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完賬,兩人從店裏出來,就打算回項目部了。
「對了,我想起來了,我朋友想吃披薩很久了,我記得一樓有一家賣披薩的店,我去買,你去把車開出來在路邊等我吧,我買了就過來。」李祥對韓舒說。
「行,你去買吧。」他知道李祥說的那家店,「等會我在路邊等着你。」
於是兩人分頭行動,李祥直接到一樓,還專門打電話問了問陳丹想吃什麼口味的披薩,到了店裏還好人不是很多,等了幾分鐘,披薩就好了,李祥拿着就出來,走到路邊,此時韓舒已經將車停在一邊等他了。
「走吧,又耽誤了點時間。」李祥開門上車,對韓舒說到。
「系好安全帶,走了。」韓舒不以為意,鑰匙一擰,點火準備往回走。李祥將安全帶系好後,韓舒就一腳油門往前開。
此時已經過了上下班的高峰期,路上的車沒有很擁堵,在一個紅綠燈左拐後,前面是一個涵洞。這個涵洞由於是下穿鐵路,兩邊格外長,路燈的照明也不是很理想,顯得整個涵洞比別的路更加幽暗一些,所以很多人也不是很願意走這條路。
車剛拐到這條路,李祥看着前方黢黑的道路,說:「這條路這麼黑,怪不得車比其他路都要少。」
韓舒見狀將大燈打開,瞬間照亮了前方幾米的道路。
此時後面突然警鈴聲響起,李祥看了一眼後視鏡,道:「這時候警車也出來了,難道是出什麼事了?」
韓舒看着前面昏暗的路,把車速降了下來,同時變道到右邊,說:「那就讓警察先走,這條路真的是不怎麼樣,我們慢慢走。」
李祥對此倒是沒什麼意見,快點慢點沒什麼影響。
只見警車速度明顯快於韓舒的開車速度,很快超過了他的車,卻沒有繼續往前開,反而一個右轉向,在前面把韓舒的車別停。
韓舒頓時手忙腳亂,猛踩剎車,好在這時候車速並不快,在撞到警車之前堪堪停了下來。
韓舒嘴裏一聲大喊:「我靠!」臉上霎時冒出了一堆冷汗。
李祥被安全帶勒得停在空中,又猛然撞在椅背上,這時才反應過來,道:「這個警車怎麼回事?別我們的車幹嘛。」
韓舒這時也才從驚魂中反應過來,茫然道:「不知道啊,好好的路不走,哪有這麼開車的,警察也不能這樣吧。」
還沒等兩人說更多話,前方警車裏已經魚貫下來了2個警察,直接衝着兩人而來,同時後方還有一個警車,也是麵包車,在後面堵上了。
帶頭的警察年紀約莫35歲左右,過來拉開駕駛位的車門,直接沖韓舒喊道:「下來,警察辦案!」
韓舒不明所以,但是手裏卻沒有遲疑,解開了安全帶,下了車,守在一旁的警察順勢從身上解下一個手銬,將韓舒雙手擰到身後,銬上了。這邊李祥是同等待遇,雙手被戴上了明晃晃的「鐲子」。
兩個警察分別將韓舒和李祥押到路邊,背對車輛。帶頭的警察對從後面警車下來的警察說:「你搜車裏,看看有沒有可疑的東西。」
李祥聽着後面的警察拉開車門,餘光看到他拿着一個強光手電,登上車開始仔細搜查。
不一會,搜車的警察拿着幾根吸管和一個類似於喝茶用的玻璃壺走了過來,問到:「這車是誰的?」
韓舒立馬答道:「是我的。」
「那這些是什麼?」警察將兩樣東西遞到韓舒面前,讓他辨認。
韓舒立馬說到:「吸管是我剛才在飯店吃完飯拿的,但是那個玻璃壺我沒見過,不是我的。」
帶頭的警察用勁將韓舒按住,道:「老實點,這些東西都是從你車上搜到的,你不知道誰知道?先帶上車吧。」
說罷,兩個警察押着韓舒和李祥,直接上了後面的麵包車警車。此時除了駕駛位還有個警察以外,麵包車裏還有三個人已經坐在後排的位置上。韓舒和李祥上來後,只好坐在中間的兩個座位上。
其中一個警車將車門關上後,徑直上了副駕駛位。另外兩人其中一個回到最前面的警車,另一個則直接上了韓舒的車,啟動了車跟在最後。
直到此刻,李祥都處於茫然的狀態,怎麼就糊裏糊塗地上了警車,這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有身後勒得生疼的手銬提醒着他,他現在已經暫時喪失了自由。
