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上回書正說到太師曹環來到了朝房當中,晉王范毅邁步上前給這位老太師見禮。太師曹環的一對小眼睛若有若無地在晉王范毅的身上,多停留了那麼一陣,而且那目光似乎帶着一點寒意。
晉王范毅見此情景是毫不示弱,也用自己的雙目和太師曹環對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一下子碰在了一起。
就在兩人目光相碰的那一瞬間,朝房當中的一眾文武大臣就覺得有一股淡淡的寒意在朝房當中升起,令人有些毛骨悚然,似乎一場激烈的交鋒很快就要在這一老一少當中爆發開來。
兩人面對面站着,四目相對,目光不斷在空中交匯,一時間誰也不肯讓步。隱隱的,有着兩股力量在不斷交鋒。
拿現在的鐘表來說,范毅和曹環這兩位在朝房當中對視足足有五分鐘。最終,太師曹環率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衝着晉王范毅微微一笑:「殿下目光如炬,膽識過人,當真年輕有為,佩服,佩服。」
曹環此話一出,把這間朝房中的一眾文武大臣弄得是一頭霧水。眾文武的心裏頭都是一陣的納悶:「這老太師今日唱的究竟是哪一出,怎麼好端端的來試起晉王殿下的膽量來了,這究竟是要做什麼。」
一眾的文臣武將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這位曹環老太師的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不過,老太師此話一出倒是讓這朝房中原本的寒意消散了許多,眾位文武大臣的心也逐漸變得安定了下來。
晉王范毅聽了太師曹環的這一番話,隨即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衝着太師曹環一抱拳:「老太師過獎了,本王雖空有這一身膽氣,但遠不如太師你老人家智高謀廣,經驗豐富。」
太師曹環聞言,不由得笑道:「老夫幸得陛下信任,深受皇恩,得到重用,多年以來方才得以積攢下這些許經驗。身為臣子自當用這些經驗盡力效忠天子,為我大齊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晉王范毅聽了太師曹環的這一番話,心中不由得一陣冷笑:「好個曹環老賊,真是好大一張臉。你這老賊在朝為官多年,倒的確經驗豐富,
不過你的這些經驗究竟是些什麼,心中對大齊還有幾分忠誠,只怕你這奸賊心裏比誰都明白,如今說出這般言語,倒還真是虛偽至極。」
想到這,晉王范毅壓了壓,心中的那股怒氣,微微一笑:「如此說來,老太師還真是勞苦功高,也難怪父皇對老太師恩寵有加,常常給予些額外的權力,本王是自愧不如。不過......」
正說着,晉王范毅的話鋒突然間一轉:「不過,老太師畢竟上了些年紀,想來精力各方面難免有些不濟,平日做事可要多加謹慎些,可別被一些別有用心之人鑽了空子,到時借了太師之手,做出些壞事來,那恐怕就有些不好收場了。」
一眾的文武大臣聽了晉王范毅的這番話,心裏頭就是一動,眾人都聽出了這位晉王殿下言語間那股淡淡的冷意。
眾位文武大臣見此情景,心中都感到一陣的驚訝。這一年多來,,眾位文武大臣雖然知道晉王殿下和太師曹環沒少在朝堂之上展開交鋒,但這些交鋒大多數都是在朝堂論理亦或是在暗中進行。
在私下裏,這位晉王殿下對太師曹環一向是十分尊重的,兩人見面也一向是一團的和氣。像今日這般在朝下正面交鋒還從未有過。
眾文武大臣心中對此感到頗為不解,有不少的官員心裏頭都在不斷猜測,老太師究竟做了什麼,惹得晉王殿下如此生氣,還未上朝就展開了攻勢
太師曹環在一旁聽了晉王范毅的這一番話,心裏和明鏡一樣。這老賊可是多年的老狐狸,那心思別提能有多精明了。
晉王范毅的這一番話一出口,旁人不曉得是怎麼一回事,他瞬間便明白,這位晉王殿下是在暗暗點他派人給五百壇御酒下毒的那件事。
太師曹環心中當時就明白過來,那毒御酒之計果然是被晉王范毅給識破了。老賊明白了這一點,心中並無半點慌張,反而有着一絲淡淡嘲諷和一股興奮之情。
老賊曹環看了看范毅心中暗暗冷笑:「你這小兒倒還真有幾分本事,當真查到了老夫的頭上。不過,你若是以為這樣就能勝券在握,那你可就大錯特錯了!」
想到這,太師曹環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沉聲道:「老夫之事就不勞煩晉王殿下費心了。不過,老夫倒是聽說晉王殿下近日時常插手一些負責之外的事宜。
殿下年輕有為,精力充沛,想要為我大齊多多出力,這一點老夫很是佩服。只不過,年輕人還是不要插手太多事好,免得到時白費了許多力氣,或是惹上些其他的麻煩,後悔可就有些來不及了。」
