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元都的神色微微一凝,目中湧出了濃濃的不屑。
餘羨則又對着呂萬真施禮道:「弟子還要修行,長老,弟子這就告退了。」
說罷一轉身,回了自己的小院。
和華元都比斗?他才沒那麼閒。
另外自己剛剛踏入小丹身後期,尚還沒有完全穩固,此刻和他爭鬥,徒勞無益不說,還會使得尚未穩固的肉身留下隱患。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昊天正宗內要說沒有血河教的奸細,那絕對不可能。
所以自己的真實實力,能不展示就不展示,不讓人知道,才是最大的殺器!
至於華元都的挑釁?笑話一般。
「餘羨!」
華元都見餘羨隨便說一句不和自己比,就轉身回屋了。
這種被無視的感覺,直讓他心中燒起了火焰!
一聲怒喝,華元都不等餘羨揮手關閉陣法,便抬手一指,喝罵道:「你簡直是老鼠!烏龜!膽小如鼠的老鼠!縮頭烏龜的烏龜!你是怕我殺了你嗎!?那好!我可以自降境界,也為築基中期!你若還不敢與我一戰!那就等着接受整個宗門弟子的嘲笑吧!一隻老鼠居然也能佔據名額!簡直是宗門的大不幸!」
餘羨的身形稍稍頓了一下,卻依舊搖了搖頭,便要伸手關門。
「你!」
華元都見餘羨依舊不為所動,直氣的不行。
自己已經說出了自認為最惡毒的話了,他居然還不當回事?
難不成非要自己罵娘才行?可說不出口啊!
「餘羨!你不和我打是吧?那我回去稟報師尊,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也必把你名字劃掉!因為你這無能鼠輩,一定會壞了宗門大事!!」
一咬牙,華元都怒喝一聲,直接搬出了後台!
若餘羨執意不肯和他比斗,卻佔據名額,那他就算動用關係,也絕對不會讓餘羨得逞!
關了一半的門,驟然停下。
餘羨終於抬起頭,看向了華元都,目光平靜。
華元都也看着餘羨,目中帶着嘲諷與認真,他這話既然說出來,那就一定會去做!
「你為什麼非要和我斗一個輸贏?」
餘羨緩聲道:「為什麼你不去搶別人的名額?看來你是看準了我築基中期好欺負,所以專門挑軟柿子捏啊?」
華元都當場一怔,一時間竟有些啞口無言,嗓子眼憋了半天,才猛然喊道:「笑話!我華元都豈會挑什麼軟柿子捏!?乃是你區區築基中期,就不該上榜!其他人都是築基大圓滿,你一個築基中期去湊什麼熱鬧!?你死了不打緊,若讓邪教佔領了玄天秘境,那將是多大的損失!?」
餘羨已然走出了小院,隨手關上了房門,看着華元都道:「那你築基後期就能去了?」
「笑話!我當然能去!」
華元都傲然道:「築基大圓滿算什麼!?我若願意,隨時可以突破,只不過我不似那些蠢貨只看眼前,我將打牢完美基礎,未來的目標乃是元嬰,化神!」
「是嗎?我也一樣。」
餘羨神色平靜道:「我不似某些蠢貨只看眼前,居然突破後期,所以我在中期便開始打牢根基。」
華元都當場怔住。
他被餘羨這一個套娃話語弄的有些懵,但隨即就反應過來,滿臉怒色道:「你說誰蠢貨!?」
餘羨淡然道:「莫要廢話了,你既然想斗,好,我同意。」
四周的目光在這一刻頓時齊齊一凝。
哪怕站在便上的呂萬真也神色一動,仔細看向餘羨,目中露出思索之色。
他居然真的同意了?
那豈不是代表,此子真的有底氣,有實力,有自信可以力壓築基大圓滿?
同樣,數道金丹目光也都為之遲疑,驚動。
餘羨居然真的答應了華元都的挑戰!
華元都眉頭當即一挑,點頭喝道:「好!痛快!你敢接受,我便算你是條漢子!走,演武大殿見!」
說罷一轉身,直往演武峰而去。
餘羨神色平靜,也邁步跟上。
躲是躲不掉了,自己要去那玄天秘境,就必須和這華元都斗一斗!
否則他利用他師尊太上長老的關係,恐怕真的會把自己的名字劃掉,從而讓他去。
畢竟他的實力強大,那是有目共睹的。
而自己不過區區築基中期,名聲不顯,實力未知,光靠李策玄全力推薦,又豈能抵的過太上長老的一句話?
