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仙傳 第91章 尊嚴掃地，痛苦的掙扎

    「這氣息，越來越強烈了……」我停下腳步，看着眼前這片陰森的山谷，心中突然湧起一股不安的預感。

    山谷里瀰漫着一層淡淡的霧氣，像是給這片寂靜之地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風吹過，帶來一陣陣腐朽的氣息，讓人忍不住想要捂住口鼻。

    「有才，這裏好像有些不對勁……」碧瑤的聲音微微顫抖，顯然她也感受到了這片山谷的詭異。

    我握緊了她的手，輕聲安慰道：「別怕，有我在。」

    話雖如此，但我心裏也沒底。那股奇異的氣息越來越強烈，像是某種強大的力量在召喚着我，又像是某種危險的預兆，讓我心中充滿了不安。

    我們小心翼翼地朝着山谷深處走去，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周圍靜悄悄的，只有我們自己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山谷里迴蕩，更增添了一絲詭異的氣氛。

    突然，一陣陰冷的笑聲打破了山谷的寂靜。

    「桀桀桀……終於來了！」

    緊接着，一群身穿黑衣，面目猙獰的修仙者從四面八方包圍了我們。他們每個人的身上都散發着強大的靈力波動，顯然不是普通的修仙者。

    「你們是什麼人？」我將碧瑤護在身後，警惕地問道。

    「哼，你管我們是誰！識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或許還能留你一個全屍！」其中一個黑衣人陰森森地說道。

    「就憑你們？」我冷笑一聲，手中凝聚出一團火焰，「想要抓我們，也要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話音剛落，我便揮動着火焰，朝着離我最近的黑衣人攻去。然而，讓我震驚的是，我的攻擊竟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了，根本無法傷及他們分毫！

    「怎麼回事？」我心中大驚，這群黑衣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能如此輕易地化解我的攻擊？

    「哈哈哈，不自量力！」一個渾厚的聲音從黑衣人群後傳來，緊接着，一個身材高大的身影緩緩走了出來，他身穿黑袍，臉上帶着一個猙獰的面具，讓人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你是誰？」我咬牙切齒地問道，心中充滿了憤怒和不甘。

    「我就是你們苦苦追尋的人……」黑袍人冷冷一笑，「也是即將終結你們生命的人……」火焰被輕易地拍散，像一團脆弱的希望，瞬間被無情的現實撲滅。我心中警鈴大作，這黑袍人實力深不可測，絕非我能抗衡。

    「就憑你，也配知道我的名號？」黑袍人語氣輕蔑，帶着毫不掩飾的嘲諷，「不自量力的螻蟻，竟敢妄圖挑戰我的權威！」

    他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我的心尖上，讓我呼吸困難，如墜冰窖。我將碧瑤護在身後，卻感到她的身體在顫抖，恐懼像藤蔓一樣纏繞着我們。

    「你想幹什麼？」我強作鎮定，聲音卻不受控制地顫抖。

    「幹什麼？」黑袍人發出一聲嗤笑，「我要讓你嘗嘗，什麼叫做真正的絕望！」

    他猛地一揮手，一股強大的力量將我掀翻在地，劇痛瞬間傳遍全身。我掙扎着想要起身，卻被一隻腳狠狠地踩在了臉上，摩擦着地面，泥土和鮮血混雜在一起，模糊了我的視線。

    「有才！」碧瑤驚呼一聲，想要衝過來，卻被黑袍人一掌擊飛，重重地摔倒在一旁。

    「碧瑤！」我目眥欲裂，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嘴角溢出鮮血，我的心仿佛被撕裂成碎片。

    「這就是你拼死保護的女人？」黑袍人踩着我的臉，聲音冰冷刺骨，「真是可悲啊，弱者，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他肆意地嘲笑着，羞辱着，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在我的自尊上。我從未感到如此無力，如此屈辱，憤怒的火焰在我胸膛燃燒，卻無法找到宣洩的出口。

    「你給我住手！」我嘶吼着，聲音沙啞，卻換來黑袍人更加瘋狂的大笑。

    「怎麼，憤怒了嗎？痛苦了嗎？」他彎下腰，用一種近乎欣賞的目光看着我，「這才剛剛開始呢……」

    他緩緩抬起手，一團黑色的光芒在他掌心凝聚，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氣息。我絕望地閉上眼睛，耳邊卻傳來碧瑤撕心裂肺的哭喊：

    「不要……求求你，放過他……」

    那團黑光越來越盛，我仿佛看到了死亡的陰影籠罩下來。碧瑤的哭喊聲像針扎一樣刺痛着我的心臟，我多想告訴她別怕，我就在這裏，可是我連張開嘴的力氣都沒有了。

    「住手！」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聲暴喝響徹雲霄，那聲音帶着一股強大的威壓，仿佛來自九天之上，震得我耳膜生疼。黑袍人動作一頓，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愕。

