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
「每天醒來的時間短暫,是不是跟目前的症狀有關係?」陸景深先開口問道。
他是發現陸太太從恢復意識清醒後,每天幾乎都是在睡覺的狀態,隨便鬧騰一會兒她就好像精疲力盡了似的,入睡也很快。
顧清澤拿着其他檢查結果,走上前跟他說道:「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其他結果都沒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腦挫裂傷。」
「可以用高壓氧治療,高壓氧治療能提高血氧含量,改善微循環,促進腦代謝和膠質代謝,從而激話和修復受損神經,睡眠問題治療幾次後會有明顯改善。」
「治療是在一個特殊的艙里空間封閉,治療的時候需保持一定狀態清醒,一般有幽閉症的人不建議高壓氧治療,大嫂她沒有這個問題吧?」
「沒有其他治療方案?」
「其他方案是有,但高壓氧治療對她來說是最好的治療,腦挫裂傷不單單是記憶障礙,因人而異,有的還會持續發展其他腦病,而且現在是最佳治療時間。」
「必須她一個人?」
「正常人是不能在高壓艙氧待的,這幾天也沒有其他需要高壓氧治療的病人,要不然也不用考慮這個問題。」
陸景深先打電話到康泰醫院問了問,掛了電話後他說,「轉院治療。」
「行,我馬上安排醫院的車送,病例我擬好後傳給你,你直接給醫生看,他們看得懂的。」
「我的意思是換醫院不是換醫生。」
「你不是不相信我醫院的醫生嗎?」
「你跟其他人不一樣,只要你在三個月之內把我媳婦兒治好,有什麼需要,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隨便你。」
顧清澤在國內是有名的神內醫生,在這方面陸景深是信任他的,他目前也只能信任他。
「看來我只好盡力了。」
「是必須!」
「病因我能治,但是治好了記憶能不能恢復,我不敢百分百保證。」
「只要能身體健康,我也感謝你。」
「肯定能身體健康!」顧清澤很肯定的說。
他是怕陸景深到時候跟他大吵記憶恢復不了的事,這事因人而異,大部分是能但不是百分百,萬一林嘉苒是那意外的概率,也說不定。
轉院至康泰醫院,剛轉到病房,躺在床上,林嘉苒醒了過來,她的狀態還算穩定,清醒的知道轉院了。
醒來她就皺着眉頭。
陸景深坐在床邊,用他的手輕輕撫着皺起的眉頭,溫柔的聲音說着,「現在想吐嗎?」
「不想,頭暈。」
「你現在還需要治療,做了治療,很快你就不會這麼難受了,如果你現在沒有其他不舒服,我就帶你去好嗎。」
「我很暈,怎麼走。」
陸景深站起來,弓着身小心翼翼的把她抱了起來。
被抱起來時,她的雙手下意識的摟着,她的腦袋貼着,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但是一靠近這個人她居然會有一種莫名的心安。
經過幾天的高壓氧治療,頭暈的症狀明顯改善,早上剛做了複查片子。
林嘉苒還沒醒,陸景深就在外面跟顧清澤溝通病情。
「結果都是好的,目前在醫院的治療算是完成,後續保守治療,我開些藥,按時服藥,按時複查,其他注意事項我發你,有問題隨時打電話給我。」
林嘉苒醒來,發現病房裏就她一人。
不知不覺她的眼角,簌簌滾出淚珠,一顆接着一顆。
她不出聲,就沉默的哭着,一會兒工夫,枕頭上就濕了一大片。
陸景深跟顧清澤說完話回到病房,走到床邊,就看到陸太太已經醒了,他又看到她眼角的淚珠,心頓時猶如刀割。
大手抹掉眼角還在湧出的淚珠,溫聲道:「陸太太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嗯?」
為什麼他說話的聲音反而讓她會越來越忍不住的想哭。
林嘉苒眨巴着眼睛,眼睫上還沾着淚珠,看着陸景深,她小嘴抿成一條悲傷的直線。
他是誰,她自己又是誰,這些她通通都沒有記憶。
過了好半晌,林嘉苒才輕輕的張開小嘴,小聲的道:「為什麼我還是什麼都記不起來。」
深邃的眸中不經意間泛起心疼,剛開始他也無法接受陸太太失憶這件事,甚至反覆的認為陸太太是因為怕跟他結婚,寧願裝着忘記所有人都不願跟他結婚。
他此刻真的寧願陸太太是因為不想跟他結婚才裝的,至少她不會這麼傷心難過。
陸景深環着林嘉苒的腰肢,把她抱起來,靠在他的懷裏,「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實在想不起來也沒事,你想知道什麼,我就跟你說什麼好不好。」
咚咚……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林嘉苒馬上把她臉靠在陸景深面前,用他衣服把自己眼淚擦乾後就把陸景深推開。
陸景深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他胸前抹了眼淚的衣服。
他還以為陸太太是有什麼突然的感動才靠在他身上蹭來蹭去的,原來只是用他衣服抹眼淚,然後像個沒事人一樣,遠離在一邊。
「這是把我利用完了,就不要了?」
「你沒聽見有人敲門嗎。」
陸太太一點沒有因為用衣服抹淚的事尷尬一點,相反尷尬,她可不想讓人看見她掉眼淚的樣子。
這些天林嘉苒穿的都是病服,今天可以出院了,左心給她提來出院要穿的衣服。
「我是要去洗澡!」林嘉苒站在門口對着跟在她後面的陸景深說。
「我不進去,就在這,有問題叫我。」陸景深站在門口,陸太太現在失憶了,對他有了邊界感,他自然尊重,不能操之過急,不能對她強行有什麼要求。
林嘉苒洗漱的時候,林清來了。
「你來做什麼?」陸景深語氣有些不好的說道。
「她不是失憶了嗎,應該不會跟你回去,我是來接她回家的。」
「我都不知道到底要怎麼摔才能摔得這麼嚴重!」低沉的聲音,擰緊的眉頭,通通表達了陸景深對於陸太太從樓梯上摔下來的事很懷疑。
「你講點道理行不行,我們還能推她不成?」林清也不好的語氣說道,陸景深這話說得好像她們是誰推林嘉苒摔的那樣。
「我的懷疑有什麼問題,每次她只要回去都能出點問題。」
「隨便你怎麼想!」
她們是一家人,誰會去推她從樓梯上摔下來,對於陸景深這種無理的懷疑,林清無奈也懶得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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