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路朝着村子的西邊前行,很快便在遠處看到了一個高聳的漆黑之物,周邊似乎有迷霧環繞,隱隱約約只能看個大概。
顏常清目測了一下,大概有1000多米的距離,走路過去最多不會超過15分鐘。
他們在招待所里借用了小推車、斧子和繩子等道具,出門的時候顏常清注意了一下時間,剛好11點出頭。
去的時候幾乎空手而去,回來要用推車運送木頭,肯定不能以往返30分鐘來計算,如果一趟能運完,大概來回合計一個小時能搞定。
算上下午四點的截止時限,他們應該有四個小時的時間來砍伐這棵樹。
一群人神色警備的看着周遭,在花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後,顏常清總算看清了那漆黑之物。
果然如同村長說的那樣,只要到達村子西邊的盡頭,便自然會知道黑金樹是什麼。
那確實是令人驚嘆的造化之物,周邊百米之內除了眼前這棵樹以外別無他物。
它大概有10米多高,胸徑在30厘米左右,乍一看表面漆黑如墨,但只要仔細觀察,便會發現時不時會有數道金色線條從底部朝枝幹方向游移。
它的枝幹光禿禿的,竟是一片葉子也沒有,明明應該給人一種荒涼死寂之感,但不知為何,顏常清卻能感覺到它澎湃的生命力。
仿佛有類似心臟鼓鳴般的聲音從樹上傳來,這一發現讓顏常清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過這聲音一閃而逝,很快就消失不見。
他看向身邊眾人,卻見他們大多沉浸於這黑金樹帶來的新奇與震撼之中。
「你們有聽到什麼嗎?」
顏常清試探性的問道。
眾人都是搖頭,他心中微微一沉,果然剛才似乎只有自己察覺到了。
他並不覺得自己是幻聽了,一股危機感始終籠罩在他的心頭。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胸口的蛇形吊墜沒有反應,這證明至少目前這棵樹還是無害的。
顏常清並不打算將這事告訴其他人,一來這件事本身就有危險性,符合他的心理預期,二來告訴他們只會平白的生出恐慌,他可不想在這繼續跟他們扯皮下去。
這棵樹並不粗壯,其實以顏常清一個人的力量也能在1小時內砍斷,但那就沒有意義了,一定要在場所有人參與進來才行。
他率先拿起斧子來到黑金樹旁,一斧頭砍在樹上,發出了沉重的聲響。
顏常清面色一變,這竟然比他預想的要硬的多,這幾乎是用盡全力的一斧子砍下去,竟然只砸出了一道輕微的痕跡。
這麼算下來,想要砍斷這棵樹要花費的時間可比預想長的多。
顏常清保持着警惕,也不去多想,加快速度砍在樹上。
本來眾人還在猶豫要不要砍掉這棵看起來就很詭異的黑金樹,但看到顏常清已然帶頭砍了起來,不由鬆了一口氣。
既然有人帶頭就好辦,而且看起來似乎沒有危險,他們也放下心來。
由於斧子只有一把,其他人暫時幫不上忙,便在一旁圍觀。
大概20分鐘左右後,顏常清已是出了不少的汗,整棵樹被砍了比較深的口子,但進展遠沒想像的快。
「喂,你行不行啊,砍那麼久就砍那麼點?」
佘迎東有點不滿起來,只覺得對方要不然就是弱雞要不然就是在摸魚。
「別吵,你行你上啊。」焦浩平瞪了他一眼,「人家事事都第一個干,你在這聒噪什麼。」
「嘿!」佘迎東一下就站了起來,「我上就我上,誰怕誰。」
他快步走到顏常清的身邊,顏常清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就將斧子交給佘迎東。
「大個子,看好了,斧子是這樣用的。」
佘迎東滿臉得瑟的對焦浩平豎起了中指,然後雙手高舉斧子,朝着顏常清砍出的缺口砍去。
一聲沉悶的重擊聲後,佘迎東面色一白,差點沒把手中的斧頭震飛出去。
他只覺雙手發麻,掌心已是通紅一片,大腦有幾分宕機。
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出什麼詞來表達自己的感受,最終只說了一句:
「臥槽,好硬。」
「哈哈,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嘲笑人家。」
焦浩平不客氣的嘲諷起來,「人家不僅腦子比你好,力氣也比你大。」
佘迎東輕哼了一聲,繼續砍着樹,這會學乖了,不敢太過用力去砍,掌心還一陣火辣辣的疼。
他撇了撇嘴,嘟囔道:
「不知道得瑟什麼,厲害的人家顏常清,又不是你。」
「等我累了再換你來,看你有幾分本事。」
焦浩平拍了拍胸脯,大大咧咧說道:
「我來就我來,誰怕誰。」
大概十分鐘過後,佘迎東已是大汗淋漓,手都有些發軟。
焦浩平來到他身邊,接過他手上的斧頭,罵了一句「弱雞」,便快速的在樹上砍了起來。
佘迎東顯然是累極了,對於焦浩平的挑釁也提不起勁來回擊,氣喘吁吁坐到一旁休息。
顏常清看着焦浩平的動作倒是眼睛一亮,單憑力量而言他確實無法勝過對方,是目前三個人裏面砍得最快的。
他這一砍就是半個小時,竟是快要砍到中間部位了。
累出一身汗的他也開始休息,就把斧頭遞給了陸永賓。
他們一個接一個的輪換下去,就連白希玲和童曉靜也參與其中,主打一個重在參與。
最後一個輪到的魏長勇,他身體發福,一看就是不鍛煉的類型。
只是砍了幾下他便開始喘着粗氣,滿頭是汗,但他也不好意思就這麼停下來,只能咬緊牙關一下接一下砍着樹。
啪。
魏長勇這一斧子下去傳出了什麼破碎聲,那根本不是砍樹能發出來的聲音。
顏常清一下警覺了起來,他猛地站起來朝着黑金樹看去。
「血、這是血……」
魏長勇嚇得丟下了斧頭,面色蒼白的向後退去。
眾人的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了起來,因為他們都看到了,那黑金樹的裂縫中汩汩流出的鮮血。
他們的心中不約而同的生出了一個念頭,難道說,這棵樹是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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