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雲波這段時間以來的損失慘重,自然是超出了雲逸臣的預料的。
即便請出了兩件鎮山至寶還是等來這樣的結果,這才是雲逸臣暗自惱火的原因。他原本以為有夏雨晴出面且執掌兩件鎮山至寶就不可能再出事。結果卻還是事與願違,並且問題似乎還出在白骨峰上。至少現在對那些被夏雨晴抓回來的邪道修士審問來看,大日雲波在白骨峰內的遭遇似乎還真不是中了誰的算計。
這都不算,後面連位面都冒出來跟大日雲波作對了嗎?
一面是惱火氣大,一面雲逸臣心裏又有種「果然如此」的釋懷。
「宗主,您的意思是?」夏雨晴並沒有聽明白。但她卻能感覺得出自家宗主對於眼下的這一些關於大日雲波所承受的不利是有一定預期的。就如讓她親自坐鎮白骨峰同時將兩樣鎮山至寶給她就能看出不少端倪來。
至於宗主是如何得知的,夏雨晴心裏有猜測,但卻不確定。剛才宗主提到了「氣運」二字,這讓她想起了很多年前宗主在某一次乾坤輪轉中獲得的一門叫《衍術》神奇輔修法門,她當時聽宗主提過,裏面的手段是關於氣運的一種虛懸的測算。測算吉凶,逢凶化吉。
當時夏雨晴覺得這功法就是吹牛的,但後面大日雲波很多次重要的舉措能快人一步就是宗主靠着《衍術》取得先機。
如今在場的仙人們都對雲逸臣的判斷深信不疑,因為基於《衍術》那就不是瞎猜或者靠運氣,而是一種站得住腳的預測手段。
「此大凶之兆!」雲逸臣搖了搖頭,臉上面色逐漸凝重。
「天地異變本來就是天地氣運最不穩定的時候,最亂,一切皆有可能的時候。而我們大日雲波氣運更是早早有了墜降的跡象,我雖多有防備,可還是沒能堵住漏洞。
不過這也給我們提了一個醒,說明這一場兇險從一開始就會超出我們的預料。算計越多,就會生出越多關節,也就越容易被一個兩個意外牽動全身滿盤皆輸。
我之應對法就是避其鋒,藏拙便是。寧願錯失機緣也不能再有力量如白骨峰那般折損了。
所以遇到古怪時先避開,看不透的別去好奇。等一切明朗了再作決定去不去參與。大日雲波的體量和硬實力在這裏擺着,只要我們不去自己找死,這天地日後重歸平靜重獲秩序之時也必有我們的一席之地。
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雲逸臣雖然也算不清具體的兇險來自何處,但他卻能通過審視自己來判斷怎麼做最不容易被兇險找山門來。
不去危險的地方,不做沒萬全把握的事情,不摻和看不清最終結果的爭鬥。總之就一個字:藏。
藏好自己就是保存實力。天地異變變的是天地,生靈就算有變化也需要漫長的時間逐漸演化絕不可能一蹴而就。那大日雲波的硬實力擺在這裏就是一座山,誰也沒辦法忽視。利益就算少分也不會有誰敢無視。
「宗主,莫非兩後備主位面的事情也以此規矩為準嗎?」
「嗯,自然如此。」頓了頓,雲逸臣接着道:「那方位面為相繼出現白骨峰和位面排斥,以及有衍生成主位面的潛力,這必不是尋常之地。避開但卻不能對那裏一無所知。安排好可靠的人手,但不能咱們親自參與,借刀最好。
另外將這個消息放出去,總有忍不住好奇的勢力會跑去幫我們探路的。」
雲逸臣這話一出來頓時讓下面站着的這些仙人們臉上泛起喜色。
都是人精,雲逸臣這話里的意思又豈會反應不過來?
不等下面人開口,雲逸臣繼續說:「不單單是對這些古怪的變化要開始藏拙,對現在手裏的其它事情也要有轉變。
關在牢裏的那些人可以逐漸降低贖人的條件,以顧全顏面為主。包括那些還沒死的邪道也一樣放了。
從這一刻開始,大日雲波要縮起腦袋過日子了。對門下弟子亦是要如此嚴厲約束,這一點切莫掉以輕心。」
「是!弟子明白!」下首眾人齊齊回答。
而後雲逸臣揮手屏退眾人的,但留下了夏雨晴。應該是還有事情還商議。
「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姚泰他們的死跟旁人沒有關係了對吧?」雲逸臣一邊說一邊示意夏雨晴在邊上的椅子上坐下說。
夏雨晴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宗主,目前的情況已經很清楚了。不論是仙國這邊還是邪道一邊都沒有任何要針對姚泰的痕跡。而且很多人的魂魄里也都反映出當時我們大日雲波的弟子死在白骨峰里的情況就很突然,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基本上與雲眉山的說法是一樣的。」
雲逸臣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兩下,看着夏雨晴沉聲道:「你的判斷呢?如果不是有人串通一氣針對我們大日雲波的話,那為何姚泰一眾人手會死在白骨峰內?」
這個問題才是最為核心的問題。
不是自殺,不是同行的人加害,死亡又是事實發生。那麼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唯一剩下來的即便看上去多麼不可思議和意外都應該是真相。
而現在雲逸臣屏退了旁人就是要跟夏雨晴聊聊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冥冥中《衍術》裏把大日雲波頭上的兇險總是似有似無的牽扯到白骨峰上,雲逸臣也就不敢不重視。
夏雨晴沉默了一會兒,這個問題其實也早就在她的腦子裏轉了多次了。不過都因為太過不可思議而被她下意識的壓了下去。
如今聽聞宗主問起,夏雨晴猶豫一會兒還是直言道:「回宗主的話,白骨峰內除去被旁人加害和自身原因之外,剩下的能致死的原因就只有一個:白骨峰的兇險。
如果姚泰眾人是死於白骨峰的兇險的話,那當時為何僅僅大日雲波的人受難,而旁人無恙?這就有說法了。
換言之,您說有沒有可能大日雲波的弟子被白骨峰刻意針對了?」
雲逸臣卻對夏雨晴的這番聽起來就很離譜的話完全沒有驚訝的樣子,一如早有預料,並且進一步問道:「白骨峰為何會專門針對我們大日雲波的弟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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