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二人進入城中,天地頓時昏暗,無盡的魔氣席捲蒼穹。
顧淮安眉目凝結,抬眼望向虛空,只見數道挺拔的身影,縱身加入戰局。
崆峒印燦然一笑,「今日當以殺護道,降妖除魔。」
鎮妖塔冷漠出聲,「狂妄,你當老夫是死的不成。」
九鼎分化萬千,虛空之中到處都是三足兩耳的青銅大鼎。
「廢什麼話,將這傢伙帶回去,用作囚禁妖魔的牢籠。」
崆峒印洒然一笑,「還是你有才,這傢伙的名字剛好合適。」
鎮妖塔化為本體,一尊高達千丈的巍峨巨塔鎮壓蒼穹,遮天蔽日的塔基,將方圓千里之地盡數遮籠在內。
無盡的玄黃之氣演化刀兵,破空而來。
崆峒印暴喝出聲,「擎天日月,頂。」
雙手微微抬起,一股蠻橫的力道,自手心之中破天而去,直接將漫天的星辰之力瘋狂截取,轉瞬之間化為一隻擎天大手,奮力一擊。
虛空頓時破碎,無盡的罡風,伴隨着陣陣獸鳴呼嘯而來。
域外凶獸龐大的身軀,已然鑽出頭來。
兩尊極致道兵不聞不問,頂峰拼殺,破碎的獸首,從天而落。
「我來助你。」
天地間,又是一尊巍峨巨塔轟然落下,崆峒印睚眥欲裂。
「瑪德,以多欺少是吧。」
「趕緊給老子過來,將神魔塔給我轟走,要不然,老子碎了你。」
招妖幡不情不願,可無奈受人所制,只能苦哈哈的開始幹活。
「萬妖本源,祭。」
一杆通天徹地的旗幟,攪動漫天風雲,無盡的妖族本源,源源不斷的衝出幡面,咆哮虛空。
煉妖壺雷霆震怒,「畜牲,你敢動用本源之力,信不信老娘拼了命也將你煉了?」
招妖幡亦是勃然大怒,「滾犢子,讓你們來救我的時候,一個個都跟聾子打鈴一般,充耳不聞。」
「現在老子棄暗投明,你又出來逼逼叨叨的,怎麼哪裏都有你?」
「老子今天還非用不可,看你拿老子怎麼辦?」
「本源歸一,殺。」
無盡的妖族本源,剎那融合,一尊頂天立地的女子身影,腳踏虛空。
邁步間,所有的人妖魔三族道兵,皆是怔立當場。
崆峒印牙齜欲裂,暗中傳音,「老子讓你擋住神魔塔,沒讓你把妖祖給祭出來。」
「你他娘的是要瘋嗎?」
招妖幡悻悻開口,「放心吧老大,沒真靈的,嘎嘎好用。」
心裏暗暗腹誹,若不是你小子當初動作快,這招早就對你用了。
崆峒印一時無言,抬首間,一道慵懶的聲音驀然響起。
「招妖,何事找我?」
招妖幡陡然一僵,巨大的旗杆上,一雙瞪大的狗眼,遠眺蒼穹。
聲音顫顫巍巍道,「娘…娘娘,您怎麼來了?」
女子睜開雙眼,靚麗的眼眸俯瞰而下,歲月好似靜止,過往的一切盡收眼底。
「原來,天地已經復甦。」
煉妖壺掙脫夫子的束縛,縱天而去。
「娘娘,趕緊滅了這些人族。」
妖祖輕撫壺身,淡然開口,「道友,出來一見,如何?」
眾人不明所以,皆是四下探查。
忽然間,九州顫鳴,大夏境內所有的山河土地,紛紛開始律動。
一縷縷金色道蘊,密佈天地山林,繼而凝練歸一。
數朵氣運金蓮閃耀虛空,花開頃刻間,三道偉岸的身形挺立蒼穹。
或獸皮圍裹,藤蔓系扎的中年大漢,或麻繩草鞋,頭頂八卦的盛年強者,或背負獸兜,滿臉慈祥的暮年老叟。
億萬生民頓時熱血沸騰,振臂歡呼之聲,令得天地震動。
老者無奈一笑,「一點微末道蘊,還是被你發現了。」
妖祖清冷出聲,「神州乃三界根基,人族想要一家獨大,是否有些過分?」
燧皇爽朗一笑,「優勝劣汰,物競天擇,不是你們妖族一直推崇的天地至理嗎?」
「何以人族勢大,妖族就要附加諸般理由,三界何時有了這般的道理?」
妖祖淡漠開口,「人族勢大,不見得吧?」
「妖魔合擊,共計八尊十四境存在,你人族苟延殘喘,道兵疲憊,根本無力反抗。」
神農撫須輕笑,「道友,你能抹除崆峒印的神魂印記,令得招妖幡重返妖族。」
「我等亦能讓浩然尺,乾坤鐵,青萍劍,剎那復甦,優勢依舊在我人族。」
妖祖展顏一笑,天地頓時失色,再好的光景,亦是沒有此刻的風華絕代。
「道友莫要說笑,若是爾等將道蘊用來復甦,自身留存下界又有何意義?」
羲皇信步而出,拱手一禮,「道友,吾等消散之前,可以將你帶走的。」
妖祖微眯雙眼,「爾等被囚禁於火雲洞中,又有多少法力可以使用?」
「冥頑不靈,休要怪我心狠手辣。」
燧皇大笑出聲,虛空頓生漣漪。
「道友,吾等三人受困,法力是不如道友磅礴,可以一敵三,若是還不能拿下,三皇何以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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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的威壓,震天懾地。
妖祖一時無言,戰場之上,頓時萬籟俱寂。
煉妖壺親昵傳音,「娘娘,我們這邊八個,他們那邊最多六個,即便儒道克制魔道,優勢依然在我們這邊。」
妖祖櫻唇輕啟,聲線傳入煉妖耳中。
「人族還有血氣長城,孟軻以一敵二,阻擋兩尊魔兵,不成問題。」
煉妖壺黯淡無聲,穩穩得落在妖祖手中。
良久之後,妖祖斬釘截鐵,「爾等若想獨尊神州,吾妖魔二族定當傾力一搏。」
三道人皇虛影彼此對視一眼,皆是會心一笑。
「鎮。」
滔天的法力凝聚九州山河,轟然降落,在場所有的妖魔道兵皆是神魂戰慄。
戰魂旗哆嗦開口,「讓你們不要來,非要來,這下好了,人族要給我們一鍋燴了。」
天魔傘面若死灰,顫抖的身軀,差點一屁股跌落下去。
「囉嗦個屁呀,趕緊跑吧,那是妖祖留下的真靈本源,又不是魔祖留下的,摻和進來,必死無疑。」
神魔塔飛馳而去,戰魂旗,天魔傘,祭魂鍾尾隨其後。
四魔即將破碎虛空之時,三道殘兵升空而起。
「瑪德,我就知道會這樣。」
戰魂旗嘮叨開口,全身的法力開始凝聚,即將爆發之時,回首望了一下身後,見三皇虛影並無反應,這才稍稍安心。
夫子手握竹簡,一步一瞬,「今日,爾等全都留下吧。」
喜歡我以儒道壓萬古,鎮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