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墨雪的一瞬遲疑,雙首蛟龍手中三叉戟爆發出黯滅烏光,剎那刺入一尊冰色劍影中,冰色劍影難承其威,瞬間破滅。
墨雪心知中計,這步步生蓮也沒有了繼續施展下去的作用,乾脆收招遠退,看着剩下的冰色劍影與雙首蛟龍纏鬥。
看看天空,時間似乎不早了!
北海的夜晚最為危險,墨雪不想在這裏多作停留,乾脆催動真元向着極寒冰靈珠內注入!
剎那間,萬里北海盡飄寒雪,滿目皆白,與冰色劍影交戰的雙首蛟龍只覺內心一顫,手足冰冷。
不妙!
法力爆摧,雙首蛟龍瞬間擊滅最後三道冰色劍影轉身看向墨雪。
只見墨雪雙手間的極寒冰靈珠發出淡淡的藍色光華,其中分出一縷向着墨雪的指尖凝聚。
「一指霜寒泣!」
此時的墨雪眼中無悲無喜,似天地間唯一的冰雪仙子,一指霜寒,鎖命奪魂!
雙首蛟龍內心驚駭萬分,他怎麼都沒想到剛才在墨雪手中如同玩具般的極寒冰靈珠會爆發出這等威能,這分明是仙階至寶,可怎麼會有人把仙階至寶當成玩具一般隨意的玩耍呢?
眼見淡藍色霜寒光華即將臨門,雙首蛟龍當即捨棄三叉戟,祭出一面銅鏡,法力急催,向着霜寒光華一擋
。
「嘟!」
一瞬,霜寒光華被銅鏡完全吸收,雙首蛟龍爆退十里,旋即,銅鏡爆發出藍色光華。竟將墨雪的招式完全反彈!
咦?能反彈?
墨雪再出一指,將銅鏡反彈的招式盡數花銷,霜寒氣勁爆發,冰封的海域再添十里,氣溫急降。
「你究竟是什麼修為?」
雙首蛟龍有些慌了。他手中的銅鏡是他的父王千辛萬苦祭煉的偽仙寶,具有反彈他人攻擊的妙用,可偏偏剛才險些沒能完全將墨雪的絕招反彈回去,以至於讓他受創。
墨雪不答,這雙首蛟龍太過狡猾。
「反派總是話多,所以他們就這麼死了!」
宋思曾經的話語浮現。墨雪淡淡一笑,操控着極寒冰靈珠,化出三道冰劍,瞬息千里,殺向雙首蛟龍。
「賤人。你不要欺人太甚?!你知道本座父親是誰嗎?」
雙首蛟龍爆吼,奈何三道冰劍來的太快,讓他不得不再用銅鏡去擋,這一次,銅鏡沒能將殺招反射而回,最後只是激射在下方的冰層上,為這片冰川的擴大再次貢獻了一分心力。
血灑寒冰,雙首蛟龍後悔。他後悔不該招惹墨雪,她會《冰仙訣》,駕馭的又是冰雪戰艦。使用的也是極北至寶,基本可以確定是極北第三峰的隱世修仙者了。
說句難聽的,哪怕他今天在這裏被墨雪擊殺了,恐怕他的父親都不敢上極北第三峰去要說法。
「住手,我不打了,我不打了!仙子饒命啊!」
墨雪腳步不停。一步步向着雙首蛟龍走來,他不敢化成本體。無法完全發揮戰力,屆時更沒辦法擋招了。
「停手?可能嗎?」
說話間。又一道藍色冰華向着雙首蛟龍激射而去。
雙首蛟龍拿着銅鏡再擋,再噴鮮血,悽慘無比,更悲催的是銅鏡反射只能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折射,總是回擊不中。
冷,寒冷!
能潛伏於萬丈深淵的雙首蛟龍本不該畏懼寒冷,但在今天這詭異的霜寒北海中,他感受到了徹骨的寒冷了。
雙首蛟龍看看腳下,滿目竟是冰川,眼前這白衣女人竟然在他不知不覺間將萬里的海域盡數給冰封了。
龍爪向着冰層一探,巨響聲隆,卻不見冰層有絲毫的破碎,反倒是他的爪子疼痛難忍。
這冰層的硬度已經堪比普通靈器了。
「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墨雪看了一眼天色,手中靈訣一變,冰川霜茫,雙首蛟龍慌了,乾脆化出本體,向着天空奔逃
。
就在此時,遠處的冰霜戰艦發射出數道藍色光團,斷去他的去路!
「讓你跑!這蛟龍肉本姑娘吃定了!」
控制室內,凌霜再一次按下發射按鈕。
「不!」
雙首蛟龍驚惶莫名,周身黑光濃烈,向着海面上的冰層勇猛地撞去!
