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筠心最近嗜睡,可能是生活太過於放鬆了,加上身體機能的自我保護,她每天早上幾乎都是到九點才會醒。
她在季家的房間可謂是相當豪華,有陽台,有獨立衛浴,所有的必需和非必需生活用品,季雲舒全都一股腦塞進來了,誰都沒攔住。
包括那個體重秤。
左筠心很久沒稱過體重了,洗漱完後,看着那個放在角落裏孤零零落灰的體重秤,善心大發,決定讓它發揮一下自己的作用。
十分鐘後,保姆就這麼看着左筠心晃悠悠地下樓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保姆連忙上去扶她,「怎麼了這是?」
「身體不舒服嗎?」
左筠心抬眸,眼神空洞:「你怎麼來了?」
任久笑笑:「想見你,就來了。但我來的時候你沒醒,我就等會兒。」
保姆扶着左筠心在沙發上坐下,左筠心捧着自己的臉問任久:「我是不是胖了?」
任久細細打量,確實比她剛退出特遣隊那會兒胖了不少,他摸摸下巴:「還行,正常。我覺得你還能再胖一點。」
「哈……」左筠心長嘆了一口氣,「完了,我剛剛稱了下體重,已經破百了,短短兩個月我胖了這麼多,這要我怎麼把《紅顏》剩下那點戲份拍完啊。」
說着,她又捏捏自己的臉:「我怎麼面對沈清姐和導演組啊,她們當時頂着巨大的壓力讓我進組的啊。」
任久笑笑,摸摸左筠心的頭髮:「但你現在也不能減肥呀。而且也不適合減肥。」
左筠心癱在沙發上,盯着天花板不說話,任久以為她還在想體重的事情,正準備安慰,卻聽她說:「我想去雲南。」
任久一愣:「……嗯?」
保姆端着早飯出來,聽到這句話,大驚失色,連忙把手擦乾淨:「怎麼了?在這兒住着不舒服了?哪兒不舒服了,給你……」
「啊,不是,舒服,很舒服。」左筠心笑道,「別多想,我就是……突然想回去看我爸媽了。」
左筠心臉上的表情落寞下去:「他們……死在雲南……」
左麟和唐雅沒有墳墓,連衣冠冢都沒有,左筠心只記得,當年看到的有關她父母的卷宗里,記着他們死在了雲南。
現在一切結束了,她回家了,可她的父母再也回不來了。
「我只是想去看看他們,告訴他們我現在過得很好。」左筠心笑道,「本來說打算等傷好了,健健康康去見他們的,但是養好傷還有工作,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去了。我還不如趁着養傷的時候去,空閒時間還多。」
左筠心很多想法其實都是臨時起意,但她想了,就會去做。
她站起身,拿着手機上了樓。
保姆愣在原地:「這是……」
「大概是準備去趟雲南吧。」任久嘆了口氣,笑着說道,「沒事兒,阿姨,放心吧,她自己心裏有數,不會虐待自己的。再不濟,有我,有她的戰友,我們都在呢。」
簡單吃過早飯,左筠心和任久收拾出門了,外面停着一輛車,貔貅正趴在方向盤上打瞌睡。
任久打趣:「疲勞駕駛啊?」
「沒有。」貔貅睜開眼,「我一停車就困,開車就精神了。」
任久:「……」
左筠心:「……」
不如還是換個人開?
事實證明不用換,貔貅大概真是這種奇奇怪怪的德行吧,開車的時候精神抖擻,要不是任久按着他,估計他都要跟着車載音響里的鳳凰傳奇跳起來了。
車子安全開到了特情局,特遣隊現在都在邊境繼續收尾工作,任久和左筠心就交給特情局全權負責了。
趙泊歡摘下眼鏡,揉揉頭髮:「你真的要現在去啊?」
「倒也不是。過幾天我二舅和二舅媽出差,我打算趁他們出差的時候去。」左筠心頓了頓,繼續說,「也快過年了,我想去,看看他們。」
趙泊歡盯着左筠心看了一會兒,才說:「唔,也是,那你一個人去?不帶上家裏人嗎?」
左筠心搖搖頭:「他們年底工作忙,我先去吧。過去報個平安,等我傷好了,再和他們一起去。」
「行。」趙泊歡點點頭,「啊,對了,還有件事。你現在,想見巴贊特嗎?」
「嗯?」
「巴贊特。」趙泊歡轉着手裏的筆,漫不經心地說道,「他的審訊工作已經展開了。我說過,安排你參與審訊,你現在想工作嗎?我看你自己也不在乎你那一身傷,滿腦子天南海北地跑。」
任久按下左筠心的肩膀,想說什麼,左筠心推開他的手:「我去。」
任久:「……」
趙泊歡笑着看了任久一眼,點頭:「行。今天下午就有安排,下午的時候帶你去。你們現在是回家,還是在特情局待着?」
五分鐘後,情報部審訊組辦公室。
「哇,你傷還沒好就要工作啊。」鍾朝舟把水遞給左筠心和任久,搬了把椅子反坐在上面,「你不怕影響恢復啊。」
左筠心搖頭:「這種傷以前又不是沒經歷過,我好得快。而且我這人,閒不住,幹了那麼長時間警察,讓我閒下來我才難受。」
任久也知道勸不住左筠心,所以乾脆不勸,他嘆了口氣,悶頭喝水。
鍾朝舟也不打算聊這些,換了話題:「巴贊特,我見過了。」
左筠心和任久抬頭看他。
鍾朝舟若有所思地唔了一聲,笑道:「見到他的時候我也挺震驚的,在聽他說過幾句話之後,更……難以接受了。我從來沒想過有人能那麼壞,而且還是天生的。」
左筠心的表情複雜。鍾朝舟,一個還沒畢業還沒有正式入職的學生,就讓他去見了巴贊特,很明顯就是要當成中堅力量來培養的。
思及此,左筠心沉吟了一會兒,還是什麼都沒問。雖然很好奇,但是,按照趙泊歡的神秘程度,問多了對她自己沒好處。
左筠心順着問:「現在對巴贊特的審訊進展到哪一步了?」
「目前,還局限在他自己身上。」鍾朝舟雙手墊在腦後,說道,「他這人,惡貫滿盈,肯定得先把他身上的案子都給理清楚了。把他辦過的事查清之後,趙泊歡還想用他去調查國際販毒的事情。」
任久嘶了一聲:「南美洲?」
「不是不是,肯定得是先把東南亞整治一下啊。」鍾朝舟笑着擺擺手,下一秒,他臉上的笑意淡了一點,繼續說,「不過,南美洲,也是遲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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