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吧!」
被我重重的摔在地上,叫作帕什的馬匪還在大叫。
我冷笑,看着他的臉,心說你是真想活呀!
這個該死的混蛋,此時他的雙腿被我打廢了,雙手也被我打爛了。
他的胸口在流血,看樣子子彈擊穿了他的肺部。
就是這樣的德性,他竟然還想活?
呵呵,真是讓人可發一笑!
「該死的垃圾,去死吧!」
「你是莫哈瑪村民們的!」
「你要為你們先前做的事情付出代價,這是你應得的懲罰!」
我說着,回頭看向那些莫哈瑪的村民。
此時這些純樸的村民,還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中清醒過來。
他們呆呆的看着我,眼神里沒有了白天的熱情好客,反倒是如同看馬匪一樣的害怕我。
我苦笑,我還是那個織漁網的東方人啊……
只不過我已經拿到了我的槍,在他們的眼裏,我可能也是個殺人如麻的壞蛋了!
「我……」
「對不起,我沒有惡意,他是你們的了!」
盯着地上的馬匪,我沉默片刻,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今天是我連累了他們,如果不是我,我想克洛山的這些馬匪們,也不會輕易到貝蒂山來的。
我心裏嘆息着,也不知道該怎麼講述我的無奈。
我看着遠處被綁在柱子上的女人,看着她流血的雙腿,她剛剛才遭受了折磨。
我苦笑,低頭走了過去。
在我剛走沒幾步,只聽身後憤怒的莫哈瑪村民們,終於開始大喊大叫了!
「打死他,打死這個可惡的馬匪!」
「殺了他呀,為村長,為蘭巴德報仇!」
「殺了他,為蒙馬老爹報仇!」
「殺了他!!!」
憤怒的村民們大聲喊着,如同死灰一般的心情瞬間被點燃了。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帕什此刻躺在地上已經嚇尿了。
憤怒的村民們圍着他,還有他的狗。
帕什舉着被打爛的雙手,急急的大叫:「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錯了!!我願意為我的罪孽懺悔,人不是我殺的,那個女人也不是我欺負的!!」
「哦,上帝呀,放過我,放過我吧!!」
「啊!!!」
在震耳的慘叫聲中,周圍根本沒有人聽這個該死的馬匪說話。
不管是村裏的男人還是女人,也不管是老人還是孩子。
大家憤怒撿起了一切能拿的工具,全都拼命的去砸地上的這個馬匪。
鮮血噴濺在每名村民的臉上,帕什的叫聲終於停止了。
我想,他和他的狗,也許會被憤怒的村民們撕碎。
但這些不是我該關心的。
我要去看看伯納,看看這個曾經救過我,卻到死都在固執的老傢伙!
在男人們憤怒的吼聲中,女人們一邊打,一邊哭着。
我走到了柱子上那個沒穿衣服的女人面前,她呆呆的看着我,白天我們見過。
我瞧着她的身體,看着她的鮮血順着大腿流到了腳上。
我嘆了一口氣,默默的將她從柱子上放了下來,隨後撿起她的孩子,放進了她的壞里。
「對不起,我……」
啪!
不等我說完,女人虛弱的打了我一下。
我不躲也不閃,這是我應該承受的。
女人的孩子還活着,小小的嬰兒臉上濺滿了馬匪的血。
剛剛我開槍的時候,一名馬匪就抓着她。
那個窮凶極惡的傢伙,他竟然提着這個新生兒的雙腿。
我在瞄準鏡里盯着他,一槍打爆了他的腦殼!
「混蛋,你為什麼不早點開槍?」
「你明明這麼厲害,你為什麼不早點救我們!」
女人大哭着,打了我一下後,竟然一頭撲進了我的懷裏。
我傻傻的看着她,我沒想到,她竟然是因為這件事情怪我。
是呀,我為什麼不早點開槍呢?
