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
終於,沉默了半晌之後,還是李傾月先開了口。
男子看起來太過瘦弱,臉色蒼白,整個人散發出來的氣息,都是帶着幾分的死氣的。
&
男子才說了一個字,身子便跟着晃了晃,然後頭一栽,竟然直接就趴在了桌子上。
李傾月一愣,這又是哪一出?
正想伸手去探一下他的鼻息,便見一旁閃過一道身影。
福一將男子抱上了床,緊跟着一襲白衣的顧白出現,把了脈,又翻了翻眼皮後,才不徐不疾道,「他的身子太虛了些。恐怕得養上幾日,才能與你說話。」
李傾月的嘴巴微張了一下,她這是救回來了一個祖宗?
&怎麼會來?」
李傾月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撇撇嘴,「你最近不是在閉關?不是說這些俗事,都不得打擾到你嗎?」
顧白睨了她一眼,面無表情道,「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如果這一次不是我跟來,你是不是想要等着在這裏迎戰皇室暗衛?」
李傾月的眼神一緊,「什麼意思?我的人明明將尾巴都處理乾淨了。」
&這一次,皇上可是下了血本,派出的暗衛竟然是有數十人,只為了跟蹤他到此。若不是我及時出手,這裏已經被御林軍給包圍了。」
李傾月的身子僵了一下,只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她也是在今天早上才料准了,皇上不可能如此輕易地就將人給轉移走的。
而且,再細想那日他將人轉移走時,一路上那麼大的陣仗,既然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人物,又怎麼可能會弄得人盡皆知?
&處理了幾個?」
&個!」
顧白冷哼一聲,「你放心,我親自確定過了,沒有任何問題。不過為了夜長夢多,還是儘快將他轉移走才是。」
李傾月點點頭,難得的沒有與他唱對台戲。
&就借福一用用。」
福一收到了主子的眼神,點點頭,二話不說,抱着床上的人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想什麼?」
福一一走,這裏就只余他們兩人了。
顧白看到李傾月的臉色不停地變幻着,顯然是遇到了什麼棘手之事。
&只是覺得剛剛的那名男子有些眼熟。另外,今日皇上將蘇貴妃抱去了承乾宮,只怕,後宮又會掀起一陣波瀾了。」
&事與你無關。再說了,依着皇上對蘇貴妃的寵愛,定然是會護她無憂的。承乾宮,便是皇后,沒有皇上的宣詔,她也是不能隨意進的。」
李傾月微動了下眉梢,他的意思她也大概明白,無非也就是說蘇貴妃在承乾宮一定是會無礙的。
想到了一種可能,李傾月的嘴角微翹了翹。
正想着呢,便覺得額前一痛。
顧白輕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有些責備道,「你的膽子當真是太大了!竟然還敢專門挑了與清華宮一牆之隔的地方縱火,你就沒有想過,一旦涉及到了清華宮,那皇上會有多着急?底下的侍衛們,動手又會有多迅速?」
李傾月卻是不以為意地勾勾唇,「若不如此,皇上又豈會將蘇貴妃給帶出來?清華宮附近一直以來都是沒有什麼要緊的人住着,可是守衛卻十分嚴密。這一次,我好不容易遇上一個這樣好的機會,若不好好加以利用,豈非是浪費資源了?」
&然如此,你也當考慮周全。這一次,你還是太過冒失了。」
李傾月知道無論怎樣,她也是說不過自己的這位師父的。
罷了,既然說不通,不說也罷。
&今日故意為了將蘇貴妃逼出來,可是又對她有了興趣?」
&麼叫又?我一直就對她很有興趣。這一次,她被移到了承乾宮,依着岳總管的這個身分,我想要見她,甚至是接近她,只怕都不會是太困難的。」
顧白皺了下眉頭,「卿卿,我還是覺得你莫要操之過急。事情總要一件一件做,該對付的人,也總該一個一個地打發了。」
李傾月的神色微凜,眸中有着淺淺的不滿,「你在責怪我將汪家拉下水了?」
顧白搖搖頭,「汪家看起來勢薄,不似當年的風光體面,可是這底子裏還是不同的。梅家三夫人雖出自汪家,可她,卻是離汪家的權勢中心太遠了。也正因為如此,這一次你動了汪宣,對於汪家來說,雖然是會感覺到了危機,卻不至於太過驚慌。」
李傾月不語,京城汪氏,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剛剛聽着顧白的語氣,分明就是這汪氏一族很不簡單呢。
&家現在歸附於你了?」
李傾月有些煩燥地搖搖頭,「還沒。我還沒有向許家拋出橄欖枝呢。不急,再等等。我會讓許安知道,岳傾是他的救命恩人。」
利用岳傾的身分,而非榮華公主這個身分。
看來,她對於許家還是有着幾分的芥蒂的。
顧白看她的思慮越來越成熟穩當,微點了點頭,表示滿意。
次日一早,李傾月便扮成了岳傾的樣子,自長生殿出來,在皇上下早朝的必經之路上候着了。
散朝之後,皇上一眼便瞧見了岳傾,「昨晚的事,可有眉目了?」
&皇上,微臣查到了一件事情,只是不知是否與昨晚之事有關,還請皇上定奪。」
皇上的臉色凝了凝,停下腳步,「你說。」
&皇上,昨晚上,當是左統領許安當值,可是因為許安家裏出了一件急事,其母突然暈厥,所以,許安不得已之下,只得找到了肖總統領,然後再由肖總統領出面,與汪右統領換了班。」
皇上扭頭,眼神有些不解,「就這個?」
&上,許安的母親一直身體安康,從未有過任何的重疾,怎麼會突然暈厥了過去?所以,奴才便差人到他的府上仔細打問了一下,最後將疑點鎖定在了一個叫雙兒的丫頭身上。就在剛才,奴才得到確切消息,這個雙兒的娘,竟然是在汪府做事的。」
&題外話>
嘻嘻,關於神秘男子,很快就要揭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