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念武裝的箭矢雖然是虛幻產物,但殺傷力卻是真實的,而且因為是射日神箭,威力也很是不俗,青銅箭矢在深海中攜帶雷霆之勢極速落下,劃開了水幕,直接震開了前面擋路的屍守們,被卷進水幕之中的屍守們被激流沖刷,在瞬間就被撕下了一塊塊的身體部位。
箭矢去勢不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射向了龍形屍守。
吼!
龍形屍守咆哮着張大了嘴巴,露出了森森的利齒,箭矢落入它的嘴中,從它的脖頸處破洞而出,在龍形屍守身上轟出了一個血洞,它體內殘留的血頓時涌了出來,在深海中染上了一團濃郁的黑色,就連它那龐大的體型也在這巨大的衝擊下被打落了下去,龐大龍軀的退後,再次打落了不少的普通屍守,讓最為凌冽的攻勢被直接打斷。
龍形屍守瞬間遭到了重創,但它依舊能活動,它生前就是一頭有爵位的古龍,在太古時代被殺死後用鍊金術進行了炮製,它才是這座城市最強大的守衛,也是那些屍守的領袖。它早就已經死去了,所以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解決的,尤其是在這個適合它作戰的地方,它還驅使着數不清的屍守為前驅。
嗯,看起來再補幾箭也就差不多了,自己在水下撐不了多久,還有麻衣也快到虛弱期了,幹掉它就走吧!
蘇然眯着眼睛,觀察了一下局勢後便做出了判斷,龍形屍守憤怒的咆哮着,黑色的血在瘋狂湧出,但強悍的煉金體魄依舊在支撐着它,它再度加速,沖向了自己的仇敵。
蘇然冷冷一笑,手中三支箭矢齊發,朝着已經撲到眼前的屍守群射出,不過他的目標依舊只有龍形屍守。
有龍軀就是比較麻煩,不過,剛才的試探結果也出來了,這次它肯定是死定了。
至於已經衝到跟前的普通屍守嗎?那根本用不着蘇然考慮,麻衣就是擋在他身前的劍,忍者,既是劍也是盾!
已經衝到身前的屍守們身長都在五米左右,它們有着猙獰殘缺的面容和鋒利的爪牙,哪怕是在水中,它們的速度也不受絲毫影響,就像是海蛇一般迅速靈活,它們龐大的體型中蘊含了驚人的力量,光是這龐大體型的撞擊就已經讓人膽寒,那是輕而易舉就能粉碎一切敵人的狂暴衝撞。
海水也隨着它們的動作發生了捲動,麻衣冷着臉舞動了手中的矢靡它,這把刀是她的最愛,不僅是因為這是蘇然送的禮物,更因為在蘇然的加強下它已經成為了一把連初代種都能殺傷的煉金刀劍。
煉金銘文浮現,在金色光芒的閃爍中她揮刀迎擊,鋒利的刀鋒輕易的切割着海水,來的她身前的屍守被攔腰斬斷,漆黑的血在被攪出的透明漩渦中擴散,一刀斃命後她側身回斬,將另一隻繞到了她身後的屍守斜斜切開,幾隻屍守撲了過來,朝着麻衣的背部揮爪,但那能輕易撕開人體的利爪卻被無形的屏障擋住了。
言靈·金剛界,它是冥照的升階,喪失了隱藏自身的作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小型的結界,不如無塵之地那般誇張和靈活,但對於麻衣這種習慣了近身搏殺的忍者來說,卻是最為合適的言靈。這也是她敢留下來,並擋在蘇然面前的原因。
回身再斬,一刀便將這兩隻試圖偷襲她的屍守劈成了四塊切面光滑的肉塊,黑色的血不斷湧出,屍守受到了刺激,再次發出了常人聽不到的嚎叫,它們瘋狂的向上遊動,就好像一波波的巨浪正在沖向岸邊,而蘇然和麻衣就是那矗立在岸邊的礁石,麻衣不斷的揮刀,就如同防洪的大堤,死死的擋住了沖刷而來的海浪,刀鋒之上沾染了數不盡的黑血,又隨着她的揮舞盪去,長發如墨,在深海中如流雲一般舞動,氣勢逼人猶如最鋒利的刀,又如最桀驁的女王,她所處之地便是國土!
轟!轟!轟!