一眾文武在一旁一聽太師曹環說出這一番言語,心中都不由得感到一陣害怕。要知道這番話一出口,相當於給晉王殿下扣上了一頂越權的帽子。
這話是被皇上給聽到了,怪罪下來,就算晉王如今深受陛下的喜愛,只怕也得落得一個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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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今日這位掌朝老太師也是絲毫不給晉王殿下面子啊,這兩位究竟發生了什麼不可調和的衝突,為何今日這般針鋒相對,各不相讓?」不少的文武大臣心中很是疑惑,都冒出了這般想法。
朝房中的一眾文武官員都在思索太師和晉王私下究竟爆發了何種衝突,而晉王范毅在一旁聽了太師曹環的那一番話,心中也是一動,想到了其他的事。
晉王范毅在京城朝堂之上滾打了有一年多,如今的他比起剛回京時已然成長了許多,再加上天資聰明,敏銳的他很快嗅到了老賊那番話中不同尋常的味道。
晉王范毅心中暗想:「憑老賊的狡詐,定然會從我先前的那番話語中猜出一二,那麼他這番話絕非單純敲打我這樣簡單,只怕也與毒御酒之事有關。」
范毅想到這裏,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老賊說我可能白費力氣,此話究竟是何意?從田大人帶了御酒回京,到劉雲被抓,老賊一直按兵不動,這倒的確讓人意外,莫非他當真藏了什麼陰毒的後手不成?」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范毅心中暗暗吃驚,他心裏有種莫名的擔憂,似乎若是中了老賊的後手,自己非吃大虧不可。
范毅不由得把腦子轉動開了,不斷思考老賊會有什麼樣的後手。可一陣冥思苦想後,范毅是毫無頭緒,老賊曹環近日沒有半點異常動靜,看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范毅苦思無果,只得作罷。他轉念又一想:「如今朝會將近,御酒一案,人證物證俱全,諒那老賊再怎麼狡猾,想必也翻不起多大浪花。」這樣想着,范毅的心方才稍微放下了些許。
范毅隨即上前一步,臉上露出謙虛的笑容,衝着太師曹環一拱手:「多謝太師,本王受教了。」
太師曹環也笑着還了一禮,這場早朝的交鋒也算是告一段落,朝房中的氣氛也隨之再度變得融洽和諧了起來。
就在這時,戶部主司田大成匆匆從外邊走進了朝房。田大成先是和一眾文武百官打過了招呼,隨後,暗中向人群當中的晉王范毅使了個眼色,那意思一切準備妥當。
晉王范毅在人群中看見了戶部主司田大成向自己投來的目光,頓時會意,直到此時,范毅的心才徹底安穩了下來,隨即他在人群之中衝着田大成微微點了點頭,兩人暗中達成了共識。
「噹噹當!」這時,一眾文武大臣就聽見那朝陽殿中傳出三聲金鐘響,早朝的時間到了。隨着三聲金鐘落下,朝陽殿的大門也已然打開。
一眾文武大臣見早朝的時間已到,連忙陸續出了朝房,紛紛邁步進了朝陽殿,並按照各自的班位站好。
不多時,文武百官盡數在朝陽殿中聚齊,文東武西,兩廂站立,文臣冠服整齊,文質彬彬,武將盔明甲亮,威風凜凜,真可謂涇渭分明。整座朝陽殿上滿是人影。
齊安帝范元,頭戴龍冠,身披龍袍,精神飽滿,滿面威嚴,端坐在龍椅之上顯得氣勢十足。
眾文武大臣紛紛跪倒山呼:「臣等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齊安帝范元見狀,滿意點了點頭:「眾愛卿平身。」「謝陛下!」文武群臣謝恩已畢,這才各自起身重新站穩身形。
齊安帝范元掃視了一遍殿上的一眾文武:「諸位愛卿,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安帝的話音剛落,就聽有人高喊:「陛下,微臣有本啟奏。」說話間,就見一人邁步出班,跪倒在金階之下。
安帝閃目一看,說話的正是前者自己任命前往順州犒賞三軍的欽差田大成。安帝便道:「哦,田愛卿,朕讓你前往順州代朕犒賞三軍,此行如何,你又有何本奏?」
「哎呀,陛下!」田大成聞言,跪倒在地,不住向上叩頭:「微臣正是為犒賞邊軍一事而來,微臣要為順州數十萬將士鳴冤,懇請陛下為我邊軍將士做主,還他們一個公道!」
田大成此言一出,朝陽殿上的文武百官是無不驚駭。
欲知田大成能否成功申冤,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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