我苦笑,轉頭看向倒在地上的伯納。
這個一心信奉善良與和平的老人,他如今已經死了。
他死在了馬匪的槍下,身上密佈彈孔。
他到死的時候,都在用他那可笑的和平與善良,來守護他的村子!
「嘿,伯納,這就是你所謂的和平嗎?」
「你看到了嗎,馬匪們死了,不是和平帶來的,他們是被槍打死的。」
「這就是現實,老傢伙,現實是殘酷而冷血的。」
「如果和平能換來一切,友好能換來一切,在這個世界上,又有誰願意打打殺殺呢?」
我心裏苦笑的說着,緊緊的摟着懷中女人的後背。
女人放聲大哭着,她今晚失去了公公,失去了丈夫,還差點失去她的孩子。
我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這時不遠處有兩個老人走了過來。
他們是女孩的父母,就是先前被打的那兩個。
女孩的父母對我雙手合十,說着當地我聽不懂的話。
我不知道他們是感激我,還是在埋怨我。
我只能傻傻的低着腦袋,一刻也不敢看他們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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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村民們打死了馬匪,全都圍過來了。
我無聲的面對着他們,看着他們那一張張麻木的臉,我默默的扛起了老伯納的屍體。
就在這時,村子裏一個女人問我:「嘿,東方人,你要去哪?」
我回頭看她,想了想,說道:「我要帶伯納回家,我就在山頂的小木屋裏,如果有馬匪來了,我保證,我會殺光他們的!」
我說完,頭也不回,扛着老伯納的屍體走向山坡。
在路過一名馬匪的身邊時,我愣住了。
我低頭看他,這傢伙竟然嚇得發抖。
他是倖存者,我先前沒有打死他!
他的胸口和肩膀的連接處中彈了,子彈打穿了他的身體,打斷了他的肩胛骨。
「你竟然還沒死?」
我扛着老伯納,舉起我的槍,憤怒的盯着地上這個人。
見冰冷冷的槍口頂在臉上,這人嚇得當場大叫,連忙舉起了雙手。
「求求你,放過我!」
「善良的藍幽靈先生,我只是個普通的馬匪!」
「哦,上帝啊,我今天真不該來,但是我也沒有辦法!」
馬匪驚恐的說着,這人看起來年紀並不是很大。
我轉頭看了一眼背後的村民,憤怒的村民們已經圍過來了。
人們全都在看我,仿佛這一刻,我成了他們的主心骨。
我冷笑,低頭看着這名馬匪的臉。
這是一個白人,留着稀稀落落的小鬍子,臉皮在發抖。
他嚇尿了,溫熱的尿液順着褲腿流淌,雙腿不停的抖着。
我盯着他許久許久,直到他以為我要殺他的時候。
我才收起了我的槍,對他說道:「滾回去吧,告訴本·阿爾科亞,就說殺你們,是黑魔鬼的藍幽靈!」
「你告訴他,在僱傭兵的世界裏,有句話,叫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今天他殺了我的朋友,那麼明天,我會打爆他的人頭!」
砰!
我話音落下,憤怒的一槍打在了地上馬匪的臉上。
鮮血在空中噴濺,一隻耳朵翻滾了出去。
馬匪慘叫,捂着滿是鮮血的腦袋,驚恐的跑出了村莊。
我不在乎他怎麼返回克洛山,更不在乎他能不能活着。
我只知道,他一定會把我的話帶到的!
「該死的本·阿爾科亞,來吧,決鬥!」
我心中憤怒的想着,扛着肩膀上的伯納,回頭看向身後的莫哈瑪村民。
黑夜裏,人們全都在看我。
一雙雙眼睛,一張張臉,無助而迷茫。
我沒有說話,心裏想着我的計劃。
放走那個馬匪,我是要把本·阿爾科亞引出來。
我要為老伯納報仇,我要宰了他!
伯納是信奉和平與善良的。
為了他的善良與和平,我決定,只要有我在阿麗克山脈一天,這裏……就一個馬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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