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帥爺,奴婢冤枉啊。夫人待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怎會做那忘恩負義之事,還請陳帥爺您明見,明見啊……」
不多時。
那叫茼春的宮女便被帶到陳雲開面前。
她大概二十七八歲,臉色雖被嚇的有些蒼白,但人長的極為俊俏,像極了後世的某位女明星,且素顏都有點比那位女明星更能打。
看到茼春被嚇的顫抖如鵪鶉的模樣,陳雲開冷漠道:
「這事你說了不算。昨晚時,你似並不在院中!你說這事不是你所為,你可有證據?沒有證據,那你便等着吧!」
「這……」
茼春俏臉一片煞白,整個人都傻了。
片晌。
她真要崩潰了,忙帶着哭腔急急解釋道:
「陳帥爺,此事真不是奴婢所為啊。奴婢這幾天來了月事,昨晚,給您敬完酒後,奴婢便覺得肚子不舒服,便一直在茅房裏……陳帥爺,天可憐見啊,若奴婢有一句謊話,便讓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啊……」
「那她們說你常與人私通是怎回事?」
陳雲開眼神更為冷厲。
茼春一愣,轉而整個人都止不住顫抖,泣血般道:
「陳帥爺,奴婢真不知道怎說了,是夫人給了奴婢採買的權利,奴婢有時候會出去採買一些東西。但奴婢到現在都還是處子,又怎可能會與人私通?陳帥爺,您若不信,現在便可為奴婢驗身!「
「行了!」
「你不用裝的這般可憐!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在宮裏時,伺候在誰身邊?又犯的是什麼過錯,成為了戴罪之身?」
陳雲開更加冷漠。
茼春徹底麻了,木偶般呆滯道:
「回陳帥爺的話,奴在宮裏時,是伺候在皇嫂身邊的。因為當年先帝時,得罪了奉聖夫人,所以才被打了板子,被打入冷宮,後來又被驅除出宮……」
「皇嫂?」
「皇嫂是誰?」
陳雲開一個機靈,忙是又追問道。
「噯?」
茼春愣了一下,似沒想到陳雲開竟連『皇嫂』是誰都不知道,忙解釋道:
「陳帥爺,便是先帝爺的皇后張皇后啊。」
有句老話說:
『冤枉你的人比你更知道你到底有多冤枉!』
陳雲開其實剛問了茼春幾句話,就知道這事情不是她做的。
因為此時茼春明顯在這些宮女中不受待見,她做這等事顯然吃力不討好。
再者。
之前陳雲開便跟符應玲打聽清楚:
茼春在京里沒有任何家人,老家的家人也先後死絕了,她是沒有任何依靠的。
活下去的依靠,只有這大宅院尼姑庵了。
而陳雲開之所以逼迫茼春這麼久,自然是因為她長的漂亮,陳雲開想了解她更多信息了。
但陳雲開也沒想到……
在茼春身上的收貨,比他想的還要多的多!
皇嫂……
這位先帝爺的皇后,可是五千年歷史中極為少有的『超級選秀選手』,五千佳麗中她艷壓群芳,獨佔鰲頭……
「行了,別哭哭啼啼的了,本帥明察秋毫,若不是你犯的,難道還能冤枉了你不成?下去候着吧!」
片晌。
陳雲開這才冷厲說道。
「是。」
茼春一個機靈,忙是恭敬的顫顫巍巍退出門外,明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還是非常害怕。
…
不多時。
陳雲開已經接連審問了十幾個可疑宮女,儼然得到了不少宮廷秘聞。
另一點。
這些所謂的可疑宮女,大都長的比較漂亮,比其他正常的宮女都要高一個檔次。
很顯然。
這些所謂的可疑宮女,根本就不是始作俑者,而只是被推出來的替罪羊。
陳雲開也不由幽幽嘆息一聲:
『果然,這女人之間的明爭暗鬥,絲毫不遜於男人不說,反而要猶有過之……』
但雖然此時一時半會的找不出這罪魁禍首,陳雲開卻絲毫不慌,甚至,他本身過來的核心目的,就不是找出這罪魁禍首!
說白了。
陳雲開就算把符應玲這宅子挖地三尺,也沒什麼卵用,因為根子就不在這些宮女之中!
