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地里又有這麼多人在,出於好奇就走過去打聲招呼:「村長,噫,大夥都在呢?!這是咋啦?」
李建閔上前看到那七八個人都認識,都是本村的。劉二、劉三、李連根、徐清天……等,都是村裏的人。
只是劉二,劉三,李連根不是在外打工嗎?怎麼回來了?
這就更是讓他好奇,都待在這裏幹什麼?!
幾人偏頭見是李建閔過來了,就神色各異的收住了嘴。
劉宏換見沒人搭話,就主動開口:「咳…那什麼,建閔啊,是這樣,劉二、清天還有黃哥他們今天一起過來呢,是想把地給收回來自己種點東西。
這你也應該知道他們一家老小都不少人,光家裏院子那點地也種不了多少東西!
本來沒打算種的,這不上面下了通知,地不能荒着空着!
加上他們準備回來做事,就準備把原來的地給利用上!所以建閔啊,這還得麻煩把屬於他們家的地,退還給他們吧!
恩,如果方便今天就把地里的菜收了,再幫他們把地里規整好,退給他們吧!」
看着村長侃侃而談,說着大道理的同時言語中卻是冰冷的『寒意』!
「劉二,劉三、徐清天,黃老哥……大夥,我們可是說好了的啊,怎麼忽然又不租了呢?真跟村長說的那樣?
退一步講租你們的地,是給了錢的啊!我們家在菜地是投了很多成本的,你們說不給租就不租,想收回就收回?」李建閔一聽劉宏換的話,心裏就一突,頓感大事不好!
長得黝黑,個子不高,只有一米五五的劉二看李建閔責問中帶着着急,就輕輕一笑解釋道:「閔哥,你話不能這麼說。我們可還沒收到你的錢呢!
再說了,村長也沒說錯話,我們現在回來了,自己的地當然自己種。你也聽村長說了,這上頭衙門也是出了政策的,不允許空着閒着。
我這一回來,估計是不會再出去了,所以家裏人吃谷啊,菜啊什麼的也不夠,得找地方多種點!
養的雞鴨沒地方關,正好家裏的田離自己家近,抬眼就能看到!所以,閔哥這個還真是湊巧,不好意思啊!」
看劉二這樣說,李建閔點點頭朝五十多歲的黃奇說道:「那黃老哥,你家呢?不會也有人回來,需要地種菜吧?」
「建閔啊,我…」黃奇已經五十九了,是村裏的老光棍,屬於一人吃飽全家不愁的主!
田地卻是有四五畝,那是他父母在時,地方分配的。
這些年也沒再分地,就一直是他家的。還能每月領到低保。
當初聽李建閔要租田地,還有錢拿時就立馬把兩畝地租給了李建閔。
如果不是自己當時其他三畝地種了一級水稻,說不定五畝地全租了出去!
當初還欣喜不已,感覺李建閔就是個傻缺。村裏的田地誰種啊!這年頭都流行外出打工。
在外頭一個月的錢,就抵得上自己辛苦種田的一年!
後來看自己田裏種的全是蔬菜,還超級好吃,從此家裏做飯,餐餐都在李建閔家的菜地里摘!
而李建閔呢,也體桖他是一個人,再怎麼吃,又能吃多少!?就睜隻眼閉隻眼,全當沒看見!
這會被問起,他還真不好意思說收回的話!
「哎,他是不用,可答應租給別人了,錢都收了!」一旁的劉宏換立馬替他說了!
「收了錢?」李建閔聽劉宏換這麼說,眼神一縮!
看樣子這是做了準備,聯合起來逼自己了啊!可這兔崽子的電話又都聯繫不上,也不知道他在哪裏,具體什麼時候能回來!
「村長,各位,你們這個時候收回地,那我們家就虧大了啊!你看我家小子投的這些澆水管子,搭的這個休息棚,硬化的路面……」李建閔朝幾人散着煙,說這些話還是想讓眾人收回決定!
四十來歲的劉二劉三接過煙,也開口道:「閔哥啊,不是我們一定要為難你,實在是家裏幾張嘴等吃啊!我們也沒拿你的錢對不對?咱也沒有簽什麼合同協議!
當初你也是說想租個一年半載試試,我們也沒在家!這不,事情有變我們回來了。那正好有人又想租,出的錢又比你給的多。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聽着的村長咳嗽聲打斷!
「劉二,你剛才說有人比我給的多?那是誰?給了多少?我這都種了幾個月了,來拆台?這不是明擺着來搗亂嘛!」其實這會李建閔心裏已經基本知道是租給了誰了。
從剛才黃奇吞吞吐吐的樣子,劉宏換無原咳嗽提醒,就已起疑。現在這樣故意說出來,多少有點噁心人的成份!
劉宏換看大家欲言又止的樣子,又怕自己這事,在村里傳開了難堪。可看到自己家的孫子,又想到自己搭進去的養老錢,狠狠心還是開了口:「行啦!建閔啊,既然鄉親們都有自己的想法,你就把地都退還給他們吧!不然,我這村長不好當啊!
這樣,大家畢竟是一個村子的,不能說退就馬上退出來,看這規模跟菜地,建閔也要時間喊人來恢復成原樣,所以,你們幾個要給點時間給他!
後天吧,讓他後天把地規整好退給你們!」這話說得好像讓他很為難一樣!
「好好好,都是一個村的鄰居,我同意!」劉二劉三兩兄弟立即當場表態!
「我沒意見!」黃奇也不好意思點點頭!
徐清天的內心有點掙扎,但看劉宏換的眼光看着自己,他不得不點點頭同意說道:「老李,實在不好意思!家裏小子打電話回來犟着要我把地收回來!」
李建閔見徐清天這麼說心裏一嘆,也明白徐清天為什麼會這樣!
他家裏有四個小孩,三女一男!最小的是兒子!
現在父母年邁,他老婆很早就過世了,好像是生兒子時落下了病根,沒幾年就撒手人寰了!
剩下兒女四個,自己跟年邁父母!真是一把屎一把尿把兒女拉扯大。
父親在遷移到迂山村的時候腿部受了傷,年輕的時候還可以幫幫忙,但現在年紀老了,只能天天躺在床上唏噓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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