三發射日箭再次命中了龍形屍守,那巨大的力量將它壓制的同時,也在它身上炸開了三個大洞,分別是眼睛、脖頸和左爪,如墨般的血在海水中散開。
再次受到重創的龍形屍守脖子直接被炸斷了,濃郁的黑色血液中,它無力的掉了下去,甚至都還沒觸碰到蘇然,它就已經徹底死去了。
死掉的東西,又能有多厲害呢?有龍軀又能如何?目標那麼大,沒有言靈,甚至連智商都沒有,也不過就是個被人肆意宰割的對象罷了。
麻衣嘴角微微上揚,嗯,自家男人就是猛啊!那種級別的龍類甚至都還沒碰到就已經死了,這下妥了。
噗嗤~
黑色的鮮血繼續瀰漫,越來越多到屍守沖了過來,其中還夾雜着那恐怖的鬼齒龍蝰,蘇然分解了手中的射日神弓,凝聚出了兩把武器,一把聖道·軒轅劍,一根物理聖劍,雙手分持一手劈砍一手砸敲,兩隻手不斷的揮舞着,擊退了密密麻麻的屍守,將麻衣護在了自己懷中。
剛才還威風凜凜的女戰神此刻就像一隻溫順的小貓一樣,就連那凌冽如刀的美眸也變得溫柔如月,全無半分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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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噗嗤!
黑色到鮮血繼續迸濺,屍守的腦袋或崩裂或飛起,片刻間就落下了數具屍體,鬼齒龍蝰們呼嘯而來,死死的咬住了蘇然的武器,甚至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直接沖向了蘇然的雙腳和那雙碩大的骨翼。
這些小東西不愧是能處刑龍類的恐怖生物,單個的不算什麼,可一旦上了數量,咬人還真痛,蘇然不再戀戰,直接振動雙翼,將它當做划水的槳使用,用來給自己增加浮力,沿着須彌座上連接的安全索開始迅速上浮。
蘇然的懷中抱着麻衣,寬大有力的骨翼張開在深海中瘋狂划動,腳上和骨翼上都爬上了許多鬼齒龍蝰,正在撕咬着他堅固的鱗片,蘇然沒有功夫管他們,只是沿着那根安全索在海中迅速上浮,他們將要穿過八千米的深海距離重返世間。
而在他們身下,是一條浩大的有着幽藍和金色兩種顏色的寬闊河流,更下方則是紅色的熔岩,仿佛紅蓮地獄,還有數不清的屍守和鬼齒龍蝰正從海溝的縫隙中鑽出,金色和幽藍色的雨滴,不斷的匯聚進了河流之中,它們前仆後繼的繼續向着上方遊動,只為了那目之所及的東西。
這是一場聲勢浩大的逃亡,而它們就是從地獄中逃出來的惡鬼,一旦它們返回世間,那將是一場浩劫,同時,也是龍族秘密徹底暴露的時候。
蘇然覺得,必須要讓蛇岐八家有些參與感才行,而且這可是他們的祖先啊!他們這些不孝子孫,難道不應該用一場盛大的歡迎儀式來迎接他們嗎?
自己這可是在讓他們團聚啊
轟~
核動力艙設定的時間到了,劇烈的爆炸聲響起,往下看去,那匍匐在海床上的海溝中,瞬間響起了一陣巨大的如雷般的轟鳴,不時噴涌一下的熔岩河徹底爆發了,數百萬噸岩漿從裂縫中噴薄而出,和乳白色的海浪混合在了一起,共同化作了一道接天的橙色高牆。
紅色的滾燙熔岩和乳白色的冰冷海水一起噴涌而出,這也絕對算得上是難得一見的奇景了。
噴射而出的鮮紅岩漿吞噬着來不及逃離的屍守,將它們裹進了滾燙的熔岩中,接着伴隨着冰冷海水的汽化,滾燙的岩漿迅速凝固變黑,成為了一堵黑色的高牆,將那些屍守們全部砌進了牆中,還有不少的屍守奮力掙扎結果全變成了一具具栩栩如生的雕像。
但不等他們的形象被看清,下一波噴涌而出的熔岩又接踵而至,給他們再度裹上了一層火山石……
後面的屍守們爭先恐後的四散逃命,此刻再也顧不得追擊蘇然了,這是一場與時間賽跑的比賽,而蘇然早就已經遙遙領先。
迪里雅斯特號
隨着一陣劇烈的顛簸,三人的臉色頓時變了。
「學長呢?」
路明非臉色一片灰白,在劇烈的顛簸中開口喊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問誰,但他就是忍不住開口,也許,他只是在期待一個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知道!」
凱撒冷着一張臉駕駛着迪里雅斯特號,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就在剛才,他竟然放棄了自己的同伴!這對驕傲的他來說不可接受的恥辱。
但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留下來也根本無能為力,而這一點也讓他更加憤怒了。
被背叛和利用,看着自己的同伴為了保護自己幾人而死,自己卻只能轉身逃竄,這一切的一切,讓他心中燃起了一股滔天怒火,這股火必須要發泄出去才行。要麼燒死敵人,要麼就燒死自己!
凱撒·加圖索,絕不帶着恥辱而活!
該死的象龜!你們蛇岐八家坑我們和害死蘇然這筆賬,我一定會討回來的!