而雖然陳雲開之前在齊彪家中沒有找到什麼證據,特別是齊彪的留手,但陳雲開相信!
齊彪這種人能混成錦衣衛的千戶,絕對不是傻子!
家裏沒有,或是家裏的已經被人找到了,其實也沒什麼,他在他錦衣衛的公房那邊,多半還有留存!
畢竟。
還有什麼地方,能比錦衣衛的公房更安全?
然而!
直到此時,錦衣衛那邊還是沒有消息!
只能說明!
錦衣衛內部還有那幕後黑手的人,且能量還不算小!
陳雲開此時在符應玲這邊做出這般冷酷無情嚴查的模樣,實際上是做給錦衣衛那邊看的!
用這種方式去壓迫他們,爭取壓迫到錦衣衛中的內鬼先犯錯誤!
「陳帥爺,怎樣了?有眉目了嗎?」
這時。
趁着剛被審完的一個宮女剛出去,符應玲忙是湊了進來,小心又緊張的詢問陳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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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雲開看了她一眼:
「有點了,但還缺點證據!不過本帥不着急,今天就算審一夜,本帥也要把這事情釐清了!對了夫人,你出去告訴她們,若誰有線索舉報,我陳雲開賞她一百兩銀子!但若誰知情不報!」
陳雲開臉色陡然更冷:
「那便等着去地獄裏跟閻王爺懺悔吧!」
「好,好……」
陳雲開這等冷漠,把符應玲都嚇壞了,忙是小心出門,又急急大聲喝問這些宮女。
看着符應玲曼妙的背影,陳雲開慢條斯理喝了一口茶,心中基本已經有了差不多的人選!
這事情看似千頭萬緒,一團亂線一樣,讓人找不到切入點!
但只要看清這事情的本質,根本就沒有那麼難,甚至是很簡單!
符應玲這大宅就是個尼姑庵,宮女們又都是戴罪之身,尋常沒幾人有出去的機會的。
她都沒機會出去,京里又沒有親戚,怎麼可能認識太多外人?
所以!
只有茼春這種有機會出去的,管採購的也好,管扔垃圾的也好,就這十幾個人,人選一定在她們之中!
陳雲開此時看似是在一個一個審,實際上,他早已經令親兵盯死了這十幾人!
現在。
只需調戲着這些俏宮女,慢慢等待對手先急眼出招了!
…
時間很快來到了傍晚。
陳雲開已經審問了一百多個宮女,甚至還親自替不少宮女『驗明正身』,做起了婦產科男醫生的工作……
而隨着時間的流逝,火候已經差不多了。
在外監視的盧昭剛過來跟陳雲開稟報,外面有好幾個身影在扒院牆。
陳雲開此時自不着急去動這些馬仔,只派人盯着他們,他耐心足着呢!
…
正如能量守恆定律:
陳雲開這邊越是淡定,就有人越不淡定了!
雖然宮女這條線其實真牽扯不出什麼來,但跟他們之前陷害陳雲開的理由一樣!
『他們與宮女私通,哪怕是這些老宮女私通,儼然也是淫亂後宮!』
特別是錦衣衛是天子家奴!
這個性質儼然更惡劣!
隨着夜幕降臨,就在符應玲這大宅一里多外辦差的錦衣衛南城指揮使趙彥虎便收到消息:
陳雲開的審訊就要到他的相好了!
這讓趙彥虎一時不由汗如雨下!
他雖昨天便已經與順天府衙的副主事文大人打好了招呼,但文大人肯定不知道他和宮女這檔子騷腥事。
關鍵!
他並不止與這些退役宮女有騷腥事兒,而且,還利用這退役宮女的關係,與現在還在宮裏服役的宮女,也有騷腥事兒……
這等事情一旦被扯出來——
不僅他要死,他老婆孩子、爹娘老丈人老岳母、甚至七大姑八大姨,全都要給他陪葬!
一時間。
趙彥虎整個人都要被汗水濕透了!
已經到這般,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其他選擇!
片晌。
他便藉口去茅廁,對一個心腹使了個眼色。
隨即來到茅廁里對這心腹低低道:
「去,把那賤人做掉!你親自去動手!不要用鳥銃了,用其他的,不要留下任何痕跡!」
「是!」
這心腹恭敬一禮,便是迅速消失在了迷離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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