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別說韓菱了,就是秦森與鍾柏都怔住了。
他追人?
他也會追人?
許知恩心頭亂跳。
她知道,周聿是在維護她的面子,這種有人給撐腰的感覺,讓她胸腔里都是酥酥麻麻的滋味。
「周聿哥你……」韓菱不可置信。
周聿並沒有靠近許知恩,反倒是與她的身影錯開了一個身位,落在韓菱眼中,像極了他是她的靠山。
「我們兩家沒什麼親戚。換個稱呼。」
他當眾抹殺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韓菱睫毛顫抖,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她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周聿哥你真的是被她給騙了!她根本就不是沈枝大師的學生!」
沈枝大師的學生?
在場的都是名流圈子的人,自然也知道作為一位大師的學生,會有多吃香。
周聿吐出一口煙,徐徐抬眸:「哦?是嗎?」
「對!沈枝大師根本就沒有學生!」
秦森問:「你怎麼知道呢?」
韓菱就是不想讓許知恩這麼得意!
她憑什麼!
衝動使然,韓菱隨口就說:「因為我就是沈枝!」
這句話落地,眾人全部安靜了下來。
「我之所以不讓她代替你的公司參賽,就是因為這種招搖撞騙的女人,拿出來的參賽作品都未必時真實的!我是擔心你周聿哥!」韓菱說的底氣十足,信誓旦旦。
此時她也不顧及什麼怕不怕被沈枝本人知道了,只要能讓周聿認清許知恩的真面目,讓周聿的朋友們都唾棄許知恩,她就開心!
秦森也點了支煙,突然覺得外面都不怎麼冷了。
這事兒聽起來好像也不繁瑣,無非就是韓菱認為許知恩人品不行,所以處處刁難,似乎出發點沒錯。
一聲輕笑響在這個雪夜之中。
「許知恩。」男人喚她的名字。
許知恩回頭。
只見周聿伸出手,語氣溫和:「走了,回家。」
回家。
兩個字,無聲無息的打碎了韓菱上一秒還凌厲的氣勢。
他……他難道沒聽見自己說什麼嗎?
她才是沈枝啊!
是沈枝大師!
周聿哥不是因為許知恩謊稱沈枝得學生,才對她青睞有加的嗎?
按理說,此時此刻他不是應該來哄自己嗎?
許知恩頭也沒回,走過去握住周聿的手,被他帶上了車。
車子發動前,周聿只跟兩個發小說了句:「早點回去。」
秦森與鍾柏點了點頭,後退幾步,目送那輛賓利車漸行漸遠。
而這邊,其餘幾個公子哥都在圍着韓菱問。
「韓妹妹,你真是沈枝啊?」
「你可真是夠深藏不露的!」
「我母親和小姨一直想要聯繫你呢。」
被他們這麼眾心捧月對待,韓菱心中那些憤怒明顯少了一些。
她享受這種感覺。
不要緊。
周聿哥現在肯定是被許知恩迷惑住了,等圈子裏的人私下裏都信了她的身份,許知恩就完全沒有了勝算!
「我不想讓外人知道,避免麻煩,只想安安心心做刺繡。今天也是被逼無奈才說出來的,還請幾位哥哥不要往外傳啊。」韓菱趕緊找補。
「放心放心!」
「肯定不說!」
他們真的信了韓菱的說辭,畢竟韓菱的經歷,與沈枝的坊間傳聞幾乎都對得上。
比如,一個年輕的中國女人。
再比如,她本職工作不是繡娘。
又比如,家境優渥,處事低調等等。
韓菱每一樣都對上了!
秦森看着韓菱,只是笑了下。
「她不會真是沈枝吧?我姐一直很關注沈枝的參賽動向。總想做個人物專訪。」鍾柏的親姐姐是國內有名的記者。
秦森轉身上車,「她根本就不是沈枝。」
「啊?你怎麼斷定的?」鍾柏驚訝。
秦森沒多言,「等我確認一下再說。」
-
賓利車上。
「怎麼了?」許知恩不明所以。
周聿捏着她的手腕,似乎在看她的掌心。
「你的掌心都紅了,韓菱的臉卻沒腫。」
許知恩:「……?」
說她力氣小?
周聿諷刺:「可見韓菱的臉皮有多厚。」
許知恩抿了抿唇,「你跟韓菱屬於……」
「毫無瓜葛。她打小天天在我家,長大後我拒絕過她。但她特別擅長道德綁架。奈何是她的外公跟我父親關係很好。」周聿第一次提起他的私事。
有點,意外的清醒?
許知恩鬆了口氣。
「怎麼?擔心我看不穿她的做作?」
許知恩:「……」
「你說話要不要這麼直白?」
周聿:「實話都難聽。」
「我打她,會不會給你造成麻煩?」
這個問題許知恩沒有當場得到回應,導致她回去後有點不安。
不能真得罪周聿了吧?