最後,蘇然你這個混蛋,雖然可能不大,但還是希望你能活下來的,和我聊得來可以算得上是朋友的人,也真的不多的。
如果你死了我替你報仇,但你要是活着,那他媽的就早點回來吧!
楚子航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村雨,轉身透過窗口看向了後方,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由屍守們組成的龐大金色魚群,還有那麼螢火蟲一般散發着冷光的鬼齒龍蝰。
他並沒有看到蘇然的身影。
蘇然,你不會真的出事兒了吧?他低垂着眼眸,眼中只有極致的平靜,但握住村雨的手,卻已經是青筋盡露,顯示着他的內心也並不平靜。
路明非的臉更白了,喂喂,我想要的可不是這個反應啊!你們倒是說句話啊!學長那種怪物,不可能栽在這種地方吧?數不清的屍守和鬼齒龍蝰算什麼,和龍王根本不值一提啊!就算是核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有二十分鐘逃跑呢!
說不定他現在就趴在我們後面呢!就是因為靠的太近了,所以我們才看不到他,對不對?沒有和我們聯繫,肯定是因為……因為……
媽的!路鳴澤!你他媽給我滾出來啊!
他閉上了眼睛,在內心大聲呼喊着那個讓他害怕的小魔鬼的名字,媽的!你他媽死哪兒去了?度假還沒回來嗎?趕緊滾回來啊!你他媽安排的代班的人根本不頂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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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1/4的命嗎?老子給了!顧客是上帝,你他媽敢拒絕上帝嗎?趕緊滾出來幫忙啊!艹!大不了老子再給你1/4吧!
你他媽的……趕緊把我學長給帶回來啊!
可惜的是,並沒有人回應他,就好像這個小魔鬼根本不存在,只是他臆想出來的東西一樣,或者說他已經對自己的命不感興趣了,又或者學長沒死,也可能……學長已經徹底死了……混血種的生命是脆弱的,和龍類那種偉大的生命不值一提……
如果死了,就徹底死了,沒有重來的機會,那是沉眠,但卻是永別。
路明非腦袋裏都是一團亂麻,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如此突然的和熟悉的人永遠分別,「學長……」
海面,須彌座,警燈和探照燈已經旋轉起來,狂風暴雨在海面上肆虐,燈光卻將這片海域照的亮如白晝,照亮了這片如同沸騰的大海,所有人的目光都靜靜的看着海面,等待着敵人的現身。
在這些龐大的浮動平台周圍的,是全副武裝的蛇岐八家精英,風組的直升機群、火組的水警船群、林組的漁船群,他們按照之前制定的訓練,圍繞着山組所在的這座浮動平台構築着防線進行着警戒。
須彌座上,源稚生迎着風雨站在了最前方,他的腰間掛着自己的佩刀蜘蛛切和童子切,今晚註定流血不止,而作為皇,他只有站在最前面,才能最大限度的鼓舞麾下的士氣。
他別無選擇,因為他並沒有說服蘇然投放核動力艙,這意味着屍守們可能毫無損失的完成上浮,這是最壞的情況。今晚會有是數不清的人死去,但他卻無法怪罪蘇然他們,因為,一開始就是自己先背叛了他們。一個叛徒,不管有什麼樣的理由,也不可能去指責他人吧?
蘇然,確實正如他自己所說,是一個非常小氣的人呢,也是,能成為神經病的隊長的人,必然是最麻煩的人啊!
海風吹拂着他身上的黑色風衣,源稚生的臉上帶上疑惑的表情,距離被蘇然掛斷通訊已經過去二十分鐘了,可是,第一波屍守至今未曾露面,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那群神經病幹了什麼嗎?
在他的身後,是他的直屬家臣團,夜叉的手中握着雙管獵槍,烏鴉抱着兩把衝鋒鎗,只有身為忍者的櫻依舊空着雙手,本身就是武器的她不需要額外的武器。面對如此情況,他們三人此刻也是面面相覷,有些摸不着頭腦。
滋滋~
就在源稚生思考的時候,負責檢測海底情況的宮本志雄匯報了情況,「他們引爆了核動力艙,我們檢測到了核爆。」
源稚生沉默,他現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些傢伙了,不過他知道,他們既然沒有選擇讓自己拉他們回來,要麼就是他們已經死在冰冷的海底了,要麼就是他們徹底不信任自己了……
「少主」櫻有些擔心的看着他。
源稚生搖了搖頭,「屍守還有多少?」
「難以估量,它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核爆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第一波預測兩分鐘後上浮,數量初步估計上千……」
源稚生聞言嘆了口氣,就這還是被削弱過得了啊!
「全員備戰!第一波屍守即將趕到,不許放過一個!」
「哈伊!」
喜歡屠龍從被卡塞爾學院盯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