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笙:「不用……」了。
傅少衍挑眉,指着公孫九正在流血的腦袋,「看樣子,他也不是你什麼重要的朋友,我看他摔的腦漿都快要淌出來了……」
秦淮笙被噎了噎。
她覺得傅少衍一點都沒有變,跟從前一樣嘴毒又嘴賤。
只是摔破了點皮,流了點血……而已吧?
秦淮笙這會兒也不確定了。
因為,公孫九這會兒後腦勺有一灘血。
秦淮笙有點慌,想撥打電話叫救護車,但傅少衍已經先她一步朝公孫九走過去。
半小時後,公孫九被推進急診手術室。
公孫九是南疆公孫家族的富家子弟。
雖說他在整個家族裏是最不學無術的一個,但好歹也是公孫家的子孫。
因此,秦淮笙在公孫九推進手術室後,就給溫長燁打了電話。
也是抱着試試看的心態,結果竟然打通了。
溫長燁這會兒剛回到家,溫暖正拿着拖鞋在玄關口迎接他。
昏暗的廊燈下,男人身影厚重,氣場陰氣沉沉的,明顯是心情不好。
「什麼事?」
他聲音不耐煩。
秦淮笙着急搖人,就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有問題,「公孫九出事了,這會兒正在搶救室……」
溫長燁擰眉,「大半夜的你不在家睡覺跑去招惹他幹什麼?」
秦淮笙:「我……回頭在跟你解釋,你趕緊過來一趟吧。」
溫長燁心情不好,也就不想多管閒事,「他出事跟我有什麼關係?大半夜的,我很閒嗎?」
秦淮笙深吸一口氣,她想立刻懟回去,但餘光發現傅少衍一直在往她這邊看,那目光深不可測又不安好心。
秦淮笙握着手機走遠了一點,確定傅少衍沒有跟過來,這才對手機那頭的溫長燁說:
「溫長燁,好歹我們現在是利益同盟體,公孫九要是真的有事,公孫家第一個找你算賬,畢竟,名義上我可是你公司旗下的簽約藝人。」
說完,秦淮笙就急忙掐斷了電話。
掛斷電話原地平復了幾秒,秦淮笙整個不安的心神才逐漸平復下來。
她轉過身來,一抬頭就看到站立在不遠處的傅少衍。
夜晚,急診手術室的走廊燈光明亮,卻無法驅散男人身上那股陰沉之氣。
秦淮笙心臟心虛的漏跳了半拍,「怎麼了?」
男人目光極淡的看着她,聲音淡的沒什麼起伏,「醫生說摔的那一下倒是沒什麼大問題,但檢查的片子說把腦袋裏的血管瘤給摔破了……」
這話一出,秦淮笙整個眼皮都不安的跳了跳。
她這是造了什麼孽了?
血管瘤早不破晚不破,偏偏在這個時候破。
「醫生問誰是病人家屬,你過去看看吧。」
秦淮笙好不容易摁下去的慌亂,再次鋪天蓋地的朝她侵襲而來。
她疾步朝急診手術室那邊走,看到醫生後,就慌忙問道:「很嚴重嗎?」
主治醫師道:「良性腫瘤,做完切除手術基本上就能康復。只是,現在需要病人家屬簽字,請問你是……」
雖說是良性腫瘤,但秦淮笙的一顆心還是懸着的,她問:「需要開顱嗎?」
主治醫師:「做微創。」
秦淮笙慌忙點頭,「好,做微創好,微創對病人……傷害小,我……我來簽字吧。」
主治醫師:「你是病人的……?」
秦淮笙:「朋友……」
秦淮笙話都沒說完,傅少衍攜帶某種笑意的聲音就在這時不徐不緩的傳了過來:
「現在醫院和醫生都已經這麼不嚴謹了嗎?朋友可以幫忙給患者簽字做手術了?」
他一句話就把秦淮笙給噎的死死的了。
主治醫師臉上倒是沒什麼情緒波動,平鋪直敘的對傅少衍的疑惑做了回應,「那自然是不能……」
「他是我……男朋友。」秦淮笙怕耽誤公孫九救治時間,在這時打斷醫生,「我是他女朋友,我們已經快要訂婚了,字我來簽,出了事我負責……」
傅少衍在這時低笑道:
「你負責?我若是沒弄錯的話,裏面躺着的那位應該是公孫家族最小的孫子輩吧?聽聞他是公孫家族裏最沒存在感的一個晚輩,但好歹也是公孫家族的一員,這萬一真出了什麼事,你一個小小的女藝人還真擔不起這個責任。」
秦淮笙被噎了噎,臉色也不由的白了幾分。
她現在只想簽字救人,根本顧不上那麼多:
「傅總,在緊急情況下,如患者生命垂危且無法及時取得患者本人或其近親屬的同意時,醫療機構可以在相關負責人或授權人的批准下先行實施手術。這是為了保障患者的生命安全而採取的緊急措施。所以,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傅少衍不咸不淡的輕笑了一聲:
「怎麼會沒有問題?從出事到現在,我以為瑤小姐是有足夠時間聯繫患者親屬的。可是,事實上,瑤小姐卻並沒有打這個電話呢。」
頓了頓,「是不方便打,還是壓根就沒有患者親屬的聯繫方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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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笙是真的沒有公孫九親屬的聯繫方式。
公孫九是她上一部戲的導演,因為各種原因兩人在拍戲過程中結下了較為深厚的情義。
秦淮笙今晚找公孫九,就是想讓他假裝一下她的男朋友的。
結果,卻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
「我……」秦淮笙一時間回答不上這個問題。
主治醫師見狀,在這時把目光落在了傅少衍的身上,詢問道:
「看這位先生跟裏面的患者頗有淵源?不然,這位先生先通知一下患者親屬,讓親屬授權這位小姐給患者簽字?」
傅少衍:「不用那麼麻煩。」頓了頓,「這個字,我可以簽。」
不僅主治醫師感到詫異,就連秦淮笙都不可思議的朝他看了過去,「你……你可以簽?你跟公孫九是什麼關係?」
傅少衍別有深意的看着秦淮笙,言簡意賅:「我是他舅舅。」
頓了頓,唇角微末的勾起,「所以,我外甥什麼時候談了個女朋友還快要訂婚了,我怎麼不清楚?」
秦淮笙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心口憋着一團無法宣洩的氣,壓得她整個胸口都不舒服。
傅少衍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一個外甥了?
秦淮笙大腦高速運轉着。
傅遠東一生兩子三女。
他今年七十多,長女今年也有五十多了,難道公孫九的母親是傅遠東的長女?
「瑤小姐這是什麼表情?」說話間,傅少衍就已經在手術同意書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後看着她道,「不信?」
秦淮笙整個腦袋都嗡嗡作響,一個頭兩個大:
「我沒……沒有不信,就是……沒想到傅總年紀輕輕竟然會有這麼大的外甥……」
傅少衍別有深意的笑了一聲:
「我也沒想到,我外甥都快要訂婚了,我這個做舅舅的卻一點都不知情呢。」
頓了頓,目光深不可測的看着秦淮笙的眼睛,
「瑤小姐,該不會是為了逃避或者躲避什麼人而臨時想找個男朋友搭子,結果不湊巧卻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吧?」
秦淮笙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她發現,傅少衍總是有一種可以穿透人心的能力,目光有時候毒辣的能一眼看穿人的心思。
她試圖為自己狡辯,結果男人又道:「知道我為什麼會大半夜的出現在酒吧里麼?」
秦淮笙心情微末,聲音因為某種心虛而有些發抖:「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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