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太奶撇了撇唇,罵:「山豬吃不了細糠。他不要拉倒。」
話是這麼說,但有哪個親娘不疼自己孩子的?
何況顧村長對待兄弟也算是照顧,對待兩個老的也算是比較孝順的,顧太奶說歸說,其實心裏還是心疼這個兒子的。
顧奶奶是最了解顧太奶的。
她笑着對陳盼弟吩咐:「一會給你二伯送過去,對了,別再提要求了。」
阿盼弟抿了抿唇,有些不樂意了。
「我也沒提啥要求啊,二伯這是嚇得啥啊?連這麼好的羽絨服都不要了。」
顧奶奶翻了個白眼。
你提的這個要求可以打敗了這世上百分之百提要求的人了,還說沒提要求?
顧太奶樂呵呵的拆着另一個包裹,上次寶兒婆婆寄來的稻香村的點心,她吃得意猶未盡,還想吃呢。
一打開卻發現裏面還有一件大羽絨服,不過這件羽絨服里包着好些的糕點禮盒,想來是怕把糕點給摔碎了,特意包起來的。
顧太奶拎着這件羽絨服心頭一動。
果然,就聽顧奶奶道:「娘,這件是寶兒給大哥買的。一會我讓老三給他大伯送去。」
顧太奶笑得見牙不見眼:「寶兒從小就是孝順的,不枉她大爺爺疼她。」
顧瓷後來又發現一些劇情,那就是自己這一支原來不是顧太奶和顧太爺的親生孩子,而是他們主子的孩子,當時是為了保護她爺爺,所以冒充是顧太奶和顧太爺的三兒子。
所以,顧太奶和顧太爺對她家這一支是有大恩的。
這些年來,顧太奶和顧太爺不但偏心他們這一支,而且因為她家這一支又懶又饞又無賴,顧太爺和顧太奶怕他們這一支餓死,更是不停的刮匙兩個親生兒子來補貼他們這一支。
畢竟這個年頭,就算是家裏有錢也不能用不敢用!
所以,只能通過這樣的辦法來補貼他們了。
要是換別的人家,肯定早就怨聲發載道了。
也不知道是顧太爺和顧太奶洗腦洗得好,還是大爺爺和村長爺爺善良,不但默認了被親爹親娘刮皮,還主動照顧着最小的弟弟一家子。
大爺爺雖然不像顧村長手裏有權,但家裏個個都是勤勤懇懇的滿工分,所以生活不錯。
平日裏除了被偏心的顧太奶要些好吃的來補貼她家,大爺爺和大奶奶也會時不時接濟她爺奶的。
而且原身雖然傻,但長得漂亮乾淨,討人喜歡,大爺爺和大奶奶有什麼好吃的也是會想着她的。
所以,她買羽絨服自然也帶了大爺爺的一件,不然就成了白眼狼了。
果然,顧太奶看到大兒子也有一件羽絨服,心裏還是挺高興的。
雖然她偏心老三一家,但其餘兩個總是她親生的,怎麼可能不心疼。
只是十個手指伸出來有長短,總是會更偏心喜歡的那個。
再說了,老三一家不是最窮麼。
兩個哥哥幫襯一下又怎麼了?
這不,老三家生活一好就有回報了麼?
顧奶奶把十盒的稻香村點心都拿了出來。
她見顧太奶和顧太爺喜歡這些點心,就作主,顧瓷的大爺爺家一份,村長家一份,自己家也留一份,其餘的都給了顧太奶和顧太爺。
這些點心能吃上四十五天,這是顧瓷讓人用軍車送到郵局的,所以路上才花了四天的樣子。
還有四十天,差不多一盒吃六天。
顧太奶和顧太爺也沒客氣。
他們年紀大了,牙口不好,吃硬的不行,這些點心又軟又香,正好適合他們。
至於茯苓餅,他們就不要了,那玩意硬咬不動。
還有艾窩窩也不要,太粘牙了。
上回吃了一個,顧太奶還抱怨名牌點心也不地道,竟然在裏面吃到了小石頭!
後來一看……
好嘛,把她的一顆牙給粘下來了!
