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庭一見到孫子宥,脾氣就控制不住。
「不用說了,老子不答應!」
孫子宥愣住,看了季安玉一眼,難道已經發生不可挽回的事了?
「祖父,您說什麼呢?」季安玉不好意思地瞧徐予晏。
人家第一次上門就被祖父如此對待,心裏肯定不好受。
「祖父,他是太傅之子,孫子宥,您這樣……太失禮了,他好像沒惹你吧。」
「老子管他太傅,還是宰相,他就是天皇老子,在老子面前都不管用!想都別想!」
孫子宥琢磨着,莫非沈璟已經告訴老國公他與季安玉將要成親之事?
若真是他猜測的這樣,他沒有命人準備好三書六聘就上門,確實是他失禮。
這時,季承庭冷靜下來,回憶季安玉說的話,隨後怔了一下,猛然盯向孫子宥。
「你是孫謹之的兒子?」
「正是。」孫子宥文雅地作揖道。
太傅的兒子應該不會住國公府。
季承庭面色緩和,是他衝動了。
「安玉,你不早點說,我還以為是哪裏來的……」野男人。
他和藹可親地望孫子宥,示意孫子宥坐下。
「祖父,您一出現就囔囔,我哪裏來得及說,後面說了,您也沒聽見啊。」季安玉委屈道。
季承庭不想回顧剛剛的失禮。
「賢侄來找我有何事?」
孫子宥很給季承庭面子,也沒提方才不愉快的事。
他簡單地向季承庭說換人的事。
季承庭聽完孫子宥說明來意,當即大喜,直點頭同意。
「賢侄的想法很好,就這麼辦了!」
他盼望季安玉能做太子妃,有個宮裏來的嬤嬤教導季安玉最好不過,省得季安玉入宮後得罪人而不自知。
「管家,去叫徐公子過來見見賢侄。」
「好嘞!」
這回管家跑得穩穩的,腿腳利索得跟年輕人一樣。
孫子宥目光再次跟隨管家,直到管家消失眼前,他才收回目光,好巧不巧撞到季安玉眼裏。
兩人對視而笑,默契地不提上年紀導致腿腳不穩的事情。
徐予晏聽說孫子宥邀他去太傅府住時,心裏一陣欣喜。
自那晚他目睹季安玉和國公夫人針鋒相對之後,他覺得住在國公府有諸多不妥,正愁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離開國公府。
而且他看過季安玉寫的字。
秀麗又透露出一絲霸氣,不知道是誰教的。
但他能看出季安玉絕不是國公夫人口中大字不識一個的姑娘,定是國公夫人亂說。
他飛快收拾書桌,確認帶上重要的東西後,他才離開書房。
孫子宥看到徐予晏的時候,他愣了一下。
看氣質,的確是人中龍鳳,就是不知道里子是紅的,還是黑的。
季承庭等徐予晏行禮完,才道。
「徐公子,你可願跟隨孫公子去太傅府?你倆年紀相仿,又是讀書人,想必有很多話能說,比待在我這國公府有趣得多。」
「孫公子好意,我心領了。」徐予晏裝模作樣道。
「只是我已經答應國公夫人教二小姐讀書識字,怎能食言在前?孫公子,對不住。」言罷,徐予晏向孫子宥作揖道歉。
「欸,徐公子此言差矣。」季承庭摸了一把白鬍子。
「老夫在此把話攤開說,我兒媳那天在馬車上撞暈了頭,她又過於關心我孫女,忘了徐公子身為男兒之身教我孫女讀書多有不妥。老夫瞧你是個明事理的人,你應當明白如何選擇。」
徐予晏猶豫不決,「國公夫人那裏……」
「交由老夫來說,本就是她糊塗辦錯事,算不得你食言。」
話畢,徐予晏欣然同意去太傅府,季承庭和孫子宥不約而同鬆口氣。
曹靈汝趕來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她見徐予晏和孫子宥不僅達成一致,還相談甚歡,不禁咬牙切齒。
「時候不早了,晚輩家中還有事,就先告辭。」孫子宥起身作揖。
「嗯。」季承庭也覺得他們是時候離開,因為他兒媳就要發作,他不願外人看笑話。
徐予晏臨走前,感激地看一眼季安玉,若不是因為季安玉,他不可能有機會去太傅府。
季安玉回徐予晏一個淺淺的笑容。
曹靈汝看到他們眉來眼去,冷冷地哼一聲。
「以前人在府里,不知道珍惜,現在人都走了,反倒戀戀不捨,你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嗎?果然被你那養母教壞了!」
季安玉斂下眼帘,耳邊驟然響起啪的一聲。
茶盞被季承庭兇猛地摔在地上。
「曹氏,你從哪裏學來的狗屁話?安玉是老子的孫女,是國公府正經的嫡女,即便你是國公夫人,你也不能惡語中傷她!」
他見曹靈汝被他喝住,緩了一口怒氣,眼神示意季安玉站在他身側。
「曹氏,老子要你收起你的小心思,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從今天起,安玉的婚事由老子來管!你不許插手,不然我就把季芸初發賣掉!」
曹靈汝怒火中燒,直視面前的一老一小,歇斯底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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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芸初雖是收養,但也掛在我名下,亦是國公府嫡女,您怎麼能厚此薄彼?」
「呵!到底是誰厚此薄彼,你心裏沒點數啊?」
「我待安玉哪裏不好?那徐予晏本來就不差啊,況且安玉都不是黃花大閨女,京城貴胄誰敢娶她?只能將她下嫁。」
季承庭聽曹靈汝話里話外極為嫌棄季安玉,氣得腦殼疼。
他掃一眼安靜低頭的季安玉,心臟略微抽痛,但凡季安玉張牙舞爪為自己討公道,他也不會這麼難受。
「安玉落得這般境地,皆是因你寵溺的季芸初,你不去責罵季芸初,反而怪自己的親女兒,真該讓修旭將你休了!」
曹靈汝倒吸一口涼氣。
「芸初心地善良,她那是被人利用了,而季安玉什麼都要跟她搶,我能不偏袒芸初嗎?今日她倆一起去齊王府,昭慧郡主為難芸初,季安玉卻冷眼旁觀,害得芸初丟盡臉面。」
季承庭扭頭瞧季安玉,似要季安玉回應是否真實。
「祖父,昭慧郡主只邀我一人去齊王府,姐姐央求母親非要跟我去,昭慧郡主見姐姐不知趣,便惱怒起來,姐姐受不了,獨自坐馬車回家。要不是孫公子,孫女這會還在路上走。」
「這麼一說,便是芸初不對,曹氏,你不分青紅皂白就來責怪安玉,哼!今後她們倆一起出門,一人坐一輛馬車。」
曹靈汝隱約感覺自己被季芸初利用,她無話可說地回自個院裏。
「安玉,五日後,皇后在宮中設宴,你好好跟楊嬤嬤學,尤其是宮中禮儀。」季承庭再三叮囑。
「嗯,孫女定不會讓祖父失望。」
季承庭滿意地點頭,他的血脈不會差到哪裏去。
他不擔心太子看不上季安玉,只要皇上和皇后滿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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