李祥轉頭看向韓舒,顯然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衝着前面的警察撅了撅嘴,搖了搖頭。李祥只好壓下心中的疑惑,靜待事情的發展。
前方的警車開道,帶着後面的兩輛車在市里轉。隨着外面的道路越走越陌生,李祥漸漸也迷失了方向。以往他來市里,去的都是那幾個人流量較大的地方,其餘地方基本沒去過,所以此時警察帶着繞了幾圈,李祥就已經徹底不知道身在何方了。
大概跟着車轉了20多分鐘後,李祥的腳已經開始麻了,但是前面的警車仍然沒有停的意思,李祥默默嘆了口氣,只好換個姿勢,微微調整一下坐姿,讓腿部的血液循環情況改善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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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李祥腦子裏亂轉的時候,後排一個滿身酒氣的醉鬼喊道:「報告領導,我不行了,真的要尿褲子了。」
李祥轉頭看去,只見醉鬼年紀不大,也就30歲左右,滿臉橫肉,明顯處於酒醉狀態,雙眼迷離,見李祥轉頭看他,卻不知道從哪來了氣,衝着李祥喊道:「看什麼看,沒見過老子嗎?」
坐在副駕駛的警察此刻對着開車的警察說:「前面靠邊停吧,正好那邊有個廁所,我跟李哥說一聲,停一下,真要尿車裏了可沒人收拾。」
於是,他通過對講機對口中稱呼的「李哥」匯報了一下情況,李祥聽着聲音就是剛才帶頭的那個警察,也同意了到前面暫時停一下,讓後排的醉鬼去廁所解決個人問題。
李祥不想跟醉鬼計較,把頭轉了回來,就當沒聽到。
車在路邊剛停下,醉鬼就喊開了:「快點啊,我真的憋不住了,我就尿了啊。」
副駕駛的警察忙喊:「你給我忍住,馬上。」說完連忙下車,拉開車門,將醉鬼拉下了車,帶到廁所里去了。過了有一分鐘,醉鬼又被帶回了車上,雙手也是被銬着,只是沒有背在身後。待人坐穩後,車啟動繼續往前走。
又轉了有十多分鐘,沒有發生任何事情,警車裏也沒有再上來新的人,副駕駛的警察的對講機里傳來「李哥」的聲音,「小曹,走,回去了。」
副駕駛的小曹馬上通過對講機回了一句「收到」,就跟駕駛位的警察說往回開,李祥這時才鬆了一口氣,回去了總要解決事情了吧,要不這麼漫無目的地轉到什麼時候去了。
帶頭的警車帶路,一路東轉西轉,開了有10分鐘,終於回到了派出所。開到院子裏,幾輛車並排停好,曹警官將車門打開,讓幾個人下車。
此時前一個警車裏的「李哥」也帶着一個人過來,開韓舒車的警察也把車停好,5個警察共同押着麵包車裏的5個人,進到了派出所里。
李警官率先進了屋裏,對幾人道:「你們先到一邊去,一個一個來問你們。」
李祥聞言,只好和韓舒走到李警官指的方向,靠牆站好。而另外三人,醉鬼直接走到牆邊蹲下,其餘兩個人不知道是犯了什麼事,也跟着在牆邊蹲下了。
這一下子就把李祥搞懵了,他們都蹲下,那他是站還是蹲呢?李祥一臉茫然看向韓舒,只見他也不知所措,顯然也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兩人互相看了看對方,沒有得到答案,但是明顯也不想跟着蹲下,只好「鶴立雞群」,繼續站着了。
幾個警察走到自己工位,拿起各自的水杯喝了幾口水,歇了口氣,只見曹警官拿出一個本子,坐在最靠近的一個桌子,對着李警官說:「李哥,那開始吧?」
李警官鬆了松外套的扣子,點了點頭。
只見一個警察過來,把醉鬼第一個提了起來,帶到曹警官前面。
曹警官開口道:「王松林,你是我們這的常客了吧,這是你第幾次喝醉鬧事了?」
名叫王松林的醉鬼好像是真喝了不少,待帶他過來的警察一鬆手,好像一條沒骨頭的魚,順勢就滑下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警官見狀,一臉嫌棄地樣子,說:「給他把椅子,讓他坐着說。」
