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初明白他所言非虛。這次與其說是夢境,不如說藉由夢這個載體,進入安長離的識海。原本要進入他人的識海就是需要耗費巨大修為的。更何況他們這麼多人。
他有些懷疑,雩風一開始帶着他們,便是有以備不時之需的打算。
不過,這次的夢境之行,倒是讓他對安長離的身份有所生疑。前世時,身為魔族聖使的彌君生對褚雲歸趕盡殺絕,並且認為他能夠飛升。而在夢境中,也能看出,安長離雖無修為,但他識海力量磅礴,絕非常人所能達到的境界。
更加值得注意的是清菡一直以來對安長離的態度。她到底是想藉由安長離拿到蒼流劍,還是想摧毀安長離?
他覺得,清菡的行事作風倒是和魔族有幾分相似。只是目前尚無證據,只能先順着她,再徐徐圖之了。
他拉着白晚晚的手臂,任由她靠在自己胸前。他們雖然身處滔天巨浪的外圍,卻也被這波來勢洶湧的力量所震懾。他們就好像被囚於深海之中,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將他們束縛着,完全無法自如地行動。
其他人也在艱難地抵抗着這一波來自虛空的力量。足下似有千鈞之力,被拉扯着抬不起來。迅猛的力量衝擊着他們,然而靈力受到限制,讓他們疑似喪失了所有力氣。
「雩風,如果我們現在出去,安長離會醒來嗎?」白晚晚抓着秦硯初的手,見縫插針地問道。
雩風微微抬頭道:「我也沒辦法預料。」
「能不能先別讓他醒來?」白晚晚接收到雩風疑惑的目光,解釋道,「如果他醒來,我們肯定沒辦法從柳辭煙手裏將他帶回扶蒼派。但是他如果還是昏迷不醒,我們可以騙柳辭煙,只有回到扶蒼派,才能救醒他。」
「恐怕這並非是謊言。」雩風低嘆一聲,然後望向遠方陷入混亂的安長離。
「嗯?」白晚晚眼睛一亮,驚道,「莫非我歪打正着?」
「只有我們出去了,才能得知安長離的狀態。」雩風說完,開始施展靈力。
他在無形的風浪衝擊中穩住了身形,而後對着柳辭煙所在的方向,隔空操縱着之前給她的那顆雪魄珠。
雪魄珠逐漸膨脹開來,變成一個透明的光罩,將柳辭煙籠罩在其中。柳辭煙只覺自己隨着光罩緩緩升起,脫離了海水,朝着他們飛了過來。
將柳辭煙帶過來之後,雪魄珠又凝成雞蛋般大小。雩風將它收歸於掌心,感受着微寒的靈光,過度消耗的靈力得到了一些恢復。
他將雪魄珠擲於頭頂,月白色的靈光四散,恰似一場及時的甘霖。靈光化作霜花紛揚而落,侵入所有人的身體。
眾人只覺有一股幽寒的之氣縈繞在周身,而後好像有一股冰泉在身體內遊走,體內凝滯的靈力仿佛突然被喚醒一般。
「大家將靈力都投注到雪魄珠之中,我將用它來終結這一場夢境。」雩風聲音沉穩,讓人莫名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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