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郁的電話讓安立盈更清楚自己的內心。
可她有點不好意思改口。
安立盈遲遲不說話,祁司禮心裏沒底。
祁司禮將安立盈扳過來,和他面對面。
「嗯?怎麼不說話?」
「祁司禮,如果我突然改變主意……」
安立盈不敢說下去,她害怕說出真心話,他會覺得她太能作。
祁司禮的臉黑下來,語氣不自覺地帶着威脅。
「安立盈,你這次最好想好了再說……」
安立盈艱難開口,「我想好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不想聽這種似是而非的話,我要確定的回答,比如你是我什麼人。」
安立盈太狡猾,祁司禮怕她跟他玩文字遊戲。
安立盈仿照他的話,輕聲說:「我是你女朋友。」
祁司禮神情稍緩,握住她的右手,大拇指在她的纖長的手指上摩挲。
「求婚戒指都戴了,還說是我女朋友?」
那不是又摘了嗎?
安立盈一點都不想回憶求婚戒指被她摘下來時自己說過的話。
她臊得臉疼,垂下頭,「那你想我怎麼說?」
祁司禮捏着安立盈的下巴,迫使和他四目相對。
「安立盈,你以後和別人介紹時,要說你是我祁司禮的未婚妻。」
安立盈的心陣陣悸動,胸腔被甜蜜、幸福、感動、愧疚複雜的情緒充斥。
鼻尖一酸,有種想哭的衝動。
她出爾反爾,次次挑戰祁司禮的耐性,甚至說了不少傷他的話。
他卻次次包容,有時候卑微哄她。
祁司禮看到安立盈眼圈泛紅,蓄滿了淚水,捏她下巴的手勁鬆了松。
「怎麼了,弄疼你了?」
安立盈搖頭,淚水卻滾落下來。
那種感覺無法用語言描述,她特別想吻眼前對她傾盡溫柔的男人。
這次安立盈一點都沒猶豫,仰頭,勾着祁司禮的脖頸印上自己的唇。
祁司禮在瞬間的錯愕後,加深了吻。
旖旎纏綿的吻結束後,安立盈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昨天我當着你父母的面摘了戒指悔婚,還拒絕你媽媽的好意,你媽媽會不會覺得我很作,對我有意見?」
以祁司禮對他媽媽的了解,肯定會對安立盈的做法感到很生氣。
但他不會告訴安立盈。
「我媽媽刀子嘴豆腐心,不會的。」
祁司禮覺得應該找母親大人好好談談,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再買些她喜歡的東西討好她,她肯定會繼續支持他們在一起。
事與願違。
祁司禮和安立盈拎着水果去醫院看盛老太太。
在病房裏碰到了前來探望的林姝嬈。
安立盈腳步微滯,見到祁司禮媽媽,她心虛還有點怯。
屋裏的人很多,除了盛大太太和林姝嬈,盛白初也在,還有一個長相清麗的女子。
安立盈硬着頭皮,露出得體的微笑,和祁司禮並肩走進去。
盛老太太看到安立盈和祁司禮能來,笑得很開心。
伸出了一隻手,招呼着:「盈盈和司禮來了?」
安立盈和所有人點頭當做打招呼,直奔着盛老太太走過去,握住了她的手。
「盛老太太,對不起,都怪我讓您親自給菩薩點睛,害得您中毒了。」
盛老太太笑容和藹。
「安小姐,這事不怪你。我聽樊華說了,下毒的人是吳媽,她偷了我的首飾,想把我毒的頭腦不清,記不清首飾的數量,再嫁禍給你。
說到底,是我連累了你,讓你成為嫌疑人被警察問話,有這無妄之災。
我這一住院,讓你們都跟着擔心了,一個個的都來看我。」
聞言,盛白初走到病床前站到離祁司禮最近的地方,說話前故意看了一眼安立盈。
「奶奶,作為小輩,來看您是應該的,要不是我哥身上有傷,不能走動,他肯定也會來看您。」
「我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
盛白初被誇,得意地抿唇,眼神開始在病房裏轉,最後定在祁司禮身上。
祁司禮就像感知不到一樣,專注地看着盛老太太。
「老太太,您中毒這事需不需要我們這邊找刑偵分局再詳查一下?」
「不用了,吳媽交代的很清楚,派出所那邊都核實過,顏料瓶上確實留有吳媽的指紋。」
盛老太太清醒之後,聽樊華說了她毒暈後發生的所有事。
雖然吳媽主動自首,她自己心裏明白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這事她只能再暗地裏查。
盛老太太不動聲色地掃了一下屋裏的人,她隱約覺得除了盛家自己人,還有盛白初和孟清蓮都似乎和這件事有關係。
「司禮,你和你媽不愧是母子,都想着幫我詳查。」
祁司禮這才又看了一眼林姝嬈,安立盈也跟着看過去。
林姝嬈一直坐在那裏,像是不認識他們一樣,和他們眼神交匯了一下,馬上就移開。
安立盈的心咯噔一下。
自己種的因,活該得到祁司禮媽媽這樣的對待。
如果以後想和祁司禮永遠在一起,她必須改變這種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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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司禮可以為她做那麼多,甚至可以為她做小伏低。
只不過是讓她低頭承認錯誤,她覺得她可以。
林姝嬈並不是故意給他們難堪,只是想到昨天看到兒子追着安立盈出去,她沒忍住也跟出去了。
然後看到兒子從背後抱着安立盈說:「只要你別離開我,讓我做情人都行。」
這是什麼鬼話?
他兒子是北城拔尖的人物,居然卑微的要給一個小丫頭做情人。
傳出去,她林姝嬈會被人笑掉大牙。
養出了這麼一個戀愛腦的玩意兒。
氣得她一晚上都沒睡好。
又想到安立盈這小丫頭片子不識好歹,必須想個法子讓安立盈見識她的厲害。
一個兩個的都不乖乖聽她話,這事決不允許。
林姝嬈握着盛老太太的手,安慰着:「老太太,我問過醫生了,他說您吸入的毒氣比較少,大約三四天就能好。我看您這氣色也不錯,估計沒幾天就出院了。」
盛老太太精神矍鑠,眼神都帶着光。
這個時刻她不能讓人看到自己身體不行。
「嗯,我也覺得自己挺好的,身上都有勁了。」
林姝嬈起身,「我這邊就不多坐了,您老好好休息,我明天再過來看您。」
盛老太太的確是累了,也沒有挽留。
其他人見狀也都告辭。
安立盈和祁司禮是最後出的門。
遠遠就看到那個長相清麗的女子快步跟在林姝嬈身後。
「祁太太留步,我聽說您在籌備一個慈善基金會,我想多做一些公益回饋社會,可否給我一個面試的機會。」
林姝嬈知道孟清蓮,最讓她出名的不是豪門名媛這個出身,而是她北城第一畫師的稱號,和安立盈一樣擅長畫菩薩像。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她林姝嬈也不是非她安立盈才可以。
「好啊,我聽說你畫的菩薩像不錯,可否拿來進行拍賣?」
說完,林姝嬈的眼尾掃向安立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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