家培和田羽的照片發給了她。只是酒店門口的燈光有點暗,她一時之間沒能認出人來。
對於宋瀾依的拒絕,在廖澤略的意料之中,所以他的臉上並沒有喪氣,而是直接應承下來:「好的宋小姐,一切都按您的意思辦。要不我先帶您去辦理……?」
話還沒說完,他看見宋瀾依好像在找人,於是神色劇變,連忙詢問道:「宋小姐,您這是……在找人嗎?」
難道宋瀾依在靈溪縣還有認識的人?
要真是這樣,那就壞了!
天知道自己以前有沒有得罪過那人,要是那人今天在宋瀾依面前告一狀,那自己這個『代』字,估計還得多戴幾年!
『不可能!宋小姐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在靈溪縣有熟人。若真有,恐怕早就被調走了,哪裏還會等到現在?
要知道,自己都是輾轉好幾道,才依靠背後的靠山,攀上宋小姐這條線,縣裏的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攀上宋小姐的高枝!』
廖澤略很快就想明白了這裏面的關鍵,於是一顆懸着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
然而……
「田家培副縣長來了嗎?」宋瀾依直接開口問道。
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全都驚呆了。
她居然能叫出田副縣長的全名!
要說她不認識田副縣長,打死他們都不相信!
可田副縣長是地地道道的本地人,他是什麼時候攀上宋家這根高枝的?
難道是因為他的那個寶貝兒子?要知道,他那個兒子,前些年就在各州闖蕩,搞不好還真被他闖出個名堂了!
想到這裏,除了廖澤略外,所有人看向田家培,以及他身後的田羽眼光,都變成了無比羨慕的神色。
但田家培自己知道啊,他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宋家的人,所以他的臉上,一臉的懵逼,完全不知道這宋家人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而田羽,他的心裏此時更是惴惴不安。
這一剎,他的思緒千迴百轉着,忍不住暗道:『難道宋常安還沒解氣,還要讓族人前來報復?』
一想到這兒,田羽就面色蒼白,然後飛快運轉大腦,思考着該如何解決父親的危局。
『看來只能我自己擔下所有責任,然後跪下給宋家賠罪,希望能讓這女人高抬貴手,不要整我老爸。』
打定主意之後,田羽便做好了下跪道歉的準備,現在的他,只等着宋小姐前來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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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田羽一樣惴惴不安的,是廖澤略。
此時的他,心裏就好像是吃了死蒼蠅一樣難受。
可即便如此,他的臉上卻依舊笑眯眯的。只聽見他說道:「宋小姐,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就是田家培副縣長。田副縣長在我們縣……」
還沒等他說完,宋瀾依便伸出那纖細的玉手,直接制止了他的介紹,然後對他說道:「行了,這裏沒你什麼事了。」
「……」一句話,直接讓廖澤略宛如遭了晴天霹靂一般,頓時心如死灰。
而宋瀾依則是對田家培道:「田縣長,你養了個好兒子……」
話還沒說完,站在田家培身後的田羽就打斷道:「宋小姐,一人做事一人當,我跟你們宋家的過節,全因我而起,還希望你不要為難我父親。」
說着,田羽便走到田家培身前,打算磕頭賠罪。
如果是為了他自己的事,那他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下跪磕頭。
但這事連累到了他父親,那他願意把額頭磕碎!
站在四周的眾人,聽到這話,心中頓時暗呼,原來不是闖出了名堂,而是闖了禍啊!
原本已經心如死灰的廖澤略,心中頓時喜笑顏開。此刻的他,只想大喊一句,簡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於是他為了在宋瀾依面前表現自己,便皺起眉頭,直接訓斥起田家培來:「田家培同志,不是我說你,田羽這孩子的性格實在是太放肆了些,還希望你以後好好管束,不要衝撞了咱們靈溪縣的貴客。」
他以為,自己這一訓斥,能在宋瀾依的心裏有所加分,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話音剛落,宋瀾依就皺着眉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分明就是滿滿的不滿。
『草,自己會錯意,說錯話了?』
他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宋瀾依就開口對田羽道:「你沒錯,當初是宋常安的不對,已經有人教訓過他,並把讓他去了西天。
在這裏,我代表宋家,跟你賠個不是。雖然這句道歉遲到了,但我還請田先生相信我宋家的誠意。」
說完,宋瀾依便徑直對着田羽深深鞠了一躬。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再一次懵逼了。
什麼情況?
宋家人給田羽道歉?
不是,他田羽何德何能,能承受得住宋家人的道歉?
再說了,宋家人什麼時候給別人道過謙?
而且聽她那話的意思,宋常安得罪了田羽,結果就直接把宋常安給殺了?
這尼瑪……眾人的大腦已經完全空白了。
他們看向田羽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難道,田副縣長的兒子,是一位隱藏的大佬?
還沒等他們想明白,讓他們更為震撼的事情來了。
只見宋瀾依起身之後,便笑着對田家培道:「田縣長,你養了個好兒子啊……哦,不對,該叫田書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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