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結束,沈博仁沒有急着去找林嘉苒,他還在想該用什麼理由把她勸着跟他回晉城。
等回了晉城,他一定想辦法再怎麼教訓一下這個陸景深。
陸景深各方麵條件的確讓他無可挑剔,勉強配得上他女兒,但這人老是不把自己當長輩尊敬,常常沒大沒小的,一口一聲沈總的。
一點尊敬樣子沒有,這一次他怎麼也要趁着機會讓陸景深知道,到底誰才是長輩!
早上的檢查各方面良好,陸太太的記憶似乎還沒有恢復跡象,陸景深坐在辦公室里又跟顧清澤打電話問了起來,恢復記憶的可能性到底有沒有。
「出現反覆做同一種的夢是有記憶恢復跡象,可能是分不清記憶的真實性,才會持續做同樣的夢,也可能夢到的這件事對她印象深刻。」
「在醫院的時候,這件事你怎麼不說?」陸景深蹙眉問。
「你不是說了嗎,不是百分百的事不用說,醫學方面大多沒有嚴謹說法,我怎麼敢隨便跟你說,萬一恢復不了或是恢復慢了我沒法交差。」顧清澤調侃的語氣說道。
「這次還是多謝你。」
「這聲感謝算是保住了保住了我行醫聲譽。」隨和的語氣。
隨後顧清澤又嚴肅,以醫生對病患的語氣補充道:「熟悉的環境事物,能夠影響記憶的恢復,多接觸印象深刻的事物能夠促進記憶更快恢復。」
「能不能恢復記憶,這點我現在可以跟你百分百確定,可以恢復,時間早晚取決於本身,我就不敢保證。」
早上顧清澤特意給林嘉苒還做了智力方面測試,她的各方面反應,較之前有明顯改變。
智力方面沒有受到影響,加上如今的傷基本癒合,記憶方面恢復起來肯定沒問題,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演奏結束,林嘉苒走下舞台,來到許茴身邊。
「剛才想起來什麼了嗎?」許茴立馬就問。
「我以前好像真的參加過鋼琴比賽……」語氣有些不肯定,剛才她的腦海里瞬間出現很多畫面,她分不清那些到底是不是屬於她的記憶。
「這麼說,你是真想起來了什麼。」
「應該是吧,我也不確定。」林嘉苒說着捂了捂她的額頭,表情有些痛苦,像是想什麼事想得頭有些疼。
「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你臉怎麼一下子變這麼白!」看見林嘉苒的臉色突變,還捂着腦袋。
許茴也一下子擔心起來,她總覺得林嘉苒是不是稍不留神就要倒在她的面前。
「沒事,只是越想越頭疼,我不知道我記起來的是夢,還是真實的,有點分不清……」
「你可別嚇我,要真倒在我面前,我能被你嚇暈死。」
嘗試冷靜過後,林嘉苒覺着她的頭又不疼了。
「我們走吧。」
許茴挽起林嘉苒手臂拉着她一起走,走得時候許茴又感嘆着說,「林木木你真是夠裝的,這麼多年了,我一直以為你跟我一樣,怎麼也學不會,才會討厭鋼琴,你這也不像不會彈鋼琴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我會彈,只是想試一試,都是看着譜子彈的。」
「我譜子都還不會看,你再說我要破防了。」
「好吧,我不說了。」
許放仍然跟着兩人,他走在後面。
走到門口,許茴轉過身對着許放說,「再跟着你覺得你禮貌嗎?」
「出口在這,我不走這,能走哪。」
「我是在提醒你,人家有保鏢!」許茴說話時眼神瞟一眼門口的左心和左雲。
這段時間,林嘉苒幾乎每天都跟許茴整天混在一起,這件事陸景深沒有因為陸太太的身體不好阻止。
現在陸太太什麼都不記得,他是認為這個時候,陸太太的身邊更不能只有他一人,身邊多些其他朋友也好。
左心跟左雲只是負責陸太太的在外的安全,避免發生什麼事情,陸景深不能及時到達處理,才讓她們倆隨時跟着。
「你昨天說的計劃是什麼?」許放直接問道。
「你有沒有道德,居然偷聽我打電話!」
「誰偷聽了,你房間隔音效果不好而已。」
許茴拉着林嘉苒就走了,不搭理許放說了什麼。
