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兩人出去後,周父周母便起床了,都坐在堂屋裏等。
見他們回來,連忙迎上去:「現在什麼情況,是他們舉報的嗎?」
簡心怡一臉興奮的說:「今晚有大收穫,是楊寡婦讓鐵根寫的舉報信。還有上次鐵根想對我動手,也是楊寡婦指使的。」
「還有這事兒,楊寡婦看着一棍子打不出個悶屁,心眼這麼壞呢!」周母不禁感嘆道。
周父皺眉:「這事兒你們打算怎麼辦?」
簡心怡答道:「他們明晚還要在老地方見面。」
簡心怡心裏有些打算,總是被人放冷箭,她可是要斬草除根的。留個隱患在身邊,時刻提防着不是辦法,必須一步到位了。
周父已經猜到了她的打算:「鐵根他娘看不上楊寡婦,怕是不成。」
簡心怡笑:「那不行,他倆必須得鎖死。」
第二天早上,周母幹活的時候就開始說小話了。
這些人也不管是不是空穴來風,都聽一個熱鬧。經過一上午的發酵,就傳的有眉毛有眼睛的。
楊寡婦她娘就發現了,耳邊總有嘰嘰喳喳的聲音,時不時有目光看過來。等她轉身的時候,又突然安靜下來,還有人莫名其妙的沖她笑。
這種感覺整整持續了一下午,到家的時候,隔壁妯娌探頭探腦的瞧過來。
她一把抓住何家小嬸子:「你看啥呢?」
何家小嬸子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聽說娟子給自己找了個男人,肚子裏都揣上了。可這男方一點動靜都沒有,不會是想不認賬吧?」
「這個不省心的小.賤.人,她是一點不省心啊!這事要傳出去,我們娘家哪有臉做人啊!」
何家小嬸子附和道:「就是這麼說。她雖然分出去了,終歸還是我們老何家的人。名聲傳出去了,她的這些兄弟姐妹還怎麼說親。」
「大嫂,要我說,我們不如幫她一把。」何家小嬸子湊過去,小聲建議道。
何寡婦她娘把耳朵湊過去,越聽越覺得可行。與其被動的被指指點點,倒不如把背後的男人揪出來。再嫁一次閨女,還能再收一筆彩禮錢。
這麼一想,她對楊寡婦那邊就上心了。
這天晚上,簡心怡又帶着周承義搖桂花去了。
直到外面都安靜下來了,周家小子周前進一路小跑回家,指着外面氣喘吁吁道:「老爹,曬穀場那邊有人偷糧食!」
周泰和一邊穿鞋子一邊問:「你看到了?」
「嗯,還不止一個,兩道人影鬼鬼祟祟的。我怕打不過人家,就先回來報信了!」周前進信誓旦旦道。
「叫上你爸你叔他們,一起去看看。」
周泰和拿上手電筒,火急火燎的往外沖。他的大隊上,是堅決不允許出現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
而另一頭,簡心怡也在外面大喊:「有人偷糧了!」
她這一嗓子,直接把狗都嚇醒了,紛紛站起來胡亂叫兩嗓子。
陸續有人衝出家門,簡心怡指着曬穀場喊道:「有人偷糧食,快去抓賊!」
偷糧食可是大事,聽到的人都抄起棍子沖。結果人還沒到,就聽到一陣吵鬧聲。
「你還真當我丫頭沒娘家撐腰,孤兒寡母的好欺負?」楊寡婦她娘拽着鐵根的褲腿叫道:「今天你不給個說法,我就賴到你家去!」
鐵根正辦事呢,楊寡婦她娘帶着人就撲過來。慌忙把褲子往上提,都還沒機會穿上。
他一手拉着褲腰,着急道:「嬸子你先讓我把褲子穿上,有啥事咱好好說!」
周泰和看着眼前的一切,真的是兩眼一黑,厲聲道:「怎麼回事?」
楊寡婦看着浩浩蕩蕩的一群人,捂着臉轉過身去。她的幾個兄弟挺身而出,將她護在身後:「叔,鐵根太不是人了!把我妹肚子搞大了不認賬,還把她帶到這種地方來幹事,這不是欺負人嗎?」
楊寡婦一臉錯愕,這都什麼事兒?
她拉住大哥的胳膊:「誰跟你說我懷孕了?」
鐵根他娘就是這個時候趕到的,一聽這話急了,衝過去就撓楊寡婦的臉。
「你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想方設法的勾.引我家鐵根。我們鐵根還是個孩子,啥都不懂,都是你個爛.貨給他教壞了!今天不打死你,對不起我老周家的列祖列宗。」
楊寡婦抱着腦袋蹲在地上,她的幾個兄弟拽着鐵根娘,使勁往旁邊拖。
楊寡婦娘指着她的鼻子就罵:「你個老雜碎,敢打我丫頭,她肚子裏可懷着你們家鐵根的種!」
鐵根娘叫囂:「你說是就是了?我們可不承認。你丫頭一個二手貨,不知道被多少人睡過呢!」
「你!你!」楊寡婦娘氣得發抖:「我們可是親眼看到你兒子脫褲子的!」
此話一出,現場鴉雀無聲。
誰能想到,還能被女方娘家親自捉.奸的?
周泰和雙手往身後一背,氣的吹鬍子瞪眼:「上不得台面的東西,一天天幹得都是啥事!周鐵根,何曉娟,我來問你們,你們倆啥關係?」
鐵根連忙解釋:「她肚子裏的孩子可跟我沒關係,我就昨天跟她搞了一次。」
楊寡婦跌跌撞撞的站起身,眼角含淚道:「我沒有懷孕,我可以去醫院做證明。」
楊寡婦娘不樂意了,拉住她的手就問:「你把孩子打了?」
「娘,你能不能別添亂啊!我壓根就沒有懷過孕,哪裏來的孩子!」楊寡婦看向她娘:「我住在娘家你們不待見,我現在帶着孩子住到外面來了,你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楊寡婦聲淚俱下:「娘,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想要我怎麼做?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母親,非得往自己女兒身上潑髒水?」
楊寡婦哭的可憐,小小的臉上眼淚縱橫交錯,嘴角不停的哆嗦。
自從她死了男人,在娘家受盡蹉跎,每天忙的腳不沾地。就這樣,還被嫌棄不吉利,母子倆吃不了一頓飽飯。
看着幾近崩潰的楊寡婦,大家的眼神里都充滿了同情,仿佛能感受到她的痛苦。
楊寡婦她娘微微張着嘴巴,愣了好一會兒才嗔怪道:「你這死丫頭,胡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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