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在憤憤不平的夏侯石,眼見自己的大哥夏侯衡越說越激動,急忙連連擺手表示自己不再說下去了。
其實,夏侯石也知道,雖然他們現在與鎮北侯許少傑為敵,但是,自己的這個大哥,夏侯衡其實還是打心眼裏欽佩鎮北侯許少傑的。
原本在青州與雲州還沒有為敵,甚至更久遠,追溯到幽州和雲州對抗烏莽叛軍的時候。
當時還在青州擔任軍中小旗官的夏侯衡,幾個經常對當時還是街頭混混的夏侯石提起,那個當時剛剛在雲州嶄露頭角的許少傑。
當時的許少傑,有的不過就是一品護國公的爺爺,還有皇朝戰神的獨生子的頭銜,另外就是那京都的神童才子的名頭。
那個時候,就在許少傑剛剛及冠,前往雲州金城赴任的時候,幾乎全天下都不看好許少傑,這個在京都都是紈絝到出了名的小少爺。
當然,不看好許少傑的人中,自然也包括了夏侯衡。
畢竟,許少傑除了顯赫的家世,皇親國戚的身份,還有神童的名頭,就只剩下拳打皇子,腳踢大臣,縱馬京都,聲色犬馬的紈絝名聲。
縱使是誰,也不可能對這樣的一個只知道喝酒鬧事,流連青樓的紈絝子弟,抱有多高的期待。
但是,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許少傑前往金城之後,不僅僅是將金城腹地治理的井井有條,還開辦了金城書院,講武堂,雲州驛,金城集市。
不僅是如此,甚至許少傑後來,還一躍成為了雲州的最高軍事統帥,率領雲州軍徹底剿滅了洪南國的烏莽叛軍。
後來的許少傑,更是一發而不可收拾,滅烏莽,剿滅太平天國,平定高句麗,擊退東洋瀛洲,協助袁紹滅了并州的黑山賊。
這一樁樁一件件,隨便拿出一個,那可都是足夠尋常的其餘諸侯,吹上一輩子的大功績。
只是,許少傑並沒有就此停步,接下來的許少傑,返回京都,以自己強大的實力,為當時還是太子儲君的劉克用站台。
並且,許少傑還與魏亮和袁紹一起,順利的將劉克用扶上了九五至尊的寶座,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從龍之臣。
後來,許少傑派兵參加諸侯聯軍,鎮壓二皇子劉克晟與景王劉景,周王劉燁的叛亂,剿滅與匈奴勾結的北堂世家,幫助東方世家平定內亂,等等。
這些功績,不僅是震懾了天下間,那些覺得許少傑不過就是個紈絝的諸侯,也堵住了天下人,覺得許少傑只不過是靠家族蔭蔽的悠悠眾口。
並且,這些功績在為許少傑正名的同時,也將許少傑扶上了鎮北將軍,鎮北侯的寶座。
甚至有人說,若不是護國公許雲天尚且在世,許少傑依照禮教,官爵不可超過許雲天。
這許少傑的爵位,至少也是公爵起步。
甚至,天下早有呼聲,許少傑應該封王。
當然,這些,也不過就是尋常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
夏侯衡和夏侯石,眼看着許少傑在短短的時間內,從一個京都的紈絝,一躍成為了整個皇朝內,炙手可熱,首屈一指的大諸侯。
而夏侯衡那個時候,還是一個小小的偏將。
與夏侯石的憤憤不平不同,夏侯衡的真的打心眼裏,欽佩許少傑的。
可以說是,英雄惜英雄,惺惺相惜也不為過。
只不過,世事難料,現如今,夏侯衡竟然是在不經意間,與許少傑走到了對立面。
其實,雖然夏侯衡現在與許少傑敵對,但是,夏侯衡對許少傑這個人,是沒有什麼敵意的。
立場不同,大勢所趨,誰都沒有辦法。
「大哥,你喝水.......」夏侯石眼看夏侯衡平復了一點情緒,急忙手忙腳亂的給夏侯衡倒上一杯熱茶。
「這許少.......這鎮北侯大人,這次的信件,還是有意勸大哥歸降嗎?」
夏侯石趁着給夏侯衡送水的間隙,瞟了一眼扔在一邊的,許少傑的親筆信。
「......嗯,鎮北侯許爵爺所言,感念你我兄弟為皇朝效力,並無私仇舊恨,勸你我兄弟率眾歸降......。」
夏侯衡接過夏侯石遞送過來的茶水,剛剛抬起來要喝,聽到夏侯石的詢問,便又將茶杯順手放下,似有似無的嘆了口氣。
「大哥......不是我說,咱們兄弟自從在這青州入伍,處處受排擠打壓,現如今這青州早已是千瘡百孔,若是沒有大哥,恐怕這青州早就被徐州鄧艾馬踏百十個來回了......」
夏侯石看着自己大哥,現在因為操勞而憔悴的模樣,也是於心不忍。
在夏侯石的心中,什麼青州,什麼朝廷,什麼天下,那都沒有自己的大哥重要。
按照夏侯石的性格,從前被排擠打壓那麼久,現在這勞什子的青州,他才不會管呢。
「你想說什麼。」
夏侯衡抬頭看着自己的弟弟,心中也是五味雜陳。
「哎,大哥!弟弟想說的是,既然那鎮北侯許少傑,欣賞大哥的才華,有意招攬你我兄弟,納入麾下,又可保這青州百姓不受生靈塗炭,那咱們還為這姓耿的賣什麼命!不如......」
夏侯石這個大老粗,怎麼會察覺到夏侯衡細微的表情變化,他只知道,夏侯衡讓他說,那他就繼續往下說。
「不如什麼!」
夏侯衡還是沒有起身,而是伸手啪的一聲怒拍桌子,質問出口。
「這......不如你我兄弟!就順勢投了那鎮北侯許少傑,也免得為了這個姓耿的腌臢貨,白白的丟了性命!」
夏侯石這時候又怎麼看不出來,自己的大哥夏侯衡已經是生氣了。
但是,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夏侯石這個性格又怎麼可能忍得住不說下去。
索性心一橫,就把心中所想,全都說了出來。
「你!......你......」
夏侯衡聽到夏侯石的話,頓時也是騰的一下站起身來,怒視着夏侯石。
但是,旋即,夏侯衡又好像被抽乾了全身力氣一般,緩緩的又坐了下去。
「二弟,你我兄弟雖是出身寒門,仕於行伍,為兄卻從未疏於對你的教導,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為兄只知忠義之士不事二主的道理......卻何時,教過你做一個臨陣投敵的無恥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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