沈博仁正準備來找林嘉苒,看見林嘉苒走出來,他慈父般的笑臉相迎過去。
「嘉嘉,你這是要去哪?」
「玩。」林嘉苒簡潔的回了一個字,她的內心實際上一個字都不想說,想着他們有一層父女關係,若是讓外人看見,他們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和睦可能會招惹閒話,才回了一個字。
「爸爸有點事想單獨跟你聊聊。」
「我在那邊等你。」跟林嘉苒說完話,隨後許茴往一邊走開。
許放本就有話跟許茴沒說完,趁着林嘉苒走開的時候,他又去找了許茴。
左心跟左雲也在不遠處等着。
這會兒太陽正烈的時候,沈博仁邀請林嘉苒走進裏面展館專門的坐區接待處說話。
「你要說什麼?」
「林業華其實是你舅舅這件事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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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親生父親不是你嗎。」
「當然是我,你現在記起來了什麼嗎?」
「你要說的什麼話,跟我有沒有記起來有什麼關係。」
「 我們家在晉城,嘉嘉,你跟我回晉城,回家,回到你出生的地方,說不定就能恢復記憶。」
「我只是以前的事不記得,不代表現在的事沒有記憶能力,大伯父大伯母,他們不是已經搬來安城了嗎。」
「你媽媽還在晉城,你不想去看看她嗎,下周是她祭日。」
霎時間,林嘉苒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媽媽,在夢裏,她有夢見,一個人也是親切的叫着她嘉嘉,還有苒苒,難道那就是她媽媽嗎?
她親眼看見她閉上眼睛,怎麼喊都喊不醒,從那以後,她好像再也沒見過她。
「你是說,我媽媽去世了嗎?」林嘉苒聲音很小的說,她迷茫的眼神看着沈博仁。
「她在你小時候,就生病去世了。」
「那些真的不是夢……」林嘉苒又自言自語的呢喃了一句。
夢裏,她喊了無數聲的媽媽,也沒有回應,無論她怎麼哭都是一樣。
「嘉嘉,你是想起來什麼了?」
林嘉苒一雙水眸看着沈博仁,不言不語,看了幾秒後,林嘉苒起身站起來。
「嘉嘉,你等等,爸爸有話還沒說完。」沈博仁大步上前,一把扯住林嘉苒的手臂。
林嘉苒半側過身,她的眸色漸漸染上一層寒霜一般,嗓音極,「放手!」
「嘉嘉,不管怎麼樣,我們之間的血緣關係是無法改變的,以前是爸爸不好,給爸爸一個機會好不好。」
沈博仁的話並沒有打動林嘉苒的內心,她激烈的反應掙脫大手。
「曾經你是我引以為傲的父親,那是曾經不是現在,以後也不是。」
「要不是你,我會差點好幾次死掉嗎?機會我沒給你嗎,給你機會的時候你在忙什麼?」
「在忙着找各種女人,忙着給每個你看上的女人一個家。」
「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跟你有任何血緣關係,一看見你,我的回憶都是悲傷的,我討厭你,非常討厭你,更不想看見你!」
「我不想一看見你就想起以前那些很不好的事,這麼多年都過去了,當我死了不行嗎。」
「我姓林不姓沈,你不是我爸爸,我爸是林業華,不是你,我討厭你!」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林嘉苒眼眸有些泛起微紅,說完話,轉瞬,她眼淚就掉了下來。
看着林嘉苒這樣,沈博仁的臉色也跟着憂傷起來,他知道以前的事,無法抹平。
林嘉苒手抹乾淨臉上的眼淚,轉身走開,沈博仁伸出的手又很快落下,到嘴邊的呼喊的名字,始終沒開出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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