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嫂子,我身體不好,連累你們擔驚受累,如今我將要嫁人,這彩禮應該交給你們。」
柳玉枝不想他們夫妻之間因為自己吵架,轉手把錢交給嫂子,笑着向他們兩個人道了聲晚安,回了自己的屋。
柳懷葉見郁秀梅把錢接過來,當即就板起臉來,又見妹妹回了屋,感覺很對不起她。
半夜柳玉枝睡的迷迷糊糊,聽到哥嫂在吵架,還說了錢的事情。
郁秀梅道:「不就是幾百塊錢,她這些年花了家裏那麼多錢,就應該給我們。我也不是為了自己,我是為了你,還有以後咱們的孩子着想。你掙的都是辛苦錢,往後還要養孩子,能省就省些。」
柳懷葉黑着臉,想着媳婦不懂,低聲道:「我不知道錢好?沈雲柏是有個工作,可他爹娘偏心小兒子,壓根不疼他。枝枝身子不好,幹不了重活。沒有公公婆婆幫襯,手裏再沒有些錢防備着,你讓她怎麼過?」
「我管她怎麼過,又不是我妹妹!」
郁秀梅不理解,覺得自家男人太疼妹妹了,有啥好的總能想到妹妹,她這個親老婆都得排後頭。想到以後有了孩子,可能也要排在後頭,就氣得胸腔難受。
柳懷葉盯着她,良久沉聲道:「她是我妹妹!娘撐着最後一口氣,一直到我回去才肯咽氣,臨終前把妹妹託付給我,讓我好好照顧她。我不是偏心她,我同樣也心疼你。等她成親日子好壞自有沈雲柏操心,距離成親也就那麼幾天,你就不能當個好嫂子嗎?哪怕是裝的?」
郁秀梅仍舊不服氣,卻也不敢再說。擦乾眼淚,去了床的另一頭去睡覺,第二天早早起來做飯,甚至提出要給柳玉枝扯布做新衣服。
柳玉枝不缺衣服,先不說空間裏的,沈雲柏早就給她置辦好,都是當下時興的樣式。
「嫂子,我的衣服夠穿,就不浪費錢了。」
她笑着回絕,等沈雲柏過來找她,就和他一起去新屋看木匠做家具,還讓泥瓦匠用剩下的瓦片給蓋了廚房和廁所,也不用颳風下雨挨淋。
柳玉枝成親那天,沈雲柏謝絕爹娘幫着辦婚禮,和鎮上飯店老闆說好,鍋碗瓢盆桌椅還有酒菜全包,熱熱鬧鬧辦了婚禮。
沈家,沈母越想越生氣,「只問他要200塊錢,我們就幫他置辦酒席,他倒好,寧願請鎮上的廚子多花錢也不讓幫。等會兒那臭小子再來請我們過去吃席,咱們都不去,就要好好晾晾他。」
趙芳芳忙不迭點頭,「對對,就該這樣。你們都不去,看他怎麼拜堂。」
婚事辦不成才好,看見柳玉枝吃癟她就開心。
沈雲柏已經請了爹娘兩次,被拒絕兩次後,他沒來請第三次,吉時一到,在村長和一眾鄉親的見證下拜了天地,拜了村長,夫妻對拜禮成。
柳玉枝聽拜村長,知道公婆沒來,着急的差點掀開蓋頭,她握緊拳頭,心疼自家男人怎麼過來的。
沈母按耐不住巴巴過去的時候,宴席已經過半,看着大盤大盤的肉菜,感覺肉味都不香了。
「結個婚這麼鋪張,日子咋過?」
沈母驚呼,眼睛時不時瞟一下婚房那邊,覺得都怪柳玉枝,自己兒子才會不聽話。
沈化安追着老婆子過來,掃了眼桌子,掏出煙杆子點燃,猛吸幾口,把沈雲柏叫到一邊。
「老二,不是當爹的說你,你嫂子那事你不幫襯,又是蓋屋,又是大辦婚禮。你哥也才結婚不久,你嫂子逮住機會不得鬧騰嗎?」
沈雲柏才不管趙芳芳怎樣,只要自己媳婦開心就夠了,他毫不在意回道:「爹,嫂子那邊歸我哥操心,她願意笑就笑,樂意哭就哭。我的任務就是疼老婆,疼我老婆。」
「都是一家人,你說的太不像話!」沈化安氣的就要脫鞋。
沈雲柏冷笑,在他婚禮上拆台,如今又要鬧,這樣的便宜爹娘他不敢認。
王偉想到時候自己結婚那天,爹娘樂得合不攏嘴,反觀雲柏哥結婚親爹親娘都拖後腿,就覺得雲柏哥好可憐。
