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卯臉上浮現淡淡喜色,隨後甄旖側頭示意。
曉英拿着鑰匙走過來將鐐銬從床上取下將李卯兩手之間連起,隨後摘去腳上的鐐銬。
只見原來扣着鐵圈的地方均是留下了一道道明顯淤血發紅的印子。
甄旖淡淡雙手抱胸,雲鬢高高簪起,卻因為剛剛對李卯的動作導致有些歪扭,那張冷韻幽香,冷艷孤傲的面孔上,俱是冷漠不虞,不過在看見李卯手腳上的痕跡時微微皺了皺柳眉。
在李卯坐起身靠在床板上喘氣養神之後,睜開攝人心魄的桃花眸子對甄旖柔聲道:「王妃,請。」
甄旖站在床尾,冷哼一聲,先是遲疑的彎下腰露出婀娜曲線,將手放在了點着腳尖的腳踝處。
或是暗室有些密不透風,甄旖只覺一陣悶熱襲來,脖頸隱隱發紅,抬眸瞥了眼某人無恥的桃花眸子,眸中閃過九分惱怒,一分羞赧.
接着深吸一口氣,猛地往下一拉。
李卯目不轉睛地盯着,哪怕看過多次,仍然還是興趣十足。
至於他是否真的會跪。
俗話說得好,男兒膝下有黃金,但那也指的是地上有黃金,床上就不一樣了。
權當一些小情趣。
因此他心裏沒有任何糾結,坦坦蕩蕩。
待到羅襪從腳踝上褪去半點,甄旖突然抬頭冷斥道:「再看你就給我當太監去!」
李卯咳嗽一聲,偏過頭小聲自語道:「跟仙子一樣好看還不讓人看,小氣的很。」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甄旖聽到。
甄旖肉眼可見的勾起了嘴角但又迅速的壓了下去,輕哼一聲。
甄旖被李卯這麼一插科打諢,心中忸怩褪去不少,旋即利落大方的將羅襪褪去。
某人不覺間屏住了呼吸,甚至暫時忘卻了身上的疼痛。
甄旖將羅襪疊好塞進靴筒,慢慢抬起奪命修長美腿,踩着軟墊踏上了床尾。
捋了捋旗袍下擺防止春光外泄,跪坐在了圓床尾端,與李卯遙遙相望。
甄旖臉上露出不耐之色,眉頭挑起,眸子半闔,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李卯心領神會的直起了身子,先是艱難的翻了個身趴在床上,但或許是牽動了傷勢,發出陣陣痛吟聲。
甄旖冷哼一聲始終冷眉相對,漠不關心。
就在李卯跪起腿,胳膊支着身子就要爬起身時,卻突然一個趔趄,手臂發軟,上身失重摔在了金屬鐐銬上,與包着繃帶的胸膛相碰,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李卯難受的閉上了眼睛,吃力跪伏在床上,頭顱低垂半晌沒有動彈。
傷勢牽一髮而動全身,胸口四肢傳來的陣陣抽痛讓他有些頭暈目眩,髮絲凌亂的披拂在上身,身上的繃帶突然溢出絲絲血紅,空氣中瀰漫着淡淡血腥味。
甄旖猛然握緊了拳頭,眸光變換,臉色複雜,心頭有些不是滋味。
明明馬上就要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結果,但不知為何看見他那孱弱不堪的樣子,心頭驀地湧上陣陣無法言喻的愧疚,甚至是……心疼。
但她怎麼可能會愧疚?
這不對!
她甄旖何時需要向別人愧疚!
甄旖柳葉般的唇瓣抿起,狐狸眼眸堅定下來。
今天,說什麼你也得給我跪着!
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
甄旖再次想起往日李卯對她的百般命令和羞辱又是止不住氣得渾身發抖,花釵直顫,心中的憐憫心痛在瞬間被壓到心底緊緊掩埋,惡狠狠呵斥一句:「別給我裝!滾過來!」
李卯此時此刻仍是大腦一片混沌,劇烈的痛楚導致意識如觸電了般閃過一片白花花的雪茫,伏在軟和的床墊上抽氣連連。
在聽見甄旖的聲音後意識恢復少許。
李卯喘着粗氣暗暗思量,照這個發展態勢,自己這一身武藝到最後甚至會潰敗殆盡。
那時候可就真成了廢人了。
而且是體弱多病的廢人。
李卯艱難抬頭,望向王妃那張美艷無端,無情淡漠的面孔,以及眼角的那顆淚痣,突然腦中某些白濁的片段閃過,靈光一閃。
對了!兩儀聖法!
即使不能幫助自己恢復真氣,但起碼保住經脈應是沒有任何問題。
而且多做做說不定王妃就原諒他了?
李卯心中燃起希望,四肢湧現出絲絲縷縷的力量,就這樣披散着頭髮,袒露着上身,一步一晃悠着朝床尾的王妃爬去。
甄旖跪坐在床尾,見狀呼吸不知為何急促了幾分,臀兒不自覺地動了動,叩緊指節,輕咬下唇,一臉滿不在乎的將臉撇到了一旁。
白膩如雪的臉頰上冰寒漸退,海棠春色漸漸湧上。
這一幕,怎麼感覺她跟個養面首的浪蕩貴婦般?
曉英憂慮的面孔逐漸被震驚所替代,特別是殿下那一身線條分明的腱子肉,慢慢爬向王妃就好像是要幹什麼一樣……
曉英自覺地退到了樓梯口,紅着耳尖撥弄着手指。
時間緩慢流淌,屋內的氣氛有些熱了。
每一分每一秒,隨着李卯越來越近,甄旖的心悸就會增添一分。
約莫一刻鐘,李卯終是氣喘吁吁的爬到了甄旖身前半個身位處,王妃身上的幽香已經沁滿了四周,抬起頭看向那張嫌棄漠然的美艷面孔,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王妃,請。」
甄旖深吸一口氣,抬起螓首,被李卯的目光燙的閉上了眼睛,羽扇般的睫毛輕輕顫動。
吐息片刻之後,睜開狐狸眼眸露出湖面般的平和,慢慢站起身子,雙手抻了抻旗袍下擺,隨即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地瞪着面色蒼白的李卯。
右腳先是緩慢踮起,隨後弓着腳背一點一點抬起懸空往李卯的方向探去。
曉英將半個身子躲在了門框後,扶着門框,臉蛋紅撲撲的,屏住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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