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蘭焱焦臉色一沉:「你是眼睛瞎嗎,你管本少主這樣的叫孩子?你是看不到我的大個子嗎。」
樓舒雨輕輕躍下,落地無聲,白棉絮沾了她的髮絲,宛如給她添了頭飾,細長的眼睛不加收斂的打量對方,然後微微點頭:「嗯,小孩。」
她還用視線掃了一眼他的個頭,因為氣質關係,這一眼顯得嘲諷至極。
修仙的孩子肯定是比普通孩子長的高壯的,但十歲的孩子長的再好也還是一個孩子,自然不如樓舒雨十四歲的少年個頭,臉的成熟度也比不過。
她明明多的一句話都沒說,卻一個眼神就足以將蘭焱焦惹的怒火衝天。
「放肆,你再說一遍!」小個子雙手冒火,瞪着對方的眼睛也仿佛在冒火,恨不得將樓舒雨燒成渣渣。
樓舒雨又定定看了一眼他的頭頂。
蘭焱焦頓時被羞辱到了。
長那麼大他還是頭一次被別人嘲諷身高。
他是早產兒,一出生就體弱多病,比同齡人發育晚,個子也比現在一米六的樓舒雨矮了半個頭。
他二話不說就將手中的火球擲了出去,樓舒雨手指朝空中一點,攔截了他的火球,面無表情的歪頭看了他一眼,直接將自己築基初期的修為壓向他。
蘭焱焦被這修為一壓,身上的紅色銘文瞬間開啟,為他攔了樓舒雨的修為碾壓。
樓舒雨看着他閃亮亮的銘文,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沒發現他的存在了。
這小屁孩全身是寶貝,現在來個金丹期都不一定能傷得到他,於是她不在與他糾纏,而是用眼神斜看他一眼就御劍飛向山脈深處。
「回來!你給我回來,本少主要打的你滿地爪牙,你給我回來!」
只有練氣九層的蘭焱焦在原地眼睜睜的看着樓舒雨飛走而無能為力,畢竟練氣期是飛不了的。
被千嬌萬寵長大的他根本沒從誰哪裏受過氣,而現在不但被人羞辱,還是被樓舒雨這種天之驕子羞辱,對方只說了三個字,可她那種眼神比任何語言都要來的有攻擊性,他那驕傲的小自尊心受到了傷害。
樓舒雨那眼神比她的話更有挑釁,那怕對方是個元嬰都可能壓不住她一眼,她眼神實在太惹火了。
他氣的胸膛上下起伏,手攥的老緊,還顯稚氣的臉努力降下臉頰的熱度,忽然他感覺褲腿被扒拉了兩下,低頭看去,是一隻虎頭虎腦的白色翼虎咬着他的褲腳往外拖,好像想帶他去哪裏。
這小翼獅全身雪白,只有脖子哪裏有一圈紅色的絨毛,好像戴了個圍脖,而它那兩扇白色的小翅膀噗噗的費力扇着,那翅膀又小又短,難怪飛不起來,只能在底下叼着他的褲腳。
「幹嘛啊」蘭焱焦彎腰抱起它,張嘴咬了一口它的耳朵:「我被欺負的時候你怎麼不出來,躲哪去了啊,欺軟怕硬的傢伙。」
「嗷嗷?」小翼獅舔舔他的臉頰,大大的眼睛小小的疑惑。
蘭焱焦再次咬上它的耳朵:「哎,你個傻子,說了你是獅子,不要嗷嗷叫!」
「好了,要去哪裏」他朝着小翼獅嗷嗷叫的方向離開,殊不知外面的人看到他抱個翼獅幼崽有多震驚。
「那是火烈翼獅吧!」
「還是幼崽,我的天啊,看那親昵程度,怕不是從小就養着的了。」
「我滴乖乖,域王城可真豪氣。」
翼獅是種難見的品種,並不是獅鷲這種,翼獅戰鬥力強悍,還有特殊的天賦神通,聽說還是上古神獸的後代,數量稀少,而翼獅脾氣火爆不易被馴服。
現在眾人見到蘭焱焦一個小孩就能擁有一頭翼獅,心頭都火辣辣的,各種殺人奪寶的法子在腦子裏划過。
「咳」
一聲輕輕的咳嗽聲起,瞬間讓所有有想法的人臉色發白。
只見上台主座旁邊坐了一位紅色長綢袍的男人,男人戴了個華麗的金色半臉面具,一頭烏黑長髮松松垮垮的繫着挎在左肩,一雙銳利的桃花眼審視過在場的人,被掃過的人戰戰兢兢的低下腦袋。
所有人大氣不敢出,暗恨自己忘了蘭焱焦的身份,那可是個身份背景硬邦邦的仙幾代,摔一下那都讓人心顫的,同時他們也在暗自替樓舒雨捏了一把汗,得罪了這矜貴的小公子,也不知道會遭到域王城什麼樣的報復,域王城少主那可是被寵的無法無天的熊孩子啊。
在眾人低下頭的那刻,台上無聲無息多了一人。
來者是個白袍男子,男子眨眼間就坐到了金面具男子旁邊。
與旁邊邪魅的男人相比,白衣男子一身禁慾的味道,從頭髮絲到腳,每一處都是高冷,即使眉眼如畫也趕不走他冷漠的氣息。
「泰華聖尊,好久不見。」
金面具男人嗓音出奇的低沉,勾着嘴角無聲微笑:「我說那孩子怎麼看着如此眼熟,現看着泰華聖尊我倒是明白了。」
泰華聖尊從頭到尾不發一言,不知旁邊的人同他說了什麼,金面具男人道了一句無趣便把目光重新放在了觀鏡石上看他的寶貝兒子。
而嬌嬌少主被翼獅帶到了一處密林,林子裏的花草樹木比他的個子都要高,他皺了皺精緻的眉眼,漂亮的桃花眼裏帶着幾許猶豫,翼獅久等不見主人進去,又嗷嗷了幾聲。
「哎哎哎,知道了」他抱着翼獅扒拉花草,一邊嘮叨:「以後少跟堯澤的狗玩,都被帶歪了。」
這片密林應當沒被人踏足過,長的實在太茂盛了還沒有小路,只能靠他自己拿劍這揮一下那揮一下,砍出一條路來。
他揮的賣力,性子嬌氣的人竟然也能平心氣和的幹活,蘭輕狂覺得很是意外,他這兒子有多嬌氣他可是知道的。
而他不知的是蘭焱焦目前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贏,找到更多的記分牌,把樓舒雨壓在腳下。
來參賽前他了解過所有人的信息,尤其是樓舒雨,聽說樓舒雨特別重視這場比賽,他之前只是想來玩玩,但是現在不同了,他要讓樓舒雨止步於這第一場比賽!
哼哼,得罪他就是個下場!
嬌氣的少主越想越覺得不錯,沒有什麼比用實力打臉的更疼了。
他這麼賣力的尋找記分牌反倒讓外面的人打起了賭。
尤一把幾塊靈石啪一下放在開賭的桌子上:「我賭我家少主撐不過半個時辰!」
沒人比他更清楚蘭焱焦那龜毛的性子了,嬌生慣養的他根本受不得那髒和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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