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有同僚買了玻璃製品回來。
沈承發現同僚手中玻璃製品比起昨日在衛安侯那邊看到的要精美許多。
再聽同僚圍着議論:
「這孫家還真是大手筆,這麼大的生意說送給皇上就獻上去了。」
「誰說不是,這可是全國的玻璃生意,皇帝又是選擇在玻璃店鋪開業那天,在店鋪門口當眾宣讀聖旨,可不就是明晃晃的告訴世人,這是皇帝的私庫嗎?」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着。
「這下好了,那些勛貴就是想要做同樣的生意都不敢了。」有人幸災樂禍。
「據說這個玻璃裝在窗戶上,就不用換紙糊上去,大風天的時候,也不怕屋子紙被吹壞。」
「真的這麼好?那我也要去訂。」
有人躍躍欲試。
只有沈承整個人如墜冰窟。
他剛才聽到了什麼?皇帝在玻璃店鋪前宣讀聖旨,孫家把玻璃生意獻給慶曄帝了。
他抓住旁邊一個聊得熱火朝天的同僚:「你們告訴我,那店鋪是誰的?」
「孫家的呀,還能是誰的?有這樣的大手筆?」那人覺得沈承有些可笑。
「這不可能,不可能……」
他搖晃着頭,不敢相信。
正渾渾噩噩的要跑去衛安侯府問個清楚的時候,他的腳到了門口忽然頓住。
整個人也清醒了過來。
不,他不能去衛安侯府,要是皇帝真的讓孫家賣玻璃了,意味着他給衛安侯府的那張玻璃配方就是廢紙一張。
衛安侯投入的銀子打了水漂,絕不會放過他的。
沈承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翰林院的大門口。
果不其然的看到了幾道熟悉的身影,好像就是衛安侯府的管家和護衛。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向自己上官請假之後,他來到了翰林院的後門,發現那邊也有衛安侯府的人守着。
牙齒一咬,脫下官服來到一狗洞處,爬了出去。
接着,抱着自己的官服,已經顧不得形象不形象的,就在馬路上狂奔的來到自己府邸。
不過來到府邸他也沒有馬上進去,而是周圍轉悠了一圈,也是從狗洞處爬了進去。
進去之後,也沒有驚動府中的下人,就去了衛氏的房間。
衛氏這邊也是焦頭爛額,她望着門口守着的王嬤嬤,嘴角擰成了一條線,眉頭緊鎖。
此時她要是不知家中出現了變故那就是傻了。
就在半個時辰前,母親身邊的王嬤嬤帶人來到了沈府,下令把沈府的大門守住,王嬤嬤親自守在門口就不再挪動一步。
任由她怎麼問都問不出什麼來。
「小姐,我看着王嬤嬤來者不善,怎麼辦?我們不會出不去了吧?是不是姑爺做錯了什麼?」衛明珠的貼身丫鬟焦急的道。
「哭什麼哭,現在也只能是等了。」衛明珠此時才知道,就算是她嫁了人,都不能擺脫被侯府操控的命運。
沈默正在喝着茶,冷不防聽到了一陣的敲門聲。
沈承發現門開了,他往院子裏探頭,就看到了沈默正坐在院子裏喝着茶。
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沈默的跟前。
「哥,救命,這次你一定要救救我。衛安侯發瘋了,他知道你我的事情,要是我出事了,你也逃不掉的,哥,你不想要被誅九族吧!」沈承盯着沈默。
沈默猜到沈承會過來,所以特意等在這裏,但沒有想到都到了這個時候,沈承還沒有看清現實,還要威脅他。
「掌柜的,給他點顏色瞧瞧,真是有夠不要臉的,搶了委託者的榜眼,把委託者推墜崖,還有臉來威脅。不給他點顏色都不解氣。」兔子投影在沈默腦海里蹦躂。
沈默沒有理會兔子,神情淡淡:「你要我怎麼救?」
「你把衛安侯殺了。不然你讓衛安侯世子落水,衛安侯也是想殺你的。」
「可我似乎覺得讓你和衛安侯狗咬狗更有意思呢!」沈默抬頭,如星光般的眸子和沈承對視,瞬間沈承腦子一片漿糊。
沈默過去,把桌上的一把刀放在了沈承的手中:「記住,把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全都殺掉,他們沒有權力操控你的人生,今天你不殺他們,他們也會殺掉你。」
沈承剛剛來到大街上,就被幾個衛安侯府的家丁給抓住,押往了侯府。
沈承鼻青臉腫的被押到了衛安侯的面前。
「你居然敢騙我?」
「侯爺,我給你的玻璃配方可是真的,是你們動作慢被孫家搶先做出來了罷了,和我完全沒有關係的。」
「孫家的配方是你的?」衛安侯目光如果能殺人,此時沈承已經體無完膚了。
「不是,我沒有給孫家配方,侯爺我現在是朝廷命官,你不能對我用私刑,你這是犯罪。」
沈承說着說着整個人就硬氣了起來。梗着脖子瘋魔一樣的叫囂。
「呵呵,你還挺有膽的,來人拉下去,給我打,留一口氣夠了。」衛安侯被氣的不輕。
「等等。」沈承大聲喊道。
衛安侯制止了手下,侯府護衛停手。
沈承掙脫了那些護衛的挾制,目光不滿的看了護衛幾眼。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說給你聽。但我只說給侯爺你一個人聽。」他昂着頭。
「你說。」衛安侯讓那些想要抓他的人暫時停手。
沈承往前走幾步,來到衛安侯面前,衛安侯正要制止的時候,他自己先停下腳步,然後躬身行禮。
「衛安侯,侯府的損失我非常抱歉,既然是我的錯,那這些銀子都算我的,只是我現如今沒有辦法還,但總有一日我能還上的。」
「如果就這些那就不必說了,那些錢你這輩子都還不上。」衛安侯衣袖一甩,非常不滿。
「岳父,再給小婿一個機會,我或許現在官職小,但外放呢?我過兩年外放到江南,您再運作一下,我如果到了江南,那邊的富紳手指縫漏一些,還怕弄不來銀錢嗎?」
沈承下跪,一點點的跪到了衛安侯跟前,去扯他的褲腿。
「起來,這個樣子像什麼?」衛安侯厭惡的看着一把眼淚一把鼻涕,還往他身上蹭的沈承。
腦中飛快的轉動着沈承說的可能性。
他是恨不得殺了沈承不錯,可不管怎麼樣,沈承現在成了天子門生,被皇上用是遲早的事情。
調到江南也不是沒有可能。
衛安侯絲毫沒有發現沈承的異樣。
喜歡快穿:我在功德當鋪當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