他撇撇嘴,這心偏的,怨不得雲柏哥不願意與他們親近。小跑過來,拉住沈化安的手勸,「叔,雲柏哥大婚,你不開心明兒再說,好歹過了今天。」
柳玉枝本來不知道這茬,和沈雲柏鬧騰到將近半夜。隔天午後才從鄭小荷那邊得知此事,說是王偉在家裏酒勁上來吐露出來的。
「怪不得昨天趙芳芳作為嫂子沒來,沈玉林也沒來。」柳玉枝喃喃自語。
「枝枝,我聽婆婆說趙芳芳眼紅你們的新房子,大清早訛着公婆蓋新屋,你遇到她能躲就躲得遠遠的,可別被她纏上。」
和自己沒關係,柳玉枝自動忽略,尋思着怎麼把空間裏的糧食拿出來,又不被沈雲柏誤解。思來想去,也沒想到一個好主意,索性假裝多去供銷社買東西,實則悄悄把空間裏的挪出一點兒,換着花樣的給沈雲柏做飯。
村里開始刨花生的時候,沈雲柏白天工作忙沒空陪柳玉枝。她就找同樣清閒的的鄭小荷學納鞋墊,想着給沈雲柏納一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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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個細心教,一個認真學,等柳玉枝學的差不多,鄭小荷轉移話題。
「趙芳芳消停沒幾天又開始折騰,買了一大堆瓶瓶罐罐,還有好多冰糖,說是用來搗鼓什麼山楂罐頭。」
柳玉枝回頭看向沈玉林家的方向,很快回過頭來,淡聲道:「做出來只要味道好,不愁賣。」
鄭小荷眼睛一亮,放下針線,拉着她的手急切問道,「她做山楂罐頭,我若是也囤些山楂,等天冷做糖葫蘆售賣能行嗎?」
柳玉枝知道近年村里好些人搞副業,自然是行的,輕點額頭,甚至把知道的製作糖葫蘆的做法教給她,還特意說了不要局限山楂,其他水果也可以。
鄭小荷感受着徐徐涼風,期待着冬天快些到來。
下午柳玉枝從空間取出些排骨和肉放在籃子裏,用布遮蓋好,提着回了趟哥嫂家。
柳懷葉又不在,郁秀梅在院子裏洗茄子,一籮筐的茄子,她準備曬成干冬天吃。聽柳玉枝叫門,掀起圍裙一角擦了擦手,有些不情願的起身去開門。
「又來了。」
「嫂子忙吧,我這就回去。」
柳玉枝見嫂子神情冷漠,又瞧了瞧一籮筐的茄子,一時間忘記來意,笑着把東西放下就告辭。
郁秀梅也不挽留,接過籃子進屋,等柳玉枝走後,提着去了隔壁娘家。
郁母接過籃子一看,笑得好大聲,「前天一籃子雞蛋,今兒又是肉,還是我女兒好啊,常常想着我們老兩口。」
柳玉枝折回來,村里沒有會做豆腐的,本想告訴郁秀梅製作的方法,也算個不錯的營生。
一籃子雞蛋,肉!
聽到隔壁郁家的歡笑聲,恍然明白過來,怨不得郁母逢人就夸自家女兒女婿孝順。合着隔三差五帶來的的好東西都被嫂子送去隔壁。
她臉色幾次變換,罷了,送出去的東西,隨便她怎麼折騰。
回去路過河邊,遠遠就看見趙芳芳坐在青石板上發呆。
趙芳芳望着幽幽河水,苦日子過夠了,每次想做個賺錢營生總是被婆婆阻撓,自家男人也不贊成,心中煩躁又迷茫。
越想越憋悶,起身的時候起猛了,腦袋一陣暈眩感襲來,腳下一滑跌入河中。
柳玉枝聽到落水聲,呆了一瞬:
啊啊,救還是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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