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鴻靖眼神四處瞄了瞄,悄悄的靠近兩步,一臉諱莫如深,「爹,師姐給我留了一個東西……」
說着,房鴻靖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布袋,掂了掂後小心的放進他爹的手心裏,眼神示意他打開看看。
房明正一臉狐疑,什麼東西這麼神秘?
當那枚圓潤的玉環躺在掌心的時候,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好生眼熟……
房鴻靖神色正了正,伸手把玉環拿起,雕着飛鳳的那一面就明晃晃的展現在眼前。
他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這個飛鳳……
那羽毛的層巒之下,倒像是個「翎」字?
翎!!岳翎??
房明正腦中一僵,張着嘴愣住了。
房鴻靖見自家親爹一副驚駭的模樣,就緩緩的放下那枚玉環。
他當時發現的時候比他老爹還驚駭,差點摔了玉環,師姐怎麼會有文義靈後的遺物?
這種東西即便留下來也是留給最親近的人。
皇爺爺都沒有,怎麼會在師姐身上出現?
況且師姐這個年紀……
「靖兒……這,這是?」房明正難得的吞吐了起來,一股冷颼颼的感覺直擊頭皮。
離佑郡主……離佑公主?
他們的陛下向來不是喜歡亂認親的人啊,如今可算找到出處了。
兩人都不是蠢笨之人,從鳳汐離的年紀推過去,難保不是文義靈後和孝諄帝的血脈。
……
房鴻靖略微點了點頭,「師姐說了,若是有變,這枚玉佩可以召喚來……」
他小心的湊到房明正的耳邊,「雲翎衛。」
房大人嘴角猛地抽搐了一下,雲翎衛……跟暗甲衛是一樣的存在。
沒想到,竟然還在?
這,這燙手山芋……
片刻後,他悚然一驚,這臭小子拿着這枚玉佩,想幹什麼?
「爹,我告訴你這些,就是想讓你知道,師姐她有安排,我只是替她傳遞個信息而已。」
啟招帝也查不到他身上,況且,他們的陛下明顯比所有人都看中師姐,她本身是不會有危險的。
房明正此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他趕緊把手裏的玉環裝進布袋,小心的放到房鴻靖手裏。
「你們把我們的陛下想的太簡單了,這中間八成有什麼事是你我都不知道的,你好自為之。」
又是一尊大佛,藏得可真夠深的!
這事,鳳相知道嗎?
「沐藍尋是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跟他熟識的?」
房明正擦了擦額頭,坐着抿了一口茶壓驚,挑了個比較安全的問題隨口問了出來。
沒注意到自家的不孝子心虛的側了側頭,咕噥道:「沒什麼,就是碰巧遇見了幾回,相談甚歡罷了……」
若是讓大理寺卿知道他們是在香紅院熟識的,就算他們只是去聽曲輕鬆的,怕真會被一腳踹出去吧。
房大人端茶的手一頓,眯眼看了過來,這小子說謊的技術還是有待提高啊!
「看來,我得跟你娘商量商量了,你也快要弱冠了,該尋門親事定定心了。」
房鴻靖心中一驚,張着嘴呆呆的看着他爹。
「滾吧滾吧,此事你若是做的太冒進,就別怪為父給你安排一個媒妁之言了!」房明正瞪了他一眼,背着手走了。
房鴻靖站在原地翻了個白眼,莫名的煩躁了起來,也不知道沐公子那邊怎麼樣了?
師姐那麼才情橫溢的人,看上的男子又豈會是池中之物?
看到房鴻靖黑着臉從大理寺出來,街上一個破舊的馬車上跳下來一個勁瘦的人影,跟着房鴻靖走了兩個街頭後就原地消失了。
一間老舊的屋子裏坐着一人,他脊背筆直,正坐在窗下翻看着手中的書冊,頭上的玉冠扎的整整齊齊,眼眸低垂,嘴邊隱着淺淺的微笑。
「四爺,查到了,小姐把玉佩留給了房大公子。」勁瘦的人影從天而降,單膝跪在玉冠男人面前。
翻了一頁書,被喚「四爺」的男人依舊看着書冊,「汐兒倒是有勇氣,那麼重要的東西就那麼交給了別人。」
「那人找到了嗎?」他輕笑了一聲,語氣中並未有一絲的不悅。
「……找到了,是沐九皇子。」
玉冠男子,岳等閒頓了一瞬,眼神詢問,「沐九皇子?那個褚國送來的質子沐藍尋?」
「是。」跪着的人再次肯定的回道。
呵呵呵,還真是……有緣得很吶!
喜歡侄兒莫慌,待我端了這盆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