既然躲不過……那就打!
肉身即便還有些瑕疵,疲勞也只恢復了八成,但用來戰鬥,足夠了!
兩人一前一後,向着演武大殿而去。
同時,兩人決定比斗的事情,也如同狂風一般,迅速席捲了整個昊天正宗!
若是兩個平常築基弟子因為矛盾比斗,那自然不值一提,金丹長老恐怕都不會在意。
但如今這兩個築基弟子,卻不一般。
一個是天生劍種的華元都,他當年在元劍宗時就是天才子弟,被元劍宗的太上大長老收為弟子,關愛非常,後因血河教之事,隨那太上長老來了玄天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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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則是餘羨,雖然名聲不顯,但據說他曾以一擊法術,轟碎了試靈石!那可是假丹一擊的殺力才行!
後又得演武殿大長老李策玄傾力保舉,讓他去玄天秘境,為宗門效力!
種種跡象看來,此子雖只是築基中期修為,可其實力亦不比築基大圓滿差,甚至還要強出不少!
所以今日之斗,那便是兩個天才的對決!
這是讓太上長老,元嬰強者都關注的,天才對決!
眾多的金丹強者得到消息後,更是忍不住心中好奇,想要看看這次的比斗,會是什麼結果。
畢竟他們實在是聽李策玄說的太多了!
這個餘羨,到底有什麼本事?
消息傳的飛快,宗門強者聞風而動。
也就是餘羨換個華元都剛來到演武峰前,忽然一股絕強的氣息,如同蒼穹一般壓下,呼嘯而來!
在這種可怕的氣息威壓下,餘羨心中一驚,連忙抬頭。
可那股可怕的氣息卻已然消失無蹤,只見一個身穿紫袍的年輕人,不知何時站在了華元都的身邊。
這紫袍年輕人,長相普通,唯獨眉心一抹劍芒好似流光,渾身氣息具無,餘羨根本看不出一點他的深淺。
但就是這麼看起來普通的年輕人,卻給餘羨一股無法抗拒,無法抵擋,無法阻止,如同仰視蒼穹的感覺!
「參見太上二長老!」
呂萬真看到這紫袍年輕人,當場一驚,急忙躬身一拜。
四周那些跟過來準備圍觀,看戲,並且越聚越多的弟子,也皆是齊齊大驚,同時躬身大喊:「參見太上二長老!」
餘羨自然也不例外,當他聽到呂萬真的話後,就和其他弟子一樣,躬身施禮了。
這紫袍年輕人,便是昊天正宗第二太上長老,元嬰圓滿劍修大能,原元劍宗太上大長老!
李聖江。
「師傅,您老來幹什麼?」
華元都則沒有施禮,而是看着李聖江道:「這種小事,弟子很快就解決了。」
「小事?」
李聖江看了一眼華元都,緩聲道:「是誰讓你擅自過來,強要別人名額的?你還有沒有規矩了?」
「我沒強要啊。」
華元都聳了聳肩膀,一臉無所謂道:「我這是和他公平賭鬥,贏者才有資格替宗門參加玄天秘境爭奪,不對嗎?」
「你不老老實實閉關參悟天元劍典,你參加什麼玄天秘境爭奪?」
李聖江眉宇間露出了不悅之色:「回去好好參悟劍典,突破築基圓滿,未來十年內,才有望凝聚金丹!」
「師傅,苦熬修行沒什麼用,我閉關兩年,收穫並不大。」
華元都卻一搖頭,目中露出精光道:「劍,是要在磨礪中才能越發鋒利,直至無可匹敵!哪有一直藏着的?」
李聖江眉頭一皺,看着華元都緩聲道:「劍的確需要磨礪,可若是它還未成型,尚是劍胎的時候,就受到重擊,那除了毀壞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元都,你還太小了,等你真正成為築基大圓滿時,為師自會讓你去磨礪。」
「師傅啊!」
華元都一聽,猛然喊道:「我不小了,我今年二十四了,自八歲被您收留,踏入修行,已經過去了十六年,便是邪修敵人,死在我手裏的也不下百餘,您若一直護着我,那我什麼時候才能成長啊!?」
李聖江眉頭一挑,看着眼前的華元都,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說。
他當然不想讓華元都去爭奪那玄天秘境!
