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師叔,這小子身上好像沒有儲物法器!」
卻是那高壯女修突然開口。
中年男子一聽,目光更是森然,當即神識如篦,掃過丁辰全身,除了一身薄衫長褲,沒發現任何儲物之物。
「小子......」
中年男子剛一開口,卻是突然回頭,看向還跪在地上的四個弟子。
那四人當即一個寒顫,連忙開口解釋道,「師尊,弟子真的什麼都沒找到,那地洞裏真的只有幾件破衣服!」
中年男子目光冷冷盯着四人,好一陣子才收回目光,這四人雖有些小心思,但應該不敢隱瞞,至於其他人,自然更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動什麼手腳。
可是,他之前追逐這小子之時,明明還看到其手腕有儲物鐲的,只是下意識覺得一個築基小修,應該沒什麼好東西,將其制住之時,倒是沒有注意。
「小子......」
中年男子再度開口,卻又是才一開口,又是停住,面色當即一凜,似乎是想到什麼,眼中精光閃過,猛然頓足,一股勃然煞氣立時暴起,四周之人都是莫名驚駭退避,他那四個弟子更是下意識翻滾閃開。
「師尊!」
「師叔!」
周圍之人才開口,卻見那中年男子所釋放煞氣灰中帶褐,絲絲血腥之味彌散,卻是倒轉直直灌入地下。
地面當即一震,腳邊細碎土石亂跳,竟隱隱有懸浮而起的架勢。
不過短短三息,中年男子那慘白的鬼臉更顯陰寒。
「小子!」
中年男子咬牙狠聲,一出聲,煞氣潰散的同時,反手又是一抓,五指爪力透掌而出,丁辰又覺脖頸一緊,再度被提溜了起來。
其餘人自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倒是那築基後期的高壯女修似乎看了幾分緣由,卻也三緘其口。
卻見丁辰眼皮微翻動,眼神中明顯閃過一絲嘲諷,中年男子豈能不怒!
他倒不全是為了財貨,區區築基修士能有多少積蓄,實在是自己堂堂金丹修士,竟是被面前這築基中期的小子數次戲耍,是可忍孰不可忍!
剛要動手,卻又見丁辰瞳孔輕顫,便收到一道有些斷續的神念傳音,自己瞳孔也是下意識閃了閃,略一猶豫,手上力道卻是鬆了幾分。
「你們先四下戒備,謹防這小子還有其他同夥!」
中年男子淡淡開口吩咐,那高壯女修率先反應過來,沒有絲毫猶豫,右手拂胸一禮,直接轉身,招呼自己手下退開。
那四人還愣了一下,被中年男子瞪了一眼,也忙不迭的跑開了。
見眾人都已退出三丈之外,中年男子嘴唇才動了動,還是傳音入密問道,「那所謂的異寶,真的落入你手了?」
丁辰雙腳勉強落地,略掙扎了下,也傳音回道,「前輩當面,晚輩豈敢妄言,前輩之前發現晚輩的時候,應該也覺出了幾分不同吧,是不是一開始感應到一絲氣息,就是無法確定晚輩的真實所在?」
「你想說什麼?」
中年男子面色又是不悅。
丁辰這次也不再賣關子,直接解釋道,「實不相瞞,那件異寶便是一張須彌陣圖,可以布下一個虛擬空間,將佈陣之人完全隱藏起來,若不是晚輩修為低微,又有傷在身,根本無法全力催動那須彌陣圖,這才將行功氣息泄露,前輩只怕便是在身邊都未必發現得了!」
這九分真、一分假的謊言最是惹人浮想,而更關鍵的是,他之前也確實是感應到血氣是從那厚重落葉之下散發出來的,但神識掃過數次,卻就是沒有發現任何可疑。
有此印證,中年男子不說信了七分,至少也信了五分!
若真是有此等異寶傍身,在外行走豈不是安全得多了!
「你想用那陣圖換本座放了你?」
中年男子也不囉嗦,繼續開口,丁辰自然眨了眨眼睛,傳音道,「前輩若是肯高抬貴手,晚輩不但將那陣圖贈與前輩,還可將一門煉屍秘法獻上!」
見這小子如此上道,主動加碼,中年男子面色也和緩了幾分,陰惻惻笑道,「就是你那煉屍的煉製之法?」
「正是,此法乃是來自無間宗的秘傳,所煉煉屍靈智極高,戰力非凡!」
丁辰越是信口開河,反倒顯得有幾分可信。
若真是無間宗,有此等煉屍秘術,倒也說得過去,不過,這小子難不成是無間宗的後人?
中年男子暗自思忖,明顯已經意動,隨手將丁辰再度丟在地上,眼珠子轉了又轉,卻也沒去細問丁辰的底細來歷。
無間宗早已敗亡,也無甚要緊!
至於放人嘛,哼哼......
片刻之後,中年男子面上浮起一副終於下了決定的樣子,轉頭,便是和善的對着丁辰輕笑,又道,「好,小友,老夫答應你了,只要你把東西交出來吧,而且東西沒錯,老夫立馬放你離開!」
丁辰身子在地上拱了拱,還是沒有坐起來,也就罷了,仍舊躺着,笑道,「前輩如此說,便是不厚道了,既然是交易,哪有如此的?」
中年男子早就打定了「全都要」的主意,自然不會鬆口,面色一冷,又是哼道,「小子,你真的以為你趁亂放出煉屍,借土遁帶走儲物法器,本座就真的沒辦法了?」
有辦法,你還需要在這裏和我嚼舌?
丁辰心下冷笑,土遁之法雖然速度不快,但隱匿效果卻是最佳,加之奔波兒灞在四屍中修為最高,木胎斂息之術也已經有了火候,時間過去這麼久了,量對方一個金丹中期修士也發現不了。
當然,若是對方一開始就將其行蹤鎖定,那自然又是另說了,這也便是丁辰一路逃跑都沒有借土遁的原因。
「前輩自然玄功無敵,尋常土遁之法自然無所遁形......」
丁辰拍了個馬屁,卻是話鋒一轉,既然已經說破了,也不藏着掖着,又笑道,「但若是元符宗的土遁玉符呢,前輩還有幾分把握?」
「你竟然還有元符宗的秘制玉符?你是......」
中年男子聞言便是驚疑開口,看向丁辰的眼神更是凌厲了幾分,心中也是不由猜測對方的身份。
怪不得,剛才這小一手丟出這麼多符紙,難道是元符宗的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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