顧奶奶照着信上說的,把該分給大房和二房家的都分了後,自己家的就先不分,把包裹都搬進去了。
一家人圍在一起吃着稻香村的點心,喝着開水沖泡的麵茶,一個個喜氣洋洋。
顧太奶舀了口麵茶,吃得心滿意足。
喜滋滋地問:「老三家的,寶兒在信里還說了些什麼?她在婆家過得怎麼樣啊?」
顧奶奶喜上眉梢:「好着呢,她說她婆婆媽還有婆奶奶,二個大嫂都特別喜歡她,給了她不少的見面禮,她現在光是京城的房子就有十來套了,還說以後她回到京城,讓我和老頭子,帶着爹娘一起去京城和她一起住呢。」
顧太奶笑得合不攏嘴。
「好,好,好,她婆婆喜歡她就好。我就說嘛,咱們寶兒那是人見人愛的好孩子。說到京城啊,我倒是幾十年沒回去了,還真是有點想呢,也不知道我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去。」
陳盼弟插嘴:「奶,你還去過京城啊?」
顧太奶頓了頓,點頭:「對啊,夢裏去過好幾次呢。」
眾人:……
陳盼弟笑了:「我就說嘛,您就是咱們土生土長顧家村的人,怎麼可能去過京城,原來是夢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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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太爺和顧太奶相視一笑。
顧奶奶心裏酸楚。
想當初她公婆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為了保護她男人,義無反顧的放棄了優越的生活,回到了貧窮的顧家村。
以後要是有機會,一定要讓爹娘再去次京城。
顧太奶又問:「寶兒還說什麼了?」
顧奶奶又接着看了下去,一看之下,驚在了那裏。
「怎麼了?」
眾人都心頭一沉。
「是不是寶兒被欺負了?」
顧太爺臉色一沉,一掃剛才慈眉善目的樣子,眼神中透着狠戾。
「不是!」
顧奶奶搖着頭,眼淚,卻流了下來。
「哎呦,你這老太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倒是快說啊!」
顧爺爺急了,一把搶過了顧奶奶手中的信。
等他看到信中的內容後,他也說不出話來了。
手不停的抖動,眼眶濕潤。
這下好了,顧太爺和顧太奶也急了。
顧太爺也從顧爺爺手裏搶走了信,顧太奶忙不迭的湊了過去。
顧父兄弟,和妯娌六人也一個個急得不行。
要是寶兒有什麼好歹,他們可怎麼活啊?
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嫁到京城去了。
離家這麼遠,想幫着出頭都夠不着!
顧太爺看到信中的內容後,先是大笑了起來。
笑着笑着,老淚縱橫。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陳盼弟更是心急了。
顧瓷可是她的心肝寶貝,她急得那是抓心抓肺。
「哎呀,爺,奶,爹,娘,你們別又哭又笑的,你們倒是說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要不是她不敢上手搶信,她都要去搶了。
顧太爺看向了陳盼弟,目色複雜。
這真是錯有錯着啊。
幸虧陳盼弟通透,覺得自己吃過的苦不能讓孩子吃,才把寶兒寵得跟眼珠似的。要是換李大丫這樣的女人,不虐待抱養來的孩子,都是善良了。
等發現虐待的竟然是親生的孩子時,當娘的該怎麼面對親生的孩子啊?
幸虧……
他們都把寶兒當成了寶。
想到這裏,顧太爺欣慰地笑了。
顧父這時湊過去,也看到了信上的內容。
瞬間,他咧開嘴就笑了起來。
一把拉住了陳盼弟,高興的淚流滿面。
「盼弟,你知道麼?寶兒就是咱們的親生骨肉!她出生後就被惡毒的醫生給換掉了,幸虧你和娘又把她給換回來了!真是祖宗保佑啊。」
顧家妯娌先是面面相覷,隨後高興的差點跳出來。
他們一直就把顧瓷當親生的養,真心的疼愛,但他們總害怕有朝一日顧瓷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離開他們。
這下好了,顧寶兒就是他們的骨血,誰也搶不走了!