華元都那是天生的劍修,身懷劍種,未來劍道可期。
並且他名聲在外,若是被血河教的人知道,他參加了玄天秘境爭奪,那十有八九會設置危機陷阱,從而將這個天才扼殺在萌芽中!
稍稍頓了一下,目光一閃,李聖江露出無奈之色道:「你想去,為師不攔着,可你不能強要人家的名額啊,你總得講道理吧?」
華元都搖了搖頭道:「我說了,我沒有強要,我和他公平賭鬥而已。」
「是嗎?」
李聖江終於將目光投到了餘羨身上,仔細打量了一下,着重看了一眼,便緩聲道:「本座問你,你願意和元都公平賭鬥,爭奪名額嗎?」
「回太上長老的話,弟子不願意。「
餘羨一眼就看出了李聖江目中遞給他的神色,當即躬身道:「那名額本就是弟子的,可這位小師叔非要和弟子賭鬥,弟子實在拗不過,只得從命,還請太上長老給弟子做主。」
「啊!餘羨你說什麼!?」
華元都當場忍不住吼道:「你剛剛還說願意和我賭鬥!現在又在我師父面前改變口風!?你這個無恥小人!無膽鼠輩,縮頭烏龜!你快給我實話實說!!」
餘羨搖了搖頭淡淡道:「那你是用太上長老壓人,我不得不從,而如今太上長老當面,我自然要說清楚,想來以太上長老的公正,自會為我做主。」
「你無恥!」
華元都頗有些氣急敗壞,抬手一指餘羨就要喝罵。
「元都!」
卻是李聖江陡然喝道:「是誰讓你仗着為師身份,欺壓宗門弟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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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
華元都咬牙喊道:「他說謊!」
「那人家的名額,憑什麼要和你賭鬥定歸屬?」
李聖江喝道:「明明是人家的東西,你卻要和人家賭鬥定歸屬?你還講不講理了?」
「我,我,我……」
華元都直氣的渾身哆嗦,可卻完全說不出理由,因為他的確是強要餘羨的名額。
「你什麼你!?給為師滾回去思過!為師這些年真是把你寵壞了!居然肆意妄為,欺壓同門!真是太讓為師失望了!」
李聖江再次呵斥一聲,滿臉怒色。
華元都直氣的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最終啊的大吼一聲,轉身往山巔狂奔而去。
「多謝太上二長老,為弟子做主!」
餘羨當即躬身施禮,聲音響徹。
李聖江看了一眼餘羨,淡淡道:「即是你的名額,你自己守住便是,二十六日後前往玄天秘境,要為正道誅殺邪修,定斬不饒,懂嗎?」
餘羨抬頭鄭重道:「弟子明白!太上長老放心,弟子定為昊天正宗拼盡全力,誅殺邪修!萬死無悔!」
「很好。」
對於餘羨的懂事,配合,李聖江很滿意,點了點頭道:「放心吧,你的名額,沒人撼動。」
說罷,掃視一圈四周的弟子,喝道:「看什麼?都不修行了嗎!?此時不努力,他日一旦和血河邪教的邪修決戰,你們如何活下來!?散了!」
眾多弟子,包括呂萬真皆是齊齊一驚,連忙躬身道:「弟子遵命!」
說完便迅速散去。
李聖江最後看了一眼餘羨,淡淡道:「餘羨,體修的路,走不長,但你若能當真斬殺築基大圓滿邪修,安然歸來,本座便收你為記名弟子,傳你無上劍訣,轉修劍道,或可扭轉,彌補你肉身的虧空,他日有望凝丹。」
說罷,李聖江一步邁出,當場化作一道劍芒,剎那回到了山巔。
餘羨站在原地,輕輕吐了一口氣。
一場鬧劇,結束了……
不過既然沒打起來,那自然是好的,其實餘羨也不想打。
人家師傅護徒兒,自然正常,自己若真打的話,不贏不行,贏了,也不行。
幸好李聖江怕華元都前往玄天秘境,會有什麼災殃,這才阻止了此事。
否則自己就算是可以贏,後面的麻煩怕也極大!
因為惹了一個元嬰大能的不悅,那幾乎和找死沒啥區別了。
這一點餘羨很清楚。
至於李聖江最後的話,別人根本就聽不到,那是單獨說給自己聽的。
很明顯,他一眼就看出了自己是體修,但他也不屑體修,因此才有那番話。
收自己當記名弟子,傳無上劍訣,轉修劍道?
餘羨輕輕搖了搖頭,淡然一笑,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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