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眸光沉了沉,眉峰冷冽。
「你身上好臭啊!我喘不過氣了。」
裴異立刻鬆了手,緊張又歉疚:「抱歉,是我太心急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很不好意思:「想到你要來,一時情緒激動練過頭了,我讓後廚準備了你最愛的黑森林蛋糕,先吃着等我,我去沖個澡,一會兒就來。」
「嗯嗯,趕緊去,洗不乾淨不准來見我。」女孩捏着鼻子沖他擺手。
對於她的嫌棄,男人也不惱不怒,反而滿臉笑意,眼神里全是溫柔和寵溺。
待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外,女孩蕩漾着笑意的瞳仁以極快的速度消失。
她轉過身看向身後的李管家,嘴角扯出笑:「李叔,我這連夜趕來,身上也髒兮兮的,實在難受得很。」
李管家微微彎腰:「這就帶您去房間洗漱。」
大平層臥室里,房間的每一處裝潢和陳設都是按照她的喜好精心佈置。
林一然沖完澡後從浴室出來,一身漸變紫色長裙,和她原本漂亮的香芋紫灰色長髮渾然一體,像是森林裏活潑靈動的精靈,美得讓人着迷。
兩條細膩修長的腿就這麼筆直地露着,在水晶燈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白皙透亮。
她擦拭着頭髮走到沙發前,窩在沙發一角,拿起茶几上的迷你電腦打開,撥了通視頻電話出去。
那頭很快接通,視頻里傳來肉搏打鬥的聲響,還有頻率不低的槍聲。
「這麼熱鬧,很忙嗎?」她饒有興致地笑。
「不忙,大小姐您說。」視頻里的大熊瞬間收起眼底的森冷,轉變為恭敬和溫和。
林一然將毛巾搭在頭頂,表情冷淡:「問出點什麼了?」
這時,鏡頭裏出現一把閃着寒光的瑞士軍刀,直逼他的脖頸,他單手將那人手骨快速折斷,軍刀掉落,他握住刀柄反手一揮,直接割破對方的頸動脈。
滾燙的鮮血濺到他墨色的濃眉上,襯得他原本冷峻銳利的眼睛更加陰冷可怖,像來自地獄的陰間使者,索魂奪命,令人戰慄悚然。
了結的整個過程用了不到十秒鐘,全程他的視線沒離開過手機屏幕,面對任何危險他都能做到淡定、從容、不懼。
解決完之後,大熊才點頭,「嗯。」
合上電腦後,林一然一邊擦着頭髮,慢悠悠地走到全身鏡前,她停止手上的動作,將毛巾搭在肩膀上,盯着鏡子裏那雙漂亮迷人的異瞳看得出神。
她抬手輕輕略過眼底,而後笑了:「這兩口子倒是挺會生。」
這世上擁有異瞳的人不多,能同時擁有霧紫色和琥珀色瞳孔的人,更是世間罕見。
她嗤笑一聲,喃喃道:「洲主令牌嗎?」
一塊破牌子,有個屁用。
換好衣服後,林一然一路慢慢悠悠地走到餐廳,裴異似乎已經等了很久。
看到她來,裴異立即起身,貼心地替她拉開餐椅。
「就咱倆吃,我那校友呢?」她打趣道:「不會被你拖到山裏埋了吧?」
裴異抿唇微笑,「你帶來的人,我怎敢怠慢,我這地方太大,怕他迷路,所以特地讓人把吃的給他送到屋裏去。」
他故意把徐立軒軟禁在房間裏,為的是不讓外人打擾他和林一然單獨相處。
知道裴異什麼心思,她也沒再說什麼。
看向高雅的西餐桌上,擺放着一盤格格不入的吃食,林一然驚喜地挑了挑眉。
「喲!小龍蝦,還是麻辣口味的。」
從她的神情不難看出,林一然對今天的菜色十分滿意。
「老裴,要不還是你了解我的口味,這麼多年的朋友真是沒白做。」
裴異看着她露出愉悅的神情,心情極好,薄唇微勾,笑道:「你是我視若珍寶的人,你的喜好我自然是爛熟於心。」
林一然面無表情地抿了抿唇,沒搭話。
他戴上手套替她剝蝦殼,正欲放到她面前的餐盤裏,卻被她嫌棄地拒絕:「我才不要你幫忙,吃小龍蝦就得自己動手才香,就跟嗑瓜子一樣,這是靈魂,懂不懂?」
裴異尷尬地將捏着蝦肉的手往回縮了縮,眸光暗了幾分。
「你也快吃,這東西可香了。」林一然衝着他手上的蝦肉挑眉。
他抿唇微笑:「好...好。」
他濃眉微皺着,將手裏的蝦肉放進嘴裏,味同嚼蠟。
可扭頭看到女孩安靜乖巧地坐在他身邊,吃得津津有味的可愛模樣,冷酷的眼神也不自覺地添了幾分暖意。
「對了,差點忘了正事,我這次來找你是有點事想請你幫忙。」女孩低着頭,注意力似乎都在手裏的小龍蝦上,也看不清她此時的神情。
「跟我還這麼客氣。」裴異脫下手套,倒了杯水放在她手邊,看她的每一個眼神都充滿了明顯的愛意。
「說吧,只要我能幫得上,命都可以給你。」
林一然手上的動作微頓,沖他翻了個白眼,嫌棄地吐槽他:「我發現你這張嘴,真是越來越...」
她故意停頓。
「會哄人?」他期待地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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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是越來越油膩了。」
裴異薄唇微勾,即便被吐槽也沒有露出半分不悅的神情,他將手套摘下,「說正事,你想讓我幫什麼忙?」
「我最近在研究病毒,急需大量有關病毒研究的資料,想借你龐大的數據庫用一用,畢竟你這兒的資料都是市面上不流通的孤品。」
裴異左手輕捏着拳頭,拇指有節奏地摩挲着,眸底掠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你怎麼突然開始對病毒研究感興趣了?」
難道是為了沈驚初。
她愣了兩秒,隨後笑了聲:「也不是突然感興趣的,七年前我就曾經研究過一段時間,主要還是為了大熊的哥哥腿,他當初就是被人注射了不知名病毒,才導致下肢癱瘓,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一點起色,我想再嘗試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出解決辦法。」
聽完她的解釋,裴異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一些,「可說起醫學方面的資料文獻,極地洲的數據庫不是更全面。」
「這我當然知道。」林一然撇撇嘴,「但那四個老頭一直反對我研究這個,七年前就把這方面所有重要的研究資料全都封起來了,回去也沒用,不然我也不會來找你幫忙。」
「他們也是為了你好,畢竟病毒研究的風險很大,如果換做我,同樣不希望你涉足這個領域。」
裴異勸道,「況且祭凜也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
「話是這麼說,可明知道有希望治好,我又豈能坐視不管,那又不是別人,是大熊的哥哥,也是祭家的家主,把他的腿治好,對我也是百利無一害。」
她笑着看他,安撫道:「你放心,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有分寸。」
知道自己的話無法左右她的決定,索性便由着她去。
裴異抿了抿唇,試探道:「你在華國這段時間,可有遇上什麼有趣的事?」
「你是想問沈驚初吧?」林一然剝着蝦殼,嘴角揚起細微的弧度。
裴異的目光瞬間僵硬,沒想到她會直接點破。
「你對他...是認真的?」他也不繞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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