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恆開車帶着幾個人火速趕往駁火發生的地點,剛剛經過一處交通管制的十字路口,突然在耳麥里聽到了殷東陽的聲音。
「恆哥……不太對勁,這群動手的人素質有點太高了,不像是閒散的流匪或者安保人員,他們的身手像是從部隊出來的……」
「部隊?你們能確定嗎?」
「我們現在在豐水街路邊的老舊寫字樓里,現在快頂不住了,他們的槍法不錯,我們這邊有傷亡,而且警員裏面也有叛徒……」
「堅持住,支援馬上就到!」
真正的武裝衝突,雙方人數在五十人之下的,其實真要懂動手的話,也就是五六分鐘的功夫就能分出來個雌雄了,所以張天恆現在是爭分奪秒往那邊沖,殷東陽等人吃了一個暗虧,警員裏面有內應,這一點張天恆是考慮過的,不然也不會讓海軍陸戰隊的人負責主要押送任務。
可對面能有這個素質,的確是有些出人意料。
……
董瑞琦手裏攥着還剩下半個彈匣的突擊步,沉聲說道:
「都散開點,小心他們扔投擲物,去樓上兩個,幫忙壓制一下,大火力我們就一把,別和他們硬碰硬,隨時最好撤出的準備, 幾個陸戰隊的兄弟,麻煩你們組成一個火力網,注意依託掩體,安保局的弟兄注意他們繞後……」
董瑞琦和殷東陽畢竟是從特殊部門出來的, 而且這幾年積累的經驗不少,對這種小規模的遭遇戰經驗豐富,加上眾人也都是有素質的,經受過訓練的專業人士,很快局面就穩定下來,對方一看沒有機會,當即準備撤退,十分果斷。
殷東陽當然不可能放任他們離開,宛如瘋了似的,從一樓窗口翻出去,衝着董瑞琦說道:
「給我掩護!媽的,必須要按住一個,不然犧牲了這麼多人,就他媽沒意義了!」
董瑞琦見狀罵了一句:
「艹!你他媽瘋了啊!掩護!掩護!火力網給我拉過來,誰轉頭開槍就干誰!」
殷東陽藉助為數不多的車輛作為掩護,繞了一個弧線,身體素質相當過關的他,一個衝刺就飛身撲了上去,一個蹲在廢棄車輛後面的面罩男根本沒反應過來,直接被按在了地上,隨後兩人開始貼身纏鬥,對面的火力強度突然提升,顯然是根本不在乎同伴的死活!
董瑞琦罵了一句,也背着槍沖了上去,殷東陽此時已經殺紅了眼,這個面罩男一個下蹲,上半身一側,肘擊狠狠懟在了前者的腹部,殷東陽摟住他的腦袋,狠狠上了兩個膝頂,直接將他的面罩干碎,後者鼻血長流,不過身子一矮,拔出匕首來就衝着殷東陽大腿動脈的位置划過去!
這個時候什麼套路都是白扯,全看反應和力量,殷東陽平日裏在搏擊這方面是頗有建樹的,看到對方拔刀就推算出了大概的攻擊路線,一抬腿直接將對方攥着匕首的手腕踩在了地上,隨後往前一倒,順勢就鎖住了他的脖子和手臂,這一招十字固,可以說是爐火純青了。
對面的人也知道不對了,遠處的街道上傳來了引擎轟鳴的聲音,直升機的螺旋槳劃破空氣的聲音也從空中傳來,這傢伙的同伴一咬牙,甩手扔了一顆雷過來!
殷東陽這會還在鎖着這個傢伙,一鬆手的話極有可能前功盡棄,但是不鬆手的話,兩人很有可能被雷要了命!
就在千鈞一髮的節骨眼上,董瑞琦翻過車身,抓住了雷,甩手就扔了回去!
劇烈的爆炸在街尾發生,張天恆正好開車衝過來,一看情況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馬上讓直升機協助追蹤,自己則是下車和殷東陽等人會合。
「媽的……你真是個瘋子!不要命了啊?擺明了看出來他們是要連隊友一塊弄死,你他媽非要追上來……」
剛剛來到公路旁邊,張天恆就聽到董瑞琦在罵殷東陽,至於那個面罩男,雙手拷在身後,已經陷入了昏迷。
殷東陽仿佛已經脫力了,靠在車邊,叼着煙,笑着說道:
「咱們不就是幹這個的嗎?咋也不能真讓他們全都跑了,要不然這計劃和失敗了有啥區別?該玩命的時候玩命,就是為了有機會享福的時候沒有顧慮!」
董瑞琦還想再說,一轉頭看到張天恆走過來,立刻敬了個禮,殷東陽也想站起來,被張天恆按住了肩膀:
「幹得牛b,回頭肯定給你們請功,要是上面不批一個二等功下來,我直接去跟副局長急眼!」
殷東陽笑着點了點頭,旋即張天恆轉頭看了看陸續趕到現場的支援,正在清理戰場,臉色嚴肅地說道:
「被買通的警員,還有活口嗎?」
董瑞琦應聲說道:
「有一個重傷,保命的概率不大,剩下的兩個都當場被擊斃了……」
「你們帶着盧德林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等我的指示,有傷的跟着醫護走,去檢查檢查!」
「好!」
張天恆轉頭讓岳通帶上這個面罩男,開車來到了青城這邊的一個安全屋裏。
……
青城海邊一家餐廳里,胡茬青年接通了電話。
「情況怎麼樣?」
「不太好,對面明顯是有準備的,你這邊買通的警員被幹掉了,而且我們也有一個人落在了對面的手裏……」
「能辦妥嗎?要是咬到我的人身上,我可沒辦法幫你們,尾款你肯定是拿不到的。」
「放心,他身上有追蹤設備,肯定咬不到你身上,我們正在被追蹤,不要聯繫我,除非我找到你!」
胡茬青年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吃了一口面前的牛排之後,思索了半晌,摸出手機又打了一個電話。
「餵?有點事兒想找你幫個忙……」
……
十多分鐘後,青城防暴局馬上集合了一批人手,趕到了槍戰發生的現場,並且和安保局的人發生了爭執。
「你們什麼意思?」安保局一個跟進這個案子的警員臉色難看:「這裏應該是我們負責,和防暴局有什麼關係?」
防暴局的隊長面色平淡地說道:「在市區內發生的武裝衝突,我們都有權進行調查,現在現場交給我們,你們可以撤了!」
安保局的人沒有防暴局的多,態度也沒有他們強硬,於是現場被接管過去,消息傳開,李森當場就摔了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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