結果冰川上閃過一道無形的藍色光漪,雙首蛟龍撞了個七葷八素,重重地摔在冰層之上,而萬里冰川除了先前的藍色光漪,就再沒一點變化。
「封!」
一指封禁,雙首蛟龍來不及高喊,就被凍成一尾冰龍,生機湮滅。
「太弱了,都說蛟龍全身是寶,先收了再說。」
墨雪饒有興趣地看了眼這送上門的大海鮮,指訣一掐,收起這六十餘丈長的雙首蛟龍,返回冰霜戰艦,破空離去。
一個時辰後,北海怒嘯,紅浪擎天,一隻巨大的龍首自雲層中探出,哀傷無比地看了眼浮在紅海上空數萬里的冰川,怒吟天穹,剎那間,赤雨傾盆,似要將整個冰川也融化。
然而過了三日,這萬里冰川也不過消散了千里之地,巨龍哀哀,只能捨棄了冰川,向着極北龍騰而去。
……
「找到二十七八刀了嗎?」九賦問道。
「第一次試探,二十七把刀的老婆掛了後,他就再沒有出現,一直隱藏在暗中。」萬古凃說道。
「這麼說二十七把刀又準備進行他的英雄個人主義了嗎?」角落裏的一人笑着說道。
「既然這樣,我們就勉為其難,暫時放過他,大發慈悲地把他變成絕刀隊的光杆司令好了。」葉歌歌笑着說道。
「隊長,我們這樣做是不是不太道義?」
「諸神遊樂場裏沒有道義,你不要忘了,在你們來之前,你們的前輩們是怎麼死的?」九賦壓下那名黑衣女子的話,「他們,都是被二十七把刀給害死的!」
「隊長說的沒錯,在這裏,除了自己隊的人,什麼人都不能相信。」萬古凃道,「想必那天你們也看到了,任務目標宋思的實力,我敢肯定,他還沒有完全暴露戰力,我只需要去清除絕刀隊的其他人,至於二十七把刀,就讓他自尋死路。」
「二十七把刀應該沒那麼笨!」九賦頓了頓,「他身邊還有個柯塵!」
「磕磣人的那傢伙?」
眾人沉默,板磚隊和絕刀隊交手多次,每到關鍵時刻,總是會在那個柯塵手中吃大虧,隊伍中的智囊萬古凃和柯塵交手多次,兩人勝負五五分!
「副隊長,為什麼你和柯塵總是一勝一負?」隊伍中突然有人問道。
萬古凃笑笑,笑容中陰晦的信息太多,讓人看不清
。
每當萬古凃有這樣的笑容時,九賦都會暫時閉上他的眼睛,他不喜歡這種笑容,會讓他忍不住殺了萬古凃,可偏偏他不能動手殺他!
「如果我告訴你們,我若勝了柯塵,就會故意敗他一局,而他若勝了我,也會故意敗我一局,你們信嗎?」
「那你們最後的交手,都不是虛假的局了嗎?」
「你們認為是虛假的局嗎?」
萬古凃不再多說,多少年了,終於要開始了嗎?九賦沒有睜開眼睛,向來活潑的葉歌歌不說話,其餘隊員也默契地沉默下來。
「報仇,真的是報仇嗎?」
與此同時,破敗的峽谷中,眼上有着一道刀疤的二十七把刀正在地面上施展絕頂輕功,疾疾奔行,不要小看他的速度,因為比一般的返虛修士御劍疾馳都要快上幾分。
他放棄了柯塵的建議,再一次獨自行動,他要擊殺宋思,為她報仇,為隊友們求得離開諸神遊樂場的機會。
突然,一道人影出現在他的面前,擋住了二十七把刀的去路。
來人穿着一身灰色儒衫,頭戴白色儒巾,負手背對。
二十七把刀盯着來人,眼神微沉,眼前的人很強很強,強的令人感到恐懼,但就在這恐懼中,他有把握將此人重創,甚至擊殺,儘管為此結果,他可能會付出極其巨大的代價。
「拿出你的令牌!」來人說道。
「什麼令牌?」二十七把刀皺眉,感覺這人有毛病。
「魔之令!」來人擺擺手,二十七把刀眼前頓時浮現出一面黑色的魔之令,「擁有此令,即可成為魔使的一員,哪怕是最低階的魔使!」
二十七把刀看着空中的魔之令影像,內心有如浪潮翻騰,原來這叫魔之令,那麼魔之令要殺的人必然是正道了。
對於所謂的殺戮,二十七把刀從來都不覺得奇怪,但在這詭異的星天宇宙中,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壓力。
「告訴我名字,我就拿出魔之令。」二十七把刀說道。
「樓雲生!」
聽到來人報出名字,二十七把刀也亮出了他的魔之令,樓雲生轉身時,頓時讓二十七把刀感受到了泰山壓頂般的威壓,動彈不得。
「原來是最次級的令牌,難怪。」樓雲生嘆息道,「因為你們的愚蠢,打亂了本座的佈局,接下來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你們哪怕不能死在宋思手中,本座也會親手了結你們。」
「宋思必須死!」二十七把刀頂着樓雲生的威壓說道。
樓雲生對此感到有些意外,也僅僅是意外,他掃了一眼二十七把刀:「你的實力,太弱了,你若真想殺宋思,可敢隨本座一行真魔池?」
二十七把刀抬頭,直視樓雲生的眼睛:「有何不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