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新一輪的競拍開始時,千寶閣夥計將藍蓮花手鍊送至君天逸的雅間。
「王爺,您的手串。」
夥計笑臉盈盈地奉承道:「王爺出手當真闊氣,令人驚嘆不已,也不知是哪位佳人有幸得到王爺這樣的心意。」
此話一出,君天逸的臉色略微緩和,吩咐杜仲將銀票付給了夥計。
宋雲初敢戲耍他,他也要讓宋雲初吃一吃虧才行。
他繼續觀看一樓的情況,盼着能再來幾樣稀奇東西。
凡是有宋雲初要的東西,他也叫杜仲刻意抬高價格,且看看宋雲初今日能花多少銀子。
大約一刻鐘後,拍賣台上迎來了第十件物品。
那是一支蝴蝶形狀的髮釵,以紅藍寶石和珍珠結合製成,看着十分華貴惹眼。
釵身是以純金打造,那蝴蝶翅膀上的寶石流光溢彩,兩顆小小珍珠用來點綴觸角的部位,大氣又不失精緻,真應了珠光寶氣四字。
「諸位客官,這寶珠蝴蝶金釵,與方才的藍明珠蓮花手串是出自同一位巧匠,起拍價也是八百兩。」
掌柜的話音落下,場上的客人們便開始叫價,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又叫到了三千兩。
宋雲初估算着,這支髮釵與方才那手串大約是差不多的價格,很顯然這是同一批檔次的珠寶,但這髮釵應該是不至於再被喊到萬兩了。
「三千三百兩!」靠在窗戶邊的胡四娘沒忍住喊了一聲。
從見到這支髮釵的第一眼,她便有些蠢蠢欲動了,宋雲初招攬她時送了兩盒珠寶,她大致估算了一下價格,大約能有個兩千五百兩,她留下幾件喜歡的,將剩下的變賣換成現錢,再加上她自個兒的積蓄,或許能買下這髮釵。
反正吃跟住她是不用愁的,回頭再慢慢攢錢就是了,只要宋雲初給她派任務,她很快又能掙到錢。
宋雲初見她競價,輕挑了一下眉頭,「四娘,你看上這支釵子了?」
「不怕大人笑話,妾身的衣裳大多顏色嬌艷,搭配這華美的珠寶最合適不過了。當然了,妾身心裏有數,一旦這釵子超過四千兩,我就不要了。」
她可不像狗逸王那樣錢多人傻,她估出多少價格便只能接受多少價格,貴個幾百兩她得心疼死,畢竟在逸王府的時候,東奔西跑一整年下來也就攢幾百兩銀子,根本不符合她的身價。
像她這樣刀口舔血的殺手,總幹些不要命的事,為的不就是錦衣玉食麼?若是想過平凡的日子,還習武製毒幹什麼。
如今回想起來,越想越氣,照她這行的報價,刺殺六品以上官員都是千兩起步,剛認識逸王那會兒就幫他殺過幾個,彼時她們不太懂行情,大姐不管逸王要錢,說是逸王管吃管住,她們竟然也就沒多嘴,真是太笨了。
也怪她們從來就沒換過僱主,否則早該發現狗逸王小氣。
「三千五百兩!」
「三千八百兩!」
眼見着價格快逼近自己能接受的程度,胡四娘咬了咬牙,「四千兩!」
她喊出了這一聲之後,另外兩個與她競價的客人不再出聲。
胡四娘十分歡喜,只等着掌柜敲錘定下。
「四千兩一次!」
「四千兩兩次!」
眼見着掌柜就要敲第三下,一道渾厚的男子聲音接過話,「四千一百兩!」
胡四娘臉上的笑容僵住,狠狠地瞪向斜對面。
狗逸王!挨千刀的混賬東西!
杜仲接收到她的視線,輕嗤了一聲。
王爺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胡四娘冷笑着接了一句,「五千兩!」
她已經不想要這髮釵了,只等杜仲加價,讓他們買去!
喜歡虧是嗎?再讓你多虧點。
但她估算着,同樣的招數用第二次,肯定沒有第一次好用,所以這回就不能指望狗逸王虧太多了,再叫兩輪就停。
若是狗逸王先停,她大不了跟宋大人賒賬唄,回頭問問都有誰跟宋大人作對,多殺兩個也就賺回來了。
果不其然,杜仲學着她先前的方式,又往上加了一百兩銀子。
「五千一百兩。」
「六千兩!」
「六千一百兩。」
胡四娘聞言,不再作聲。
若是再往下叫,對面先停,她可就得虧了,還是見好就收吧,讓狗逸王拿去。
六千一百兩……貴得要死,狗逸王真就是個豬腦子。
杜仲見她放棄,轉頭朝君天逸道:「王爺,她似乎沒打算再繼續喊了。」
「無妨。」君天逸面無表情地應了一句,「她大約是真想要這個東西,本王偏要她得不到,她敢戲弄本王,本王自然也要叫她不順心。」
另一邊,宋雲初望着胡四娘氣鼓鼓的側顏,大致猜測到了她的心情。
雖然四娘已決定了要放棄蝴蝶髮釵,且故意又讓君天逸多花了些錢,但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遺憾。
畢竟是很喜歡的東西,眼見着就要到手了,卻被人打斷,哪能不懊惱呢。
這般想着,宋雲初道:「四娘,繼續喊,每輪加五百兩。」
胡四娘聞言,第一反應是宋雲初又想坑君天逸了。
「大人是覺得,逸王會為了跟您較勁,再繼續砸錢麼?」
「競價嘛,玩的不就是刺激,他吃虧了心裏不舒服,便想要咱們也吃虧,那咱們就看看他有多大氣,敢不敢再繼續喊到萬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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