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兄能來,真是讓本閣蓬蓽生輝啊!」
德千樓絕對不是商量事情的好地方。
但這裏卻是唯一能上枱面的地方。
地毯都是雪白的地毯,價格非常昂貴,一張桌子大小的地毯就要十兩金子。
這裏能擺下近四十張,加上空缺的空間,光是地毯一項就需要上千兩黃金。
在這裏別說吃飯,就是喝一口井水,那也需要十兩銀子。
能在這裏宴請,那絕對是實力的象徵。
「解閣主邀請,在下豈敢不來。」
四下無人,只有閣主和幾個侍女,四周窗戶緊閉,儼然是有大事要商量的意思。
賓主落座,解如飛自是要對白天的事告罪,「石兄,白天的事實在是在下之罪,請石兄恕罪。」
「閣主,有事還是當面說清楚,在下若介意,自然不回來了。」
石泉水討厭繁文縟節,自然得開門見山。
「既然石兄如此爽快,在下也不客套了。今日邀請乃是在下之意。本閣......」
解如飛絮絮叨叨許久,目的就是想要上位,爭奪閣老位子。
「閣主,在下付出那麼多有什麼好處?」
他來就是要助力一把,但直接答應,鬼才相信裏面沒鬼。
「這......」解閣主想過無數答案,都沒有認為能說服的,「石兄助在下登上閣老之位,在下願和石兄共同執掌。」
共同執掌這四個字,讓石泉水對他的好感頓無。
白痴才會相信一山容二虎。
這根本就是將他當做墊腳石。
「多謝閣主,不過在下事情太多,對這些事實在是有心無力,不過,給在下一個閣主玩玩,倒也可以。」
解如飛眼眸微垂,端起酒杯敬了敬,「石兄如此能力,一個閣主豈不是屈尊了?」
石泉水同樣舉杯,「北星閣在下還略知一二,在下什麼都不是,做個閣主之位已可。不過留些人手倒可。」
「請!」解如飛覺得這解釋有幾分道理,但他不會蠢到相信這鬼話,仰頭便幹了。
石泉水淺嘗了一口,眼光一掃,發現解如飛身後有個侍女正打量他,眼中還帶着殺氣。
飲罷,解如飛拍了拍手,魚貫而入兩隊艷麗的舞姬。
「石兄,這可是雲曲苑的女子個個都是完璧,若石兄看上哪個,盡可帶去。」
本來就好感全無,這一來,石泉水徹底對他失望了。
「多謝解閣主,那在下便卻之不恭了,就那黃衣女子如何?」
「哈哈哈,石兄可得小心,這雲妮可是性烈如火,你別到時候反被咬了一口。雲妮,還不去。」
解如飛目色一凝,殺氣便從眼中激射而出。
這細微的動作不過轉瞬而逝。
雲妮立馬欠身稱是。
臉上的笑容立馬陰沉了下來,但一轉身,笑容又堆上。
蓮步輕移,來到石泉水面前,盈盈一禮,「奴雲妮見過石爺。」
聲音妙不可言,笑容也如冬日裏的太陽,看得人心中波瀾迭起。
「有勞雲妮姑娘為在下倒酒。」石泉水故意做出登徒子樣子,就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不過如此。
人有所好,自然有破綻。
若他表現的對什麼沒興趣,解如飛自然會提高警覺。
「是。」雲妮面色掛喜,可眼中分明充滿了厭惡之色。
一頓酒下來,眾人皆歡,唯獨她如吞了蒼蠅一般,渾身難受至極。
雲妮如今是石泉水的人,自然沒辦法抗拒,離開了德千樓,臉上早已鋪滿了冰冷,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兩步之外。
「今夜月華如水,當真是個好時辰。」
「是。」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雲妮心裏清楚。
是命也是命。
自從進入雲曲苑那一天,她便清楚有這麼一天。
她試過逃離,可看到無數逃跑的人被打得的再也不敢逃跑時,她內心的希望一次次的破滅。
進入雲曲苑,要離開要麼被人帶走,要麼被抬出去,沒有第三條路。
現在,她算是能離開了。
或死或賤。
她無法選擇。
石泉水帶着她返回客棧,紫沙留在駱彩蝶那,素素不知道去哪裏了,大半天看不到一個人。
空空的房間中瀰漫着淡淡的清香,聞起來十分好聞。
唯獨此時此地,雲妮卻如坐針氈,當即跪下,「望主人憐惜!」
「憐惜?雲妮,你搞錯了,我帶你出來只是讓你離開罷了。若不是有人跟着,我可以放你離開。」
雲妮驚訝地抬起頭,「主人此話何意?莫不是嫌棄雲妮?」
「曾有人出十萬兩讓你跳一曲,我如何嫌棄你,只是迫於形勢而已。起來吧。」
雲妮只感覺一陣恍惚,心忖道:莫不是主人只是帶我離開那地方?可天下真有這樣的人?
「主人息怒,奴知罪。」
石泉水嘆了一口氣,「雲妮,你若願意,我收你為徒,日後好生修煉,自是得長生。」
「奴不敢!」
「我說的你不妨考慮一番。你今夜再者講究一晚,明日再決定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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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泉水可不敢搞什麼心思,當即轉身去開門。
「主人,不可。解閣主明日定然要查......查......就是落紅的事情,若主人什麼都不做,定然懷疑。」
雲妮心中一暖,當即要寬衣解帶。
「住手,我若貪,剛才我就全部收下,你且起來去內室,我在外便可。」
石泉水以為人離開了,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當即取出一條帕子,劃破手指,將血滴在上面。
「主人......」
雲妮這才確信眼前的人當真是君子。
一夜無事。
雲妮等天亮便偷跑出去,去見雲曲苑雲珍。
「哼,雲妮,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糊弄我?」
雲珍一看帶有落紅的帕子當即扔下,怒斥一番。
「是,的確不是奴的,主人是好主人,奴願以死報答主人。」
雲珍也是跟她一樣個,被賣入雲曲苑,然後在一步步絕望中,才慢慢接受了現實。
「罷了,既然你如此說,我姑且信你一回。不過主人交代的事情,你不要忘記。」
雲妮伏在地上,絲毫不敢抬頭,「姐姐是否想逃離此地?」
「放肆!」幸好周圍沒有外人,不然讓人聽去,她雲珍恐也要受牽連。
「姐姐,主人收我為徒,傳我修煉之法,待到機會合適便任我離去,姐姐若願意跟隨主人,豈不是得了自由身?」
雲珍何嘗不想離開,可離開這裏,能去哪裏?
她緩緩起身撿起帕子,「雲妮,你能得好歸宿,姐姐也替你高興。可屬於女人的歸宿只有男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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