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馬師徒多光怪,老田磕頭行謝禮。
王雙舉旗欲揚名,自覺丟人太現眼。
老田怪怪的眼神讓我心生警惕,不知道他要生什麼么蛾子,可仔細觀察又不像是要找事的樣子。
正琢磨不透老田到底要幹嘛的時候,卻發現他幾度要張嘴和我說些什麼,但又不好意思的憋了回去。我閉上眼睛想了想,瞬間明白他的意圖了,原來這貨是想要行拜師禮,不過這不應該是他的想法。
不是說誰給誰立了堂口,那就是師徒關係了,這裏是可以選擇不收徒和不拜師的。但是現在基本上都會建立這種師徒關係,無非其他,只是便於相互之間的一種綁架而已。
這讓我不自覺的想到了,眼下各種奇葩的師徒關係。
當徒弟的,天真的以為有了人師的庇護,就猶如撐着把保護傘一樣,就像孩子有了家長撐腰一般。
當師傅的呢,更多的時候都是為了方便吃徒弟資源罷,甚至是把徒弟當做可再生的韭菜,反覆循環的收割。
眼下我周邊認識的那些,已經做人師的師傅們,基本上都是一個套路:撬徒弟活,挖徒弟資源,找個由頭就讓徒弟在自己這裏還陰債、補財庫、給仙家送錢、打點冤親債主。在得知徒弟幹什麼大活不舒服了,就說其背因果了,再要其找自己消消業。總之只要你還是他徒弟,那必須想盡辦法反覆收割,直至你完全沒有了價值。
還有好多師傅呢,立堂口的價格確實比我便宜一半都多,但是呢,今天要徒弟花三兩千,明天要徒弟花三兩千,後天又要徒弟花三兩千,最後花出的總價,不知要比我高出多少。
甚至於還有的師傅,就故意壓着徒弟的堂口不要出頭,使其長期做自己的送財童子。
最後也是讓圈外人,對出馬仙這個圈子最不齒的地方,那就是師徒之間的亂睡,大神二神之間的亂睡,嚴重點的都睡亂營了,因為在出馬的圈子裏,也是存在潛規則的。
眼下有好多好多的師徒之在關係破裂後,那是,徒不是徒,師不是師,簡直比兩口子的撕逼大戰還精彩。
為什麼這個行業越來越混亂,那真是應了一句老話:老貓房上睡一輩傳一輩,現在這個圈子就是這種風氣。
我現在給人立堂口的價碼看似是高了點,但也都是對方報的,一次性收費沒有隱形消費,一次性幹完就拉倒,關係能處好的就聯繫聯繫,人不行的,我就當這個活沒幹過,直接給對方退錢了事。
雖然是我給老田兩口子重新立的堂口,但是我並沒有收她倆的打算。盯着老田的眼睛看了一會,瞅着他坐在那裏猶豫掙扎着的樣子就覺得好玩。
最終老田還是鼓足勇氣張開了嘴, 滿臉不好意思的向我開口:
「師傅,咱家就沒啥其他的儀式麼?」
我聽罷後不自覺的樂了,裝作糊塗後的恍然大悟,一臉不確定的向老田問到:
「你說是拜師麼?這還用拜師麼?這不都已經幫你把堂口重新立起來了麼?你想拜師的話沒必要,以後有啥事問我就行。」
我的說辭老田根本不買賬,又擺出了那副大明白的樣子:
「師傅,那可不對啊,拜師了有啥事找你那都仗義,這不拜師的話,到時候有事找你顯得不硬氣。」
我被老田這聽着貌似是那麼回事的歪理給逗樂了,我一臉無奈的打趣到:
「那合着你要拜師,就是為了有事找我仗義唄,那沒事的,不用拜師,你只要拿錢找我一樣仗義,仗義的我都沒話說。」
這老田一聽立馬不高興了,一臉委屈加無奈的對我抱怨:
「錢錢錢,你這總錢錢錢,一說點啥就錢,一有點啥事就錢,就不能不總提錢,就不能處處感情麼?」
老田的話讓我一下子沒忍住,噗嗤一聲樂了出來。
瞅着我沒心沒肺的樂,這老田的臉上有點掛不住的紅了,點了支又遞給了我一支,抽了口後一臉嚴肅的我講:
「師傅你就不能嚴肅點麼,和你聊正經的呢,你好好的唄。」
我瞅着老田滑稽的樣子,本想還逗逗他,一旁的勝男開口了。
勝男一臉真誠的對我講:
「師傅,你幫我倆這麼多,我確實非常感恩您,我性子直,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就是覺得你人品各方面,就是想拜你為師。
您看看就把我倆收了唄,這樣我倆心裏也有底,要不然我這心一點底都沒有。
正常來說堂口在誰家立,誰家就是師傅,我們也是絕對的信任您,要不也不能在您這重新整堂口,您看看就收了我倆吧。」
勝男中規中矩且誠懇的話,讓我沒有了拒絕的理由,而且我也不能在拒絕這個事情了,否則剛幫完人家,立馬又鬧的讓大家不愉快,這個是個很得不失償的事。
這個事情已然讓我被動了,如果一早就不管他倆,也就不會有什麼好糾結的了。
