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果怕,就不會過來了。」許硯白難得地沒有毒舌。
他只是毒舌,又不是傻子。這個時候激怒厲靳銘,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只會增加任務難度。
江喻可此時已經抵達了龍頂山下,不知道兩個人怎麼樣了,朝山上進發。
還好這座山的盤山公路很寬闊,車輛又很少,基本不會有什麼危險。
許硯白和厲靳銘都上了車,各自把車退到了距離懸崖一千米的地方,彼此對視一眼,開始開車。
之前約好了,踩剎車前的速度要達到100邁。
許硯白微微有些緊張。
他這輩子第一次做這麼瘋狂的事情。
行車記錄儀的內容實時保存到雲端,他可以直接發給江喻可。
1000米的起車距離很近了。可能平時覺得很遠,可是面前是懸崖,就會覺得懸崖近在咫尺。
兩人同時開動了汽車。
許硯白開的是專業賽車,性能要更好一些,起車速度更快,比厲靳銘的車略往前一點。
不過並沒有差太多距離,許硯白似乎有意放慢了速度,只是車頭稍微超了厲靳銘一點。
厲靳銘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他也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
車速起來了,眼看着自己離懸崖越來越近,他心裏也越來越緊張。
100邁的車速,在高速上不算快,可是,自己面前是一道懸崖,如果真的剎車晚了,基本就是一個摔下去的下場。
正常來講,100邁的速度,踩剎車,要留出至少40米的滑行距離。
可是車到了離懸崖五十米的時候,真的不敢再往前開了。厲靳銘踩了急剎車。
輪胎和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響。
厲靳銘紅色的法拉利又往前滑行了一段距離,最終停下車的時候,距離懸崖還有七八米。
厲靳銘大口喘着氣,冷汗從額頭上流了下來,後背的衣服濕了一大片。
在厲靳銘停車的一剎那,眼睛明明地看見,許硯白那輛橙色的賽車,在接近懸崖的時候,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車後煙塵很大,能見度極低,只能看見煙塵中那輛賽車橙色的影子。
然而,那輛車雖然踩了剎車,卻沒能剎住,向着太陽的方向,脫離了懸崖,車身凌空,在空中滯了一瞬,隨後跌下了懸崖。
厲靳銘的腦袋嗡的一聲。
許硯白,瘋了?不要命了?或者是車壞了?
江喻可剛剛把車開到龍頂,就看到許硯白那輛熟悉的橙色賽車,朝着懸崖飛了出去,隨後跌了下去。
江喻可覺得,整個世界都沒有聲音了。
自己所愛的人,就在那輛車上,摔到懸崖底下了。
江喻可不受控制地驚聲尖叫起來。
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她所愛的人,就這樣,在她眼前,不見了。
他們才剛剛在一起啊。
他們還有好多事情沒做。
他們還沒有一起旅行,沒有一起坐直升機,沒有一起拍婚紗照,沒有在教堂里結婚......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許硯白已經成了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如果沒有許硯白,她不敢想像,自己以後的生命會是怎樣的黯淡無光。
那一刻,她才真正意識到許硯白對她有多重要。
她不能失去他,不能。
許硯白聽着系統提示音響起。
【叮!檢測到攻略對象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94!】
【叮!檢測到攻略對象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95!】
【叮!檢測到攻略對象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96!】
許硯白躺在龍頂的地面上,一隻手緊緊抓着懸崖旁的指示牌,渾身疼痛。
他在車開下懸崖之前,踩了剎車。不是為了停車,而是為了減速,方便自己跳車。
比賽之說誰開的遠誰贏,又沒說不能跳車。
自己事先計算好了,以開車的速度,自己提前跳車,身體會因為慣性往前飛,不過懸崖邊有個危險指示牌,以自己的身手,跳下去抓住指示牌沒什麼問題。
聽着系統的好感度提示音,許硯白慶幸自己賭對了。
陸舟誠不欺我。生死時刻果然能提升好感度。
本來想把行車記錄儀拍到的東西給江喻可看,結果她真的自己過來了。
許硯白從地面上爬起來。
剛剛跳車的時候額頭撞到了一塊石頭,殷紅的鮮血順着額頭,淌過眼睛,流到下巴。
江喻可下了車,正往懸崖上跑去,就看到許硯白滿臉是血地站了起來。
高大的身軀在風中屹立,頗有幾分戰損的破碎感。
剛剛車後的煙塵太大,再加上江喻可的視角前有棵樹遮擋視線,就沒看見許硯白跳車的一幕。
江喻可看見許硯白沒有掉下去,幾乎喜極而泣。
【叮!檢測到攻略對象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97!】
江喻可朝許硯白跑過來。
直接撲在他懷裏。
【叮!檢測到攻略對象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98!】
江喻可眼淚流了一臉,直接朝許硯白胸口悶了一拳,「瘋子!你以後不准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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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拳打得許硯白幾乎吐血。
江喻可打人真疼啊。
不過他此時此刻,心中被巨大的喜悅充滿。
他咧開嘴,朝江喻可傻笑着,「能讓你多愛我一分,我所做的就都是值得的。」
厲靳銘也下了車。
看着許硯白的樣子,神色複雜。
他之前一直不服氣許硯白,現在,他明白了,他對江喻可的愛,真的比不上許硯白。
自己這麼多天心裏的不暢快,忽然釋然了。
厲靳銘過來對江喻可說:「江喻可,恭喜你找到了一個很愛你的人。我以後不會來打擾你了。」
【叮!檢測到攻略對象好感度+1!當前好感度99!】
許硯白唇角輕勾。好感度還在增加。馬上就到100了。
厲靳銘又轉頭對許硯白說:「你確實比我更愛她。我輸的心服口服。你之前就為她做了那麼多事。之前,我差點害死她。如果不是你發明記憶提取器,江喻可根本沒有活下來的機會。祝你們幸福。」
記憶提取器的事是邵宇跟他說的。
邵宇的一個客戶參與了記憶提取器的部分研發工序,告訴他記憶提取器是許子瑜斥巨資開發的。
還說人家才是真愛,還是救命恩人。你不如直接退出。
當時厲靳銘出於面子還是硬着頭皮來赴約。
而現在,他終於釋然了。
厲靳銘並沒有注意到江喻可和許硯白神色的異常,直接回頭上車走了。
懸崖上只剩下江喻可和許硯白兩個人。
耳畔的風呼呼作響。
江喻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緩緩搖着頭看着許硯白,後者的嘴唇已經白了。
江喻可聲音顫抖地問出那句話:「許硯白,記憶提取器是你發明的?是真的嗎?」
喜歡為了100億,我扮演十年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