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剛剛,她好像能猜到一點點內情了。
蘇毅和林家人出的主意,對面那些人常年流轉在黑市那魚龍混雜地見的人,去辦的事。
還真是狠。
思及此,白玉梅身體輕微地打了個冷戰,急忙收攏思緒。
自嘲一笑,這些她不是早就猜到了嗎?
當時蘇毅和蘇向歡還裝模作樣在她面前演了一番戲。
見她實在不信,出言挑破後,直接間接承認了。
又用她肚子裏的孩子給她暢想了一個她無法拒絕的前景。
白玉梅直到現在才清晰的了解了自己的內心與虛偽,她和綰綰說的那般好聽,其實她早就放棄了綰綰了。
白玉梅重重地閉了閉眼,現在的生活安穩平靜,她實在不願打破現在難得的表面祥和。
她的心底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從發生綰綰給蘇向歡下藥,露出破綻後,家裏的日子絕對不可能再回到以前了。
一步錯,步步錯,現如今也只有一條道走到黑了,兩邊滿哄着,維持現在的平衡安穩。
所以在白玉梅的再三思考下,做下了一個決定,現在揣着明白裝糊塗,才是最好的。
如果能一直維持現在的生活節奏,也是件值得人高興的事。
她不能因小失大。
眼看着蘇向歡已然定親,相信過不了半年一載的便會嫁出去。
以後的蘇家就是她和她兒子說的算了。
蘇向歡再回到娘家,只能算是客人,頂多是逢年過節在家裏住幾天,礙不着她的事。
說到底,其實她白玉梅就是一位理智清醒,又自私自利的人。
在不觸及自身利益的情況下,她不介意分給葉綰綰一些母愛。
剛剛泛起的內心怨恨,不過是在怨恨蘇毅和蘇向歡處處都瞞着她。
仿若她白玉梅是什麼惡毒小人一般。
不過是江暮英雄主義爆棚,找幾個底層下流的人給自己對象,找回一些場子罷了。
前面被剛接下藥,算綰綰自作自受。
後面毆打全家人的事,又沒有傷到綰綰,反而陰差陽錯之下幫到綰綰在婆家立足。
她既然當初已經做了決定,後面又怎麼會腦袋糊塗?分不清事件的輕重緩急。
如此這般防範着她,不過是怕她會因為綰綰得緣故,對蘇向歡出手罷了。
白玉梅輕笑一聲,握緊了雙拳,心中暗想,蘇毅不愧是和她生活了十多年的丈夫。
她情緒激動之下,說不定還真的會對蘇向歡出手。
但現在冷靜下來了,便不會往死里出手了,頂多是搞點小動作出來。
讓蘇向歡付出一點點,小小的代價,。
總得給綰綰一點期望,省的綰綰徹底記恨上她這個親媽不作為。
白玉梅眼睫低垂,雙手鬆開,將眾多思緒斂在眉眼之下。
默默抬腳跟上了蘇毅的腳步,去了客廳。
蘇向歡也旋即收回了視線,在林芊芊的慫恿下,帶着二人躡手躡腳的溜進了客廳里。
一進去,便收穫了刷刷刷好幾道目光。
林父微微皺了皺眉,目含責怪的看向了一眼林芊芊。
不用說,她都知道一定是芊芊這個鬼丫頭的主意。
林芊芊樂呵一笑,雙手合十面對林父,目露祈求,她是真的好奇。
一旁的薛柔柔和蘇向歡同時嘴角弧度緩緩上揚,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林父。
林父心底一軟,抿了抿嘴,轉過頭去了。
周成功見此,嘴角高高的揚着,對三人笑了笑。
蘇毅一臉溫柔的對三人擺了擺手,示意她們姐妹三人選個位置坐下
於是三人在長輩們縱容的目光下,乖乖地對那個小板凳,溜着牆邊坐了下來。
一杯茶水見底,周成功從江暮那裏結果的紅布盒子,打開放到桌面上,開口道
「老蘇啊,咱們都這麼多年的交情了。
其他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
我說得多了,你又該嫌我囉囉嗦嗦了。
江暮這孩子,雖說十七八歲的時候去了鄉下幾年。
但也算是我們哥倆看着長大的了。
老家兩口子的為人品性,咱們也都清楚。
他們的孩子自然不會差到哪去。
當然,咱們家向歡丫頭那是沒得說的。
江暮這小子,也就將將夠格配得上。
兩個孩子郎才女貌,正值青春年華,都對對方起了心思,正好親上加親。
以後都是咱們自家的孩子了。」
周成功笑呵呵的將禮金盒子往蘇毅的方向推了推。
「江暮這孩子,剛剛參加工作,也就腦瓜子靈敏了些,在其他地方賺了點錢。
這是6666的聘金,還有咱們紡織廠後,一座三層小洋房的地契和房產證。
購買時產權人填的是江暮的名字,但江暮說了,隨時隨地都能直接去房管科過到向歡的名下。」
一旁的白玉梅在聽到江暮給得的聘金,足足有6666,外加一座小洋樓時,莫名湧起了一絲嫉妒。
她和早死的葉大勇結婚的時候,一件新褂子,十六塊六毛錢,60斤糧食,她便跟着葉大勇回家過日子了。
她女兒結婚的時候,也不過是200快的彩禮,其他什麼都沒有。
這麼一想,好不公平。
嫉妒氣息控制不住的往外泄,白玉梅猛然驚醒,狠狠地捏了一下大腿根。
收斂所有思緒,面帶微笑的坐在椅子上,眸光看向身側的蘇毅,幸福地勾了勾唇角。
她改嫁給蘇毅,雖然是二婚,但蘇毅也沒虧待她,給她的彩禮也是二婚在嫁中頭一份的。
她還記得蘇毅給她娘家拿了260塊的彩禮,外加一些豬羊雞鴨肉,還有66尺的上好布料,足夠她扯兩三身衣服。
下聘那天,可把她娘高興壞了,好好的在周圍鄰居那裏揚眉吐氣了一番。
這麼一想,白玉梅剛剛泛起的嫉妒心,悄然消失不見了。
白玉梅情緒的波動無聲無息的,在場無一人發現。
蘇毅亦然,只見他滿面春風的用手擋住了周和平推到眼前的聘金盒子,隨手合上。
「老周啊,像你說的,咱們都是這麼多年的老交情了,什麼規矩場面話直接省略。
這聘金我收下了,這門婚事我也應下了。」
「目前,我這這一個寶貝閨女,她開心比什麼最重要。
江暮是她自己挑的,我相信她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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