畢竟人家也屬於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
可不能許知恩想着怎麼跟周聿道歉,就到了冬季決賽的前一天。
因為秦於眉突然叫周聿帶着許知恩,去一趟她在安市落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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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聿打來電話,「在家?」
「嗯。」
「我去接你。」
昨天周聿有些忙,今天才碰面。
上了車,礙於車裏有司機,許知恩猶豫了下,還是道:「周聿。」
隨後格擋拉下來,封閉住了他們的談話。
這時,周聿對着中控扶手上的一個商品袋揚了揚下巴,「給你的。」
許知恩不明白。
周聿道:「你的獎勵。」
「獎勵?」
周聿:「我覺得我現在應該跟你講一下,我喜歡什麼樣的人。這樣更有利於我們今後各方面的合作。」
許知恩動了動身子,認真的聽。
周聿再一次說了很長一段的話:
「工作上,我希望你強勢,不做虧本買賣。生活上,作為我的女友,你應該霸道,不爽就懟回去,別吃虧,更不要擔心會不會給我惹麻煩。因為我有能力給你收拾爛攤子。」
「以防被我母親看出來我們是假的,我需要聲明一點。」周聿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睛裏,「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喜歡有性格的女人。」
「所以出了任何事之後,該擔心的人不是你,而是把你惹生氣的對方。」
許知恩仿佛清楚的看見自己的心臟是怎麼跳動的。
周聿看向她,「以後別人再惹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就當是替我。不然你受了委屈,其他人會以為我不在意你。情侶的身份在我母親那邊就不牢固了。」
許知恩聽懂了,「我記住了。」
雖然知道他是為了應付家裏人,可聽到這番話,許知恩還是覺得心裏暖暖的。
-
到了秦於眉暫居的別墅,秦於眉親自出來迎接的他們。
許知恩仿佛第一次見她一樣,拿着周聿提前準備好的禮物,「阿姨好。我是許知恩。」
秦於眉笑起來,「外面冷吧?快進來。」
一進去,許知恩才知道別墅里不止有秦於眉,還有一群像是在做什麼學術的人們,以及同樣穿着白大褂的韓菱。
許知恩掃了眼他們的長桌上。
是在做文物修復?
「我母親是字畫修復師。」周聿告知了一下,「這些都是我的長輩,我帶你認識一下。」
許知恩很意外。
不是只見周夫人一個啊?
眼看着氣質出眾的周聿拉着冷艷漂亮的女人過來,有幾個人摘下手套。
「周聿來了啊?」
「這是我小叔,青銅器修復師。」
「這是我小姨,雕塑修復師。」
輪到一個中年女人時,對方笑道:「我自己來!我是周聿的小姑,是做陶瓷修復的。」
許知恩驚呆了。
這一家人都跟文物古董打交道的啊?
韓菱看着周聿把許知恩帶來認識家人,差點把手裏的刷子擰碎。
許知恩跟各位長輩一一打過招呼,大家都對她的第一印象很好,倒並不像韓菱說的那麼輕浮啊。
「你們兩個先坐會兒,那邊有個蠶絲的衫子沒修復完呢,我在跟人視頻通話教我。」
修復蠶絲衫?
「阿姨您先忙。」
周聿的確有事,坐下後一直在用耳機跟姜總秘說着什麼。
秦於眉那邊,視頻還在交流——
「不是!不是這個地方,你要把那個絲線按照它原本的針法處理,不然一眼假。」
「韓菱,你快幫個忙。」
韓菱趕緊上前幫忙修復。
可過不了一會兒,就聽視頻那邊傳來一個老人的大吼:「韓菱你亂動什麼!都破了!你不還是紡織修復出身的嗎?」
「孟爺爺,我……我很久不修復了……」
「行了行了!還得是專業的人來。年前肯定是搞不贏了,紡織品修復團隊都在忙那件大文物。哎。」
大家都一籌莫展,術業有專攻,周家人頂多幫忙弄點別的,可真到了修復這一步,還就得專業的紡織品文物修復師挑大樑。
「嫂子,這要是年前修不完……」周小叔擔心嫂子的工作。
這要是拿去出國展覽的,一旦完不成,所有的責任都得嫂子來承擔。
秦於眉坐了下來,「我再問問老師,看看到底能不能找到當初幫忙修復皇帝靴子的那位許姑娘了。」
皇帝的靴子?
那邊的許知恩眉心微動。
找她?
就在大家沉默之際,一道聲音傳來:「周阿姨,要不……您讓我試試?」
眾人立刻回頭,只見許知恩正站在那。
包括在開語音會議的周聿,都朝着她看去。
幾秒鐘後,本就被吼了的韓菱正無處撒氣,一看見她,語氣登時裝滿了瞧不起:
「許小姐,這可不是簡單的刺繡。你又不懂文物修復,真當文物那麼廉價,誰都能染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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