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灶膛里的火燒的旺旺的,鍋上有個木頭做的大桶,正冒着熱氣。
連接木桶的是半片竹節,有液體通過它滴入壇中,空氣中瀰漫着酒香。
簡心怡意識到,這是在釀酒啊!
她笑眯眯的跟客人打了個招呼,新奇的圍着這套釀酒裝備轉了一圈。她驚奇的發現,釀的酒是通過酒精蒸餾,再通過冷卻形成液體酒。
周父拿起竹酒舀,從酒罈里舀出些許:「來,心怡嘗嘗我這酒怎麼樣?」
周父又給自己斟了一點,端起酒盅抿了一口,享受的吐一口氣:「啊~」
顯然他對自己釀的酒是十分滿意的,嘴角浮起的笑就沒收回去,眼裏也儘是得意。簡心怡也不扭捏,接過來一口喝下。
一口下去,那股辣味在舌尖蔓延,一直辣到胸腔。
簡心怡咳了兩聲:「好辣!」
「哈哈哈~」
見她辣的直哈氣,眾人忍不住大笑起來:「這丫頭還挺虎!」
「老周釀的酒厲害,我都不敢一口悶。」
簡心怡也不在意,對她來說,生活就是感受各種不同的體驗。
她抹了一把辣出來的眼淚,好奇道:「這是用大米釀的嗎?是不是要發酵很久,能釀多少酒出來啊?」
簡心怡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清澈的眼眸中充滿了好奇。從她的表情能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想要了解,而不是隨口問問。
周父認真回答道:「那個木桶是甑子,是蒸糧食的重要設備,便於糧食發酵。這點東西,整整發酵了21天,才拿出來釀酒。大米太金貴了,我用的是高粱和紅芋一起釀的。」
簡心怡嗅了嗅鼻子:「怪不得我聞到一股紅芋香。」
聊了一會兒,有人忍不住問:「你們開的早餐鋪子不少賺吧,連話匣子都買起來了。」
簡心怡扭頭,看了眼放在門口凳子上的收音機,正在播放岳飛傳。
她笑了笑:「錢哪有那麼好賺的,跟廠里上班的差不多。這麼一個話匣子,可是花掉我們一個月的營業額呢!」
眾人瞬間縮了脖子,齜牙咧嘴的互相使了個眼色。
那意思不用問,簡心怡也知道。無非就是手指縫大,存不下來錢,不是個會過日子的。不過她可不管大家怎麼想,日子是自己過的。
這個時候,周承義喊了她一聲:「先去吃早飯,盛好放桌上了。」
簡心怡撇過臉,不敢直視他的臉。
一看到這張臉,她就想到自己扎進雪堆里被拎出來,實在是太丟人!
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客氣的打了個招呼:「那我先去吃飯了。」
早餐是酒釀,裏面放了紅糖跟荷包蛋,還撒了幾顆紅棗。酒釀是周母回來當天做的,應該是今天早上才發酵好,聞起來十分香甜。
大早上的來一碗,吃完渾身都是暖的,簡心怡一口氣給吃完了。
不得不感嘆一句,這些傳統美食真的是美味又營養。光看着配料,就覺得很養生,是能調理氣血的。可惜啊,這些在後世比較少見了。
沒過一會兒,周母扶着周二嫂過來了。
周二嫂走的很慢,一手攙着周母,一手扶着肚子。眼神里儘是得意,一路緩緩走來,斜眼略過每一個人的身上。
明明還不顯懷,非得做出一副大腹便便的樣子,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懷了。
略過簡心怡的時候,她尖着嗓門打招呼:「喲,小妹起床啦?大冬天的還是得動起來,我早早地就起來,又睡了個回籠覺了。」
簡心怡冷笑:「了不起!」
簡心怡無奈的聳聳肩,壓根懶得搭理她,轉身出門去了。
周母伸長脖子,喊了一聲:「哎,心怡……」
話還沒說完,周二嫂便指着收音機說道:「哎,娘,你扶我去收音機那看看。」
收音機被周母保護的很好,還跟新的一樣。
周二嫂抱起收音機,小心翼翼的摸着:「這個可真好,裏面的人說話聲音也好聽。」
旁邊的人順嘴接了一句:「說的是普通話吧,心怡也這麼說話的,確實好聽。」
聞言,周二嫂臉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手指用力的攥住收音機。她的心像是被針尖刺了一下,心中湧起強烈的嫉妒:一個外來女憑什麼出盡風頭?沒有老周家的收留,她算個屁!
她揚起頭看向周母:「我這身子越來越不方便,窩在家裏太悶了,不如把話匣子給我用幾天吧?等天氣暖和了,我就還回來,可以吧,娘?」
周二嫂也就是嘴上客氣一下,心裏已經篤定要拿走了。
她現在可是大功臣,陳郎中也叮囑過,凡事得順着她。周二嫂還就不信了,肚子裏揣着最大的籌碼,還能贏不了簡心怡?
周母張着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周二嫂。
老二媳婦怎麼跟個無底洞似的,什麼好東西都想往自己家裏扒。說是拿去聽兩天,恐怕是沒有還回來的意思了。以前是驕橫了點,但也沒這麼過分啊。
周二嫂那雙眼睛,戲謔般的盯着周母,挑釁的等待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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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持中,一股清冽的氣息走了過來。
周承義自然而然的拿回收音機:「要點臉,別看到什麼好東西就想據為己有。」
他一貫話不多,自帶氣場,說話的時候給人似有似無的壓迫感。周二嫂還沒反應過來,收音機就被收走了,還被教育了一番。
周二嫂回頭看周母:「娘,老三他什麼意思?」
周母拍了拍她的手:「老二家的,這話匣子是心怡買的,我還真做不了主。你要實在想聽,就過來老屋這邊聽,左右只有兩步路。」
周二嫂將手抽回,氣哼哼道:「你心裏不想借給我,拿簡心怡當幌子吧?當初她來的時候,連件衣裳都沒有。要是沒我們老周家,她哪來的錢開鋪子買話匣子。說到底,還不都是拿我們周家的錢買的?。」
周母皺眉,簡心怡能賺到錢,純粹是因為她腦子裏點子多,膽子大。
老周家是借了她本金,可也因此得了利的。
老二家說的這話,簡直是強盜邏輯,根本說不通的。
她解釋道:「她沒佔便宜,鋪子四六分,她只要了四。心怡是個懂感恩的,你莫要說這些有的沒的,去傷了人家的心。」
「哼。」周二嫂切了一聲:「娘你這偏心眼的樣,還真是傷我的心。」
說完,她胳膊往一旁別了一下,氣沖沖的回家了。
周母深深地嘆了口氣,想也知道,她又要回去鬧老二了。
人年紀大了,管不了那麼多,還控制不住的去操心。說來說去,還是自己兒子命不好,攤上這麼個媳婦。家裏有個攪家精,日子過的是真糟心。
周承義將收音機放在客廳的桌子上,任它就那麼開着,播放了一個又一個節目。
難道因為二嫂不樂意,就得把它藏起來掖着?
他可沒辦法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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