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賊 第238章 煙花易冷

    「好唯美的歌名啊！」

    一個女生看着大屏幕上，那個臨時打上的歌曲名字。

    「這就是會華夏文字的魅力，短短四個字就包含太多的難以名狀的意思在裏面，這是我們西方文字永遠無法表達出來的意境，太有詩意了！」

    一個年老的學者喃喃地說道。

    她的身邊，是一個年輕的歐洲女孩，用較為生硬的華夏語問道：「老師，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詩詞不是我們國家的詩人和學者寫出來的嗎？你為什麼說華夏文字最有魅力呢？」

    「孩子，我們國家的詩人寫的詩是因為經過華夏的文字翻譯過來後才顯得更加唯美，但很遺憾，我們國家的文字卻翻譯不出來華夏語言和文字的含意和意境，只能是按照我們國家字面的意思翻譯。想要了解華夏的神奇，還是要深入了解和學習的，就好像我拉着你來看這場演唱會一般，你聽不懂他們的歌曲，但你可以體會一下歌曲的意境，音樂無國界，對嗎孩子。」

    女孩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舞台上，隨着悠揚傷感的音樂聲響起，李雲也輕聲地唱了起來。

    記憶里，這首歌有兩個版本最為流行，一個是周董版本的原唱，一個是林志炫版本的翻唱。

    李雲採用的是後者的唱法。

    「繁華聲遁入空門折煞了世人，

    夢偏冷輾轉一生情債有幾本。

    如你默認，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輪。

    浮屠塔斷了幾層斷了誰的魂，

    痛直奔一展殘燈傾塌的山門。

    容我在等，歷史轉身，等酒香醇等你彈一曲古箏。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

    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

    聽青春迎來笑聲羨煞許多人，

    那史冊溫柔不肯下筆又太狠。

    煙花易冷，人事易分，而你在問，我是否還認真。

    千年後累世情深還有誰在等。

    而青史豈能不真魏書洛陽城，

    如你在跟，前世過門，跟着紅塵，跟隨我浪跡一生。

    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

    ……

    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伽藍寺聽雨聲盼永恆。」

    一聲歌罷，即使不知道這首歌背後故事的人，也感覺出了這首歌的不平凡，相思，等待，孤寂，孤獨，唯美，回憶，遺憾。

    種種思緒湧上心頭，不同的人，有着不同的感受。幻想着有一個人會為自己如此枯等，無論是數着年輪生死枯等的她，還是遁入空門聽雨永恆的他。

    小聲的油泣聲從一個角落裏傳來，是那個替妻子看演唱會的男人，妻子等了他五年，他呢，要等她到什麼時候，如果妻子在另一個世界，是否也坐在三生石旁等他？

    真的是生死枯等。

    男人的哭聲沒有剛才的大，也遠沒有剛才的激動，但悲傷的情緒卻如同一片烏雲一般籠罩在周圍，近而被傳染擴大開來。

    無聲的心碎，震耳欲聾。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李雲的字早已登堂入室，手書的圖片打在屏幕上，一個個字體像一個身經百戰的將軍，狼煙烽火，千里單騎，但在此種意境下，卻給人一種相思雪滿頭的既視感。

    台下的歌迷，後台的演員，以及全場奔忙的工作人員絕大多數沒有這種感情經歷，但此刻卻依然感同身受。那讓人難捨難分的悲涼。

    那個男人已經淚眼朦朧，不過沒有人關注他，在李雲制的造的氛圍里，每個人都是那個身經百戰的將軍，哪怕最後改朝換代，青燈古佛也沒有再看到那個夢中的女子一眼。

    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幅畫面，而男人的心裏，是自己娶自己妻子的那天，她玉鐲皓腕，他戰甲披肩，他榮歸故里，她撒手人寰。

    不一樣的過程，不一樣的結局，但都是一樣的心痛。

    男人擦了擦眼淚，用手機拍下了屏幕的上的殘詩。如果現在到她的墓邊念給她聽，她一定很喜歡。

    後台所有的演員都沉默了，劉哲給李雲騰出一了首歌，而李雲用一首歌讓劉哲的演唱會變得無可超越。

    包括劉哲本人在內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歌曲營造的氛圍讓他們心裏充滿了悲傷和遺憾。現實的情況讓他們不敢上台去接李雲下場。

    無關唱功，無關颱風，無關名聲，甚至無關咖位。最需要的是用什麼辦法，能夠破掉這種氛圍又能營造出另一種氛圍。

    「對不起阿哲，我無能為力。」

    一個與劉哲同時代的着名歌星用低沉的口吻和劉哲道歉。

    下一首，本應該是他上場替換劉哲。可現在，怎麼上？怎麼唱？

    台上，李雲唱完最後一句歌詞後，緩緩放下話筒，並朝着台下深深鞠躬，台下，卻是死一般的沉默，傳到耳中的，只有微微蟲鳴及低聲抽泣。

    台下，幾個離舞台最近的女生淚眼婆娑，就那麼含着淚看着李雲，任憑眼淚肆意橫流，打濕衣裳，正是愛做夢的年紀，誰不期待一場這樣的愛情，又害怕這樣的愛情出現在自己身上。

    「謝謝！」

    李雲還是開口打破了長達十幾秒的沉默。只是聲音低沉，沒有打破場上的氣氛。反而讓現場大部份人將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

    「你會為這首歌製作一個MV嗎？」

    一個女孩雙手抓住兩個保安拉在一起的手臂，用渴望的眼光看着李雲。

    李雲微微欠身道：「我會的，你會在我的微博中看到高清MV。」

    那女孩嘴角帶着微笑，眼淚卻流淌的更加肆意。

    「你那半首詩是寫給這個愛情故事的嗎？」

    又一個看起來充滿文藝氣息的女孩問道。

    「是，也不是。」

    李雲回答道。

    「是同一種無聲的結局，但卻是另一個愛情故事。」

    李雲補充道。

    ……

    劉哲還是借着這個機會走上舞台，雖然現在一舉一動都會讓人覺得十分違和。但他沒有辦法，他必須上台，趁李雲還在，必須讓他把歌迷們帶出氛圍，否則，演唱會沒法進行下去了。

    有些感情脆弱，喜歡傷春悲秋的歌迷已經提前離場，想去李雲所說的地點看一看，雖然他們都是洛陽本地人，對那裏的故事已經耳熟能詳，但卻從來沒有深入了解過這麼悽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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