於是帶他過來的警察從旁邊搬了把椅子,然後把王松林扶到椅子上坐好。王松林吸了吸鼻子,咧開嘴一笑,但是這個笑比哭還難看,說:「領導,這能怨我嗎?我也是受害者啊,我真心對她,結果呢,那個死娘們給我戴綠帽子,還把野男人帶回家,被我撞見了,我讓她跟野男人分手,她不干,還卷着我的錢跟野男人跑了。我千方百計問到這個野男人家在哪,我去找他理論,結果他還跟我打起來……」
王松林話說不下去了,在那真的哭了起來。曹警官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看王松林情緒激動的樣子,審是審不下去了,向李警官投去詢問的眼神。
李警官皺了皺眉,道:「行了,一個大男人,哭的像個什麼樣子,先帶到一邊,讓他哭夠了再說,換他們兩個吧。」
李警官用手指了指韓舒。於是有人把王松林從椅子上扶起來,帶到進門處的一個椅子上,韓舒和李祥不用人帶,自己主動走到曹警官面前。
「姓名,年齡,家庭住址,工作單位。」曹警官頭也沒抬,問兩人。
「韓舒,29,家住……工作是個體戶。」韓舒痛快地答道。
「李祥,25,家住……工作單位是……」李祥也如實交代了自己的情況。
「你們兩個是什麼關係?」曹警官將個人信息登記好,抬頭問到。
「他是我們單位的供應商,今天我們到市里來買東西,買完就到銀座去吃飯,吃完正在回去的路上,就被你們攔住了。」李祥見韓舒沒有說,就回答了曹警官的問題,還附送了一些信息。
「那車裏找到的東西你們怎麼解釋?」曹警官將吸管和玻璃壺拿出來,放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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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祥看了看那個玻璃壺,明顯是用過的,但是拿來幹什麼用的,他卻不是很明白。
「我也不知道啊,吸管是我從餐廳吃完飯拿的,這個餐廳的收銀員可以作證,但是那個玻璃壺我沒見過,我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韓舒立馬說到。
曹警官將目光看向李祥。
李祥道:「我也不知道,平常我只坐車,很少看車裏有什麼東西。」
在一旁的李警官直接說:「驗尿吧。」
這時已經有警察從不知道哪裏拿出的一次性塑料杯,拿過來給了韓舒和李祥一人一個,將二人的手銬打開,示意二人尿。
「不是吧,警官,當眾尿?我可尿不出來。」韓舒頓時抗議道。
「帶他們去衛生間。」李警官不耐煩地說了一句。
這時兩個閒着的警察,一人帶一個,把韓舒和李祥帶到走廊盡頭的男衛生間,其中一個說到:「快點尿,不要耍花招。」
韓舒和李祥對視一眼,兩臉無奈,這還能耍什麼花招。兩人分別進到一個隔間,努力地尿了一些在塑料杯里。
很快,兩人穿好褲子出來,其中衣蛾警察小心翼翼拿起兩個杯子先走,剩餘一個警察帶着兩人在後面,回到審訊的房間。
而早有人已經準備好了試紙,在兩杯尿液回來的第一時間就將試紙放了進去。
在等待結果的時間裏,整個屋子裏除了王松林還在那不停啜泣,沒有其他的聲音。很快,試紙上出了結果。守在一旁的警察仔細看了看試紙,對着李警官說:「李哥,沒有。」
李警官大聲道:「都沒有?」
「都沒有。」看試紙的警察很肯定的說到。
即使再沒經過事情的李祥此時也大概猜到了他們在幹什麼,聽到結果也不由得大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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