現在是不得不接納他倆,而且只能硬着頭皮樂呵呵的認了,否則更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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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我轉而且認真的對他倆說到:
「既然是拜師,那我也沒有別的什麼要求,你們人的事情我不管,我也管不着,現在我就提一個要求,日後你倆給人看事的時候,一定要知道什麼活能接,什麼活不能接,就比如堂口活你倆就不能碰。」
我這話說完後,這倆人雖說是齊聲答應了,但是我看到了老田眼中的不服,由此我可以斷定,這老田必然不會聽話而惹大禍。
在我答應後,這二人便準備給我行跪拜之禮,只不過這二人雖說是齊齊跪拜,待磕第三個頭的時候,勝男起來了,這田春武卻起不來了,一直保持着磕頭的姿勢不動。
我心想着完了,不是這老田不想起來,而是他被捆竅了,這是老田家的蟒仙要他對我長跪,這不是在感恩,這是要我以後多擔待。
見此一幕我實在想不出,這老田以後會惹多大的麻煩,我也更後悔管這兩口子的事情了。
拜師禮行過了後,這兩口子的事情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但我希望這個暫時能久一點。
在老田兩口子臨離開前,勝男將錢給我轉了過來。
我在給小雨轉錢的時候,小雨表示我不應該收這個兩個人入門,這二人尤其是那個田春武,這男人一定會給我帶來大麻煩。
面對小雨的示警,我又豈會不知,不過我也只能提前打掉牙往肚子裏咽。
我回以小雨微笑,告訴她也只能等到時候在說了,儘可能別要他找到什麼把柄了。
接下來的日子就是研究這個五爺怎麼回老屯揚名的事宜了。
在臨近的前一天,我將王雙叫到店裏,又將五爺請了上來。
在細心問詢下,這五爺的要求不多,備兩桿七色旗,一桌酒菜十三道,十三隻杯碗,一掛萬響鞭炮,在額外邀請賓朋兩桌足矣。
待到了那天,我和小雨在店裏匯合後,由我駕車前往公主嶺王雙家的老屯,只不過到了這個老屯以後,去的不是王雙家,而是王雙的媳婦家裏。
王雙家在老屯已經沒有房子,由此可以看出這小傑對王雙是多麼的支持和愛護。
正當晌午王雙父親點響了鞭炮,在大院中擺放着一張桌子,桌子之上十三道菜,都是王雙老丈母娘給做出來的。
開餐前王雙的重頭戲來了,所謂的回老屯揚名,現在就我人看來,只不過是要王雙在賓朋注視下,讓五爺附體手持兩桿大旗,迎着北風揮舞起來而已。
按照正常人的角度來看,今天這王雙真是丟人丟回老家了。
周圍人在看到王雙滑稽的樣子時,臉上都露出了驚奇的笑容,有的人忍不住笑出聲來,有的人則是憋着笑意,還有的人則是一臉好奇地看着他,似乎想要知道他到底在幹什麼,整個場面顯得十分熱鬧和有趣。
而我也跟着好好長了一回臉,因為也需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唱起了上方語來有請五爺閃亮登場。
整個過程我就好像是位司儀一般,還要說好多的吉利話和場面話,只不過這些話都是對着空氣在說。
我也用餘光瞥向了那些人,他們也正面帶笑容的打量着我。
太丟人了,真的是太丟人了,這像就是一個精神病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跳舞,而我在旁邊伴唱一般。
好在還有小雨在一旁陪着我,讓我覺得還不至於那麼尷尬。
心裏想着這種事以後就是打死我,給我多少錢也不會再幹了。
太丟人了,這大老遠的從長春跑過來特意丟人來了!
好在整個過程時間不長,在五爺心滿意足的離開後,這場老屯揚名大戲終於落下了帷幕。
在用餐期間我一直低着頭吃飯,我不敢抬頭看在座人的眼睛,就怕他們問我剛才唱的是啥!
在吃完飯後我逃也似的拽着小雨就要離開,婉拒了小傑要我給她哥哥看看姻緣的請求,忙帶着小雨忙駕車離開。
在車駛向高速後,小雨又開始了她的經典語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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