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激戰正酣,紫羅鎮不遠處,幾個身影正鬼鬼祟祟地隱匿於暗處,恰好目睹了這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其中一人正是原野城的尚武門主事,他望着兩人的激鬥,眼中滿是嫉妒與不甘:
「溫玉陽已然全力出手了,那小子竟然還能頑強抵擋!」
一旁的瘦削男子目光閃爍,心中所想卻與主事截然不同。
他緊緊盯着始終處於防守態勢的黑色人影顧昊,心中湧起一種極為強烈的預感:
此少年根本未曾用心與溫玉陽交手!
這並非毫無根據的臆測,而是源於他自身獨特的天賦體質。
正如他所料,顧昊一直試圖探尋自身地境的極限所在,故而既未開啟全盛姿態,也未動用其他天賦技能,僅僅憑藉瞬移與自身純粹的氣力應對戰鬥。
此刻,眼前的水蛟龍數量已從最初的十幾條激增為三十多條,每一條水蛟龍所蘊含的力量都相當於他的全力一擊。
這些水蛟龍連綿不絕,洶湧撲來,即便顧昊使用瞬移,也難以徹底擺脫其糾纏,除非離開水汽覆蓋的地域。
顧昊凝視着漫天襲來的水蛟龍,無奈地嘆了口氣:
「看來我的極限便在此處了!」
言罷,他停滯許久的地境境界竟自然而然地突破了。
真元池水變成滾滾大河,如此變化在顧昊體內變化的十分自然。
此次突破並非藉助系統加點,而是源於他平日裏雄厚的積累,再加上這場激烈戰鬥的磨礪與刺激。
在他邁入天境的剎那,周圍的水汽仿佛受到一股無形之力的驅趕,稍稍向後退散了些許,他那一頭烏黑的長髮在空中肆意狂舞。
「不愧是排名前百的體質!」 顧昊目光深邃,喃喃自語道:「不過,擁有這般聖體的你,實力不怎麼樣!」
話語落下,顧昊開啟全盛姿態,一股仿佛要毀滅世間萬物的拳勁如同一道驚鴻閃電,驟然揮動而出。
這一拳蘊含着無盡的威勢,硬生生地在原本籠罩着半個天空的水汽中轟出一片空缺,拳勁所攜帶的強大氣流如同一股洶湧的風暴,將四周的水汽全部吹散開來。
原本一臉不屑的溫玉陽見狀,臉色瞬間驟變,那股強大到極致且充滿毀滅氣息的勁力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還未等他有所反應,顧昊再度握拳。
這一次,熾熱如烈陽的真元如同一層耀眼的火焰鎧甲,緊緊包裹在拳峰之上,在這灰濛濛的天空中閃爍着刺目的光輝,仿若一顆璀璨的星辰墜落凡間。
下一刻,烈陽拳勁呼嘯而出,所過之處,包裹着半空的水汽如遇驕陽,全部被蒸發殆盡,熾熱的高溫瞬間將周圍的空氣烘烤得滾燙灼熱。
這一拳威力絕倫,溫玉陽不敢硬接,連忙施展身法向後退閃,此刻的他已全然顧不上其他。
只見那如同扇形的拳勁最終在半空轟然炸開,將尚未來得及匯聚而來的水汽徹底蒸乾,化作一片虛無。
刺目的爆炸光芒之下,顧昊傲然屹立於半空中,原本因水汽浸濕而松松垮垮的衣服此刻已被烘乾,在餘波蕩漾的風中獵獵作響。
他那深邃的黑色眸子望向下方呆若木雞的溫玉陽,平靜地問道:
「還要再打嗎?」
這一刻,溫玉陽仿佛在顧昊身上看到了武夫關內那位威名赫赫、不可一世的青年的影子,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波瀾。
「為什麼?」 溫玉陽下意識地問道。
「什麼為什麼?」 顧昊反問道。
溫玉陽並未惱怒,溫氏家族家教極為嚴苛,自幼的薰陶使得他修養極佳,並不會因一場切磋的失利而惱羞成怒。
他只是充滿期待地望着半空中的少年,再次問道:
「為什麼聖體境的我在擁有聖體的加持下,與你仍有如此巨大的差距?」
顧昊身形飄落,穩穩地落在城頭,略微思索了一番後,緩緩開口說道:
「何為聖體?聖體終究是人的聖體,而非聖體主宰人。
我雖未曾見過你之前的模樣,但在剛剛的戰鬥中,你過於依賴天水聖體的能力了,若是不知情之人觀看你戰鬥,定會以為你是一位道門修士,而非武夫。」
看着溫玉陽若有所思的神情,顧昊接着說道:
「我並非反對這種戰鬥方式,若你想要開發聖體,這也不失為一種提升實力的途徑,但你對聖體的開發卻太過粗糙簡單。
天水聖體的優勢在於強大的恢復力和持久力,而你僅僅只是依靠源源不斷地召喚水蛟龍進行攻擊。
如此一來,既沒有展現出武夫應有的一往無前的氣勢與雄渾拳力,也未能發揮出前百聖體所應具備的特殊能力。
所以,你的實力上限才會如此低。」
下方觀戰的老者微微抬步,緩緩走上前來。
他的眼中透着一絲慈愛與憐惜,絲毫沒有身為強者的那種威嚴與壓迫感,說道:
「此事也不能全怪少爺,他自幼養在深閨,從未上過戰場,亦不懂真正的搏殺之道……」
「武夫關溫氏子弟不上戰場?」 顧昊聽聞此言,不禁微微一怔,露出些許驚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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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剛剛一戰的種種細節已然能夠印證這一說法,溫玉陽身上確實沒有一絲屬於戰場的煞氣與狠勁。
溫玉陽眉頭緊皺,似在思考着什麼。
老者見狀,只是微微一笑,轉頭看向顧昊,問道:「顧公子如此實力,當真只是一個閒散武夫?」
顧昊見兩人這般模樣,心中明白他們不願提及此事,便也不再追問,而是巧妙地換了個話題:
「我若是真來自某個大勢力,又怎會千里迢迢投奔武夫關呢?只是如今到此一瞧,傳聞中的武夫關與我想像中的模樣實在相差甚遠啊!」
老者沉默了片刻,輕輕搖了搖頭,嘆道:
「如今的武夫關確實已大不如前,而我溫氏亦不願參與這些紛爭之事。不過,公子若真有意前往武夫關,老夫倒是可以為你引薦幾位公子或許看得上的人物。」
「我看得上的人物?前輩倒是抬舉晚輩了!」 顧昊微微挑眉。
「公子能殺尚武門之人,想必與這群人有所不同,所以老夫倒是能為公子尋得一個合適的去處。」
顧昊聽後,嘴角泛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我殺尚武門之人,可並非如你所想那般。是他們先對我動手,我不過是自衛罷了。」
而老者那佈滿皺紋的蒼老面容上,皺紋愈發深邃,仿若歲月鐫刻的痕跡:
「老夫活了這般長久歲月,或許會看錯許多事情,但一個人的一舉一動皆能彰顯其心性。
公子是何種人,老夫不敢斷言,但公子的心性定然不差。」
溫玉陽自幼養在溫室之中,自然難以理解老者口中話語的深意。
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比自己還小的少年,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自己還有一位未出閣、容貌傾國傾城的妹妹,心中暗自思忖:
與其相配,倒也頗為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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