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回去,只剩下一條鰹魚在啃着麻魚。
楊斌輕手輕腳地蹬着腳蹼游過去,進入射程後,果斷扣動扳機。
這次運氣不錯,一槍就爆頭了!
鰹魚被爆頭後,身體像觸電似的抖了幾下,緩緩沉向海床。
楊斌迅速轉動線輪搖柄,把它拉過來。
等拉到近前一看,它背上還掛着一個魚鈎。
再仔細一瞧,下巴還有個缺口。
這條鰹魚是個老江湖了,不知道從多少釣魚佬手裏逃脫過。
楊斌把它塞進網兜,順手把海床上的麻魚撿起來。
原本肉嘟嘟的麻魚,這會兒已經被啃得只剩下骨頭架子了。
這些魚也太能吃了,連骨頭縫裏的肉都啃得乾乾淨淨。
骨架沒什麼用,楊斌隨手扔到旁邊的海藻叢里。
他看了一眼氣瓶壓力表,裏面的空氣還有一半呢。
剛才鰹魚都扎堆兒在一起,雖然打了三條,但其實沒費多少時間。
楊斌下水到現在也有一段時間了,都還沒來得及用神秘第六感。
這邊的資源豐富,暫時也用不上。
他繼續蹬踢腳蹼在海藻叢里轉悠,看看能不能找到大貨。
不知不覺,又過了二十分鐘。
楊斌氣瓶里的空氣也所剩無幾,只能先浮上去。
此時,他腰間的網兜已經變得鼓鼓囊囊的了。
後半段時間楊斌幾乎沒打魚,一直在海床上撿貝螺、抓蝦蟹。
食物充足得很,蝦蟹都成群結隊地出來活動,一抓就是一大把。
「嘩啦」一聲,水面濺起一團水花。
楊斌浮出水面後,揮動着手臂朝船邊游去。
靠近船邊,他一把抓住掛梯扶手,呼哧呼哧地往船上爬。
一整天幾乎都在水裏泡着,着實有點吃不消。
登上甲板,海獺一瘸一拐的地跑過來,眼巴巴地望着他。
楊斌手腳麻利地解着腰間的網兜,說:「別急別急,有你吃的。」
網兜一解開,他就從裏面掏出一些海膽來。
海獺一瞧見海膽,眼睛都亮了,興奮地揮舞着小爪子,迫不及待地想要撲過來。
楊斌把海膽扔到它面前,網兜里剩下的也一股腦兒全給了它。
海鮮那麼多,可這傢伙就只對海膽情有獨鍾。
等把網兜里的漁貨都處理好,楊斌也換下了潛水服。
今天就到這兒吧,不打算再下水了。
這天兒太冷了,長時間泡在水裏,身體受不了,還是得勞逸結合才行。
楊斌換好行頭,晃晃悠悠來到駕駛室。
一進門,就看見夢娜正教念楚認操作台上的設備呢。
楊斌走過去,拿起望遠鏡觀望。
通過目鏡,他發現周圍的船隻都忙得熱火朝天。
金槍魚雖然沒了,但也得儘量把本錢收一些回來,不至於虧太多。
呂楠和二哥也沒閒着,兩艘船都在周圍轉悠着,撒網捕魚呢。
楊斌看了看水面上漂浮的浮球,除了有幾處稍顯雜亂,一切正常。
漁網也不着急收,天黑前拉上來就成。
他一屁股坐進椅子裏,長嘆一聲:「哎喲~我的老腰。」
夢娜見他一臉倦容,轉過身來,雙手輕輕揉捏着他的肩膀,嗔怪道:「你呀!就是跟自己過不去,這麼拼命幹嘛。」
念楚也跟着起鬨:「娜姐說得對!哥,以後可別說我財迷了,你才是最財迷的,一天到晚都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兒。」
楊斌緊閉雙眼,靠在躺椅上,一聲不吭。
他是真的累,連話都懶得說了。
夢娜捏了一會兒,肩膀立馬就輕鬆多了,特別舒服。
接下來沒什麼重要的事兒,楊斌讓夢娜和念楚去休息。
一天下來,她們也累得夠嗆。
晚上還有一場「大仗」要打呢,那幾條漁網可得忙活好一陣子。
楊斌在躺椅上盯着盯着,眼皮就開始打架了,不知不覺進入夢鄉。
別的船都忙得熱火朝天,海洋 1 號上卻靜悄悄的。
畢竟捕獲了大西洋藍鰭金槍魚,有休息的資本。
光靠這一條魚,現在返航回去都能賺得盆滿缽滿。
在楊斌休息的時候,不遠處的三艘漁船因為作業區域的問題,吵得不可開交。
其中兩艘船的船主越罵越上頭,竟然開着船就對撞起來,誰也不肯讓步。
一眨眼的功夫,兩艘漁船就撞在了一起,掛在船舷邊的輪胎都被壓得扁扁的。
兩艘船撞完之後,船員們拿着刀叉棍棒,一個個都氣勢洶洶的,氣氛緊張。
雙方都擺出一副要拼命的樣子。
能來公海分一杯羹的,可都不是好惹的主兒。
最有意思的還得是那些婦女,她們就像跳大神一樣,一邊罵,一邊還做着各種誇張的動作。
出海作業本來就很枯燥,能看到吵架也挺不容易的,周圍船隻上的船員們都不約而同地看起了熱鬧。
……
時間如梭,轉眼天色黯淡下來了。
今天的天氣本來就不太好,五點鐘天就黑了。
海洋 1 號的駕駛艙里,楊斌蜷縮在躺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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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嚏。」
一個大噴嚏打出來,楊斌用手揉了揉痒痒的鼻子。
他把衣服裹得緊緊的,本來睡得正香呢,結果被硬生生凍醒了。
這駕駛艙冷得就跟個大冰窖似的,手腳凍的冰涼。
楊斌強打起精神,站起身來活動活動,準備去收網。
這一覺睡得,精神狀態不但沒變好,反而還凍感冒了,真是夠夠的。
這一天過得真快,眼睛一閉一睜,天就黑了。
過了好一會兒,楊斌才感覺到手腳逐漸開始有了知覺。
隨着「噠」的一聲輕響,他熟練地打開了手中的探照燈。
剎那間,原本灰暗陰沉的甲板被強烈的光芒照亮,猶如白晝一般。
楊斌推開門,一股涼風吹過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剛出門,就看到夢娜也從屋裏出來了。
她縮着脖子,雙手緊緊環抱在胸前,像個小企鵝。
楊斌面帶微笑,說:「夢娜,睡醒了啊?」
「嗯。」夢娜跺了跺小腳,「楊斌,是不是可以收漁網了?」
「對,你去把船發動起來,我到甲板上去收網頭。」
她點點頭,轉身蹦蹦跳跳地鑽進了駕駛室。
楊斌穩步走到甲板之上,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掛鈎。
此時,陣陣冷風呼嘯而過,無情地吹拂着他的臉頰。
冰冷刺骨的感覺,好似一把把鋒利的小刀在不停地切割着肌膚。
唉,賺點錢容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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