這比他們得了好東西都高興。
一個個都高興的流出了眼淚。
大家都以為陳盼弟會喜極而泣,沒想到陳盼弟卻是最淡定的。
她如同看傻子一樣看着眾人。
「這有什麼不知道的?當我把寶兒抱在懷裏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寶兒是我親生的。」
血脈牽引向來是最神奇的,也最難以用科學來解釋的。
當年醫生把那個男孩塞在陳盼弟的懷裏時,陳盼弟一點也沒有感覺,甚至是厭惡的。
只是當她抱到寶兒的那瞬間,一股子難以言喻的親切感由然而生,她就知道,這才是她親生的孩子。
「什麼?」
這下所有的人都驚了,愣愣地看着陳盼弟。
陳盼弟撇了撇唇:「我是當娘的,怎麼可能認不出自己的孩子呢?我不是一直跟你們說寶兒就是我親生的,你們總是不相信,這怪誰啊?」
顧父一拍腦門:「我這不是以為你說說而已的麼?」
顧大嬸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從醫院回來後,天天把寶兒抱手上,誰來抱都不行,敢情你是怕我們把寶兒又換回去啊?」
陳盼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確實是有這個想法。
當年,當她抱着寶兒時,就知道這是她的孩子,可是醫生一定要說男孩才是她生的。
她正想着怎麼把孩子換走,沒想到李愛珍不想要女孩,話里話外引誘她換孩子。
她雖然是農村人,但又不是傻,怎麼可能發現不了李愛珍的計謀。
只是李愛珍的想法正中她的下懷,於是她將計就計而已。
至於婆母,她相信既然寶兒跟她有血緣的牽引,跟婆母一定也有。
果然婆母抱着寶兒後,也撒不開手了。
於是孩子就這麼換回來了。
換回來後,她生怕家裏人想不明白,又把孩子換回去,所以一直抱着不撒手。
等發現所有的人都喜歡寶兒時,她終於放心了。
還有一點,她沒告訴任何人,包括顧父。
那就是她在生寶兒之前,一連一個月都夢到寶兒在夢裏叫她娘,等她抱着寶兒時,看到寶兒跟夢裏的寶兒一模一樣,她就更堅信,寶兒就是她生的孩子。
她覺得一定是天上的神仙給她的預示,讓她別被人把寶兒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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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人知道顧瓷就是親生的後,一家人高興的偷偷開了好幾桌,把家裏人都聚在一起熱鬧了一番。
顧大爺爺和顧村長這會才知道,原來之前老三家一直以為顧寶兒是換來的。
李大丫知道後,又是酸得不行,直罵顧老三一家有病,把個撿來的傻子當成了寶。
對她來說,上頭片子就是賠錢貨,別說不是親生的了,就算是親生的,又怎麼樣?
顧家這邊高高興興的。
林美麗帶着顧瓷和蔣憶晚登上了海島軍區大院。
才到大院門口,就被一群人給攔住了。
「蔣憶晚,你這個喪門星,你還敢回來?」
蔣憶晚後媽方甜甜的親戚們都站在了門口,對着蔣憶晚橫眉冷對。
一個個仿佛要吃了蔣憶晚一樣。
蔣勇也站在人群中,臉色陰沉得可怕。
「你這個白眼狼!你怎麼能這麼狠心,把你媽送進監獄?她辛辛苦苦照顧這個家,照顧你,難道你就是這麼報答她的麼?」
方甜甜的親姐方園園指着蔣憶晚的鼻子破口大罵。
蔣憶晚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她照顧我?怎麼照顧我?是把我照顧到人販子手裏去麼?」
眾人一窒。
隨後方甜甜的方正怒道:「你這個喪良心的,簡直就是胡說八道!自己年紀輕輕不學好,跟着男孩子私奔了,卻來這裏抹黑你媽,你簡直就是畜生不如!」
顧瓷聽了心頭火起。
現在這個年代,名聲對於女孩子來說就等於命,這個男人上來就污衊蔣憶晚和男孩子私奔,這是把蔣憶晚往死路上逼。
蔣憶晚現在是她護着的人,怎麼可能讓這麼個東西欺負了?
她想也不想,直接上去一腳就踹飛了方正。
「啊……」
方正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人被踹得倒飛了出去。
屁股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後,還因為慣性,擦着沙子又向後滑了好幾米。
這裏的沙子可不是細沙,而是有小礁石的沙石,登時把方正的褲子磨破了,連屁股都磨得血肉模糊了。
「啊……疼……疼死我了。」
方正疼得眼淚鼻涕直流。
方園園先是一愣,隨後哭喊着撲向了方正。
「大弟,大弟……」
她這個大弟可是她娘的命根子,要是有什麼損傷的話,她非得被她娘剝了皮不可。
林美麗眸色一沉,一把揪過了方園園,一個巴掌扇了過去。
「敢欺負我的乾女兒?誰給你這個膽子?」
方園園被扇得暈頭轉向,跌跌撞撞,卻還想着方正。
蔣憶晚眼微閃了閃,腳尖對着一顆小石子用力一踢……
小石子飛擊在了方園園的腳踝上,方園園一個吃痛,站立不穩,倒了下去。
「啊……」
方正又是一聲慘叫。
那慘叫聲直破雲霄,把天上的飛鳥嚇得都忘記的撲愣翅膀,差點掉了下來。
圍觀的眾人更是面面相覷。
方園園把正準備起來的方正,用自己的身體重重的砸回了地面。
隨着咔嚓一聲,方正的手臂骨折了。
眾人:……
天啊,這是哪來的煞星啊?
一個比一個更狠。
感謝愛吃豌豆肉末的銀牙,半夢半醒*^_^*,愛吃生鴨血的妖劍宗,清爽草莓,愛吃客家腐卷的鬼先生,愛看書的小彭子各位小可愛的用愛發電,麼麼噠。
喜歡軍嫂又懶又饞,國家爸爸寵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