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陛下」
「參見陛下!」
一時間,所有魔王都低下頭顱,彎下脊柱,最後單膝下跪,對始祖魔行君臣之禮。
始祖魔淡淡「嗯」了一聲,背着手緩緩走進宮殿。
在他身後,南宮月也跟了上來,行走之間紅裙翩躚,輕盈躍動,在黑白兩色的魔皇宮裏,仿佛一朵盛開的紅花,帶起一股淡淡的冷香。
眾人都跪地低頭,心中的疑惑卻是快滿溢出來。
跟着始祖魔進來的女人是誰?
是南宮月!
是人族劍聖!
是他們的死對頭!
他們之中甚至有人,曾被南宮月重傷過!
此人就是鎮遠王,他此刻就是眼皮狂跳,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他很想質問為什麼。
可始祖魔還沒說讓他們起來,他只能低頭!
終於,等到始祖魔走到了宮殿最中央、也坐上了最高處的金座,在一聲「都起身吧」,眾人緩緩站直身體。
鎮遠王一站起來,就看向站在不遠處的南宮月,質問道:「南宮月,你為什麼在這裏!」
南宮月抱着胳膊,笑呵呵反問:「你能在這裏,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
鎮遠王當即眼睛一瞪:「這裏可是魔皇宮!」
「你瘋了嗎?」
「你一個人族劍聖,居然敢獨自一人跑來魔皇宮!」
「你真以為我們不敢殺你?」
南宮月噗嗤一聲笑了:「別人或許敢殺我,但你絕對不敢。」
「因為九百年前,你被我一劍斬了胳膊,如今見到我,只怕第一反應是手腳發軟?」
說話間,她眨了眨眼,一股凜冽的劍氣登時破體而出。
刷!
那凜冽的劍氣划過,鎮遠王額頭的一縷碎發被齊齊斷裂!
鎮遠王眼睛一顫,蹭蹭蹭後退,隨後猛地停下。
因為他意識到自己的動作,是在表明他畏懼南宮月!
可是他的確畏懼南宮月!
九百年前,南宮月驚天一斬,只是一劍,他就失去了一隻刀肢!
如今新長出的肢體,不論是力道還是形狀,都比不上之前的。
鎮遠王作為刀魔之王,他最重要的東西,就是自己的兩條「胳膊」,也就是刀魔的刀肢。
可刀肢斷了!
只因為南宮月爆發出的一劍!
「哈哈,你看,我說得沒錯吧。」
南宮月呵呵地笑:「你見我手腳發軟,你怕我。」
「南宮月!」
鎮遠王眼睛發紅,像是被戳中痛處,當即就要動手。
他已經想明白了,這裏是魔皇宮,身邊全都是自己人,他何必再怕南宮月!
「南宮月,你給我去死!」
說着,他就要爆出一擊。
「夠了!」
可這時候,始祖魔一聲呵斥:「停下來!」
鎮遠王頓時停下動作。
他不得不退回去,只是疑惑的目光看向始祖魔。
同一時刻,其他幾個魔王也疑惑地看向始祖魔。
始祖魔坐在金座上,高高在上,聲音很平靜:「我今日召集你們過來,是有一件要事宣佈。」
「惡羅王之死,相信大家都知道了。」
「如今,魔族只有七王。」
「所以,需要再添一王。」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因為這件事,關乎所有人的利益。
大家都知道,惡羅王身死,而惡羅王域又沒有合適的繼承者,所以始祖魔要「再添新王」,這個王會是誰呢?
從惡羅王域選?
不可能,他們之中沒有強者,即便上位了,只怕也管控不住惡羅王域。
所以,很多人都會覺得,始祖魔要再添新王,或許是讓某個魔王一人任兩位!
那這個魔王會是誰呢?
最有可能的,就是靠近惡羅王域的兩個王域了。
鎮遠王挺起了胸膛。
而威武王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反而似有所感地看向了南宮月。
「而這新任的魔王,我今日就定下了,」
始祖魔繼續宣佈:「此人就是南宮月,她會接任惡羅王域,成為新任的惡羅王。」
這話一出,挺起胸膛的鎮遠王一愣。
其他魔王也靜默了。
良久之後,嚓!
一聲輕響。
鎮遠王的一雙手臂隱隱顫動,居然抑制不住地幻化出了刀肢!
這是激動的!
魔族之中,實力高強者,往往都會變化人形,只有重傷垂死、又或者情緒劇烈波動的時候,才會變幻出魔族原形。
此時此刻的顯出刀肢的鎮遠王,絕對是被「南宮月當惡羅王」的消息震驚的!
「不不可能!」
「你是不是在說笑!」
鎮遠王脫口而出,隨後臉色巨變,他知道自己說這話是在質疑始祖魔,當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請陛下恕罪,我我實在是太吃驚,才會有此言語。」
始祖魔並不責怪他,而是平靜開口:「我知道大家都很吃驚,但也別太吃驚。」
「南宮月雖是人族,但這麼多年,她為我們魔族貢獻不少,給她一個魔王之位,理所當然。」
聽着這樣的話,眾人再次一驚,一個人族劍聖,怎麼就為魔族貢獻不少了?
很快,就聽得始祖魔再次道:「七萬年前,人族聲東擊西,以進攻九轉王域之名、欲攻龍驤王城,我魔族三十萬民眾危在旦夕,是她提醒了我們,才避免我魔族的巨大損失。」
「五萬一千年前,九轉王域與人族大城邊界處,人族發現巨大靈石礦脈,暗中採礦,越是她提醒我們,才沒讓我們錯失資源。」
「另外,還有三萬年前、兩萬年前、一萬年前都是她的提醒,才讓我們魔族佔盡了好處。」
「所以,我封她為惡羅王,不論從功績還是實力來說,她都當之無愧。」
「你們還有什麼意見嗎?」
始祖魔掃視眾人。
此時眾人的表情奇怪至極。
他們似乎聽懂了,但似乎又不敢相信。
直到鎮遠王再次忍不住開口:「所以南宮月是人族叛徒?!」
南宮月此刻卻哼了一聲:「你應該叫我魔族內應。」
「鎮遠王,你其實是最該感激我的人,若不是我是魔族內應,九百年前我那一劍就不是斬你胳膊,而是斬你頭顱了!」
南宮月微笑着,對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鎮遠王頓時身軀一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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