    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如同劃破黑夜的閃電，帶着毀天滅地的氣勢，狠狠地撞擊在那團黑光之上。

    「轟！」

    劇烈的爆炸聲震耳欲聾，氣浪翻滾，將我和碧瑤掀飛出去。我感覺自己像一片落葉，在狂風中無助地飄零。

    等我恢復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我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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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是……」我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喉嚨乾澀得像要冒煙。

    「是我。」那人微微一笑，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別說話，先休息一下。」

    我認出他是誰了，我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想要問他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候出現，又為什麼願意救我們，可是我太累了，眼皮像灌了鉛一樣，怎麼也睜不開。

    「放心吧，這裏交給我。」他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將我放到地上，起身走向不遠處的碧瑤。

    我掙扎着想要坐起來，卻發現自己全身酸痛無力，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走到碧瑤身邊，查看她的傷勢。

    「她沒事，只是昏過去了。」他檢查了一番，轉頭對我說，「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說完，他便轉身朝着黑袍人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讓我感到無比的緊張和不安。

    我強撐着坐起來，想要看清楚那邊的情況，可是我的視線被什麼東西擋住了。我努力地抬起頭，看到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背影，像一座巍峨的山峰，擋在了我和危險之間。

    「你是什麼人，竟敢壞我的好事！」黑袍人怒吼道，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忌憚。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那個背影沒有回頭，語氣平靜而冰冷，「你只需要知道，你惹了不該惹的人。」

    「狂妄！」黑袍人怒極反笑，「就憑你，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你可以試試。」

    空氣中瀰漫着濃重的火藥味，一場大戰一觸即發。我想要站起來，想要去幫助他，可是我的身體卻像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不用擔心他，」碧瑤虛弱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他很強，你不用擔心……」

    我轉頭看向碧瑤，她的臉色蒼白，嘴角還殘留着血跡，但是她的眼神卻異常的堅定，仿佛對那個背影充滿了信心。

    「可是……」

    「相信他。」碧瑤抓住了我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我，「他不會有事的……」

    她的語氣是那麼的肯定，讓我不由自主地選擇了相信。我看着那個背影，心中充滿了期待和希望。

    他究竟是誰？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他又為什麼要救我們？

    這一切，都像一個謎團，等待着我去解開……

    我努力睜大眼睛，想看清眼前的一切，可意識卻如同墜入混沌的深淵，耳邊只有震耳欲聾的打鬥聲和碧瑤焦急的呼喊。朦朧中，我感覺到自己被人抱起，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別擔心，我帶你們離開。」

    是誰？

    我想要看清他的臉，卻無能為力。身體的疼痛和內心的屈辱如同潮水般湧來，將我吞噬。我，甄有才，竟然會落到如此地步！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恢復了些許意識。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一處山洞中，碧瑤正守在我的身邊，她的眼眶紅紅的，顯然是哭過。

    「碧瑤……」我想要安慰她，卻發現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你醒了就好。」碧瑤握住我的手，聲音中帶着一絲哽咽，「你嚇死我了。」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想要告訴她我沒事，可我的內心卻像被刀割一般疼痛。我永遠也忘不了那些邪惡的笑聲，那些羞辱的話語，那些……

    「是誰救了我們？」我虛弱地問道。

    「是……一位前輩。」碧瑤猶豫了一下，說道，「他不願透露姓名，只說與你相識，讓我們不必擔心。」

    相識？我努力回想，卻沒有任何印象。

    「他長什麼樣子？」

    碧瑤搖搖頭：「我當時太害怕了，沒有看清。」

    我的心沉了下去，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頭。我，竟然要靠着陌生人的幫助才能逃脫，而我，卻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那些人……是什麼來頭？」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里。

    碧瑤的眼圈又紅了：「他們是……魔教的人。」

    魔教！

    我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面，那些被魔教殘害的無辜百姓，那些被魔教摧毀的城鎮村莊，那些……

    「我一定要報仇！」我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中充滿了仇恨的火焰。

    碧瑤擔憂地看着我，她想要勸慰我，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知道，我現在很虛弱，但我不會放棄。我要變強，我要讓那些傷害我的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

    我們起身，朝着青雲門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我沉默不語，碧瑤也小心翼翼地陪在我的身邊，不敢多說話。

    我知道，我變了。我不再是那個樂觀開朗的甄有才，我的心裏，埋下了一顆仇恨的種子，它在黑暗中生根發芽，吞噬着我的理智。

    回到青雲門後，我將自己關在房間裏，任憑碧瑤怎麼敲門也不肯出來。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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