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大聲喊出這話之時,金泉停了下來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諸青長吸一口氣,讓自己的胸腔順暢了一些:
「她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嗎?」
「什麼?」金泉有些不明所以。
諸青身子掙扎着站了起來走近了幾步道:
「蛇姬。」
「就是蛇姬說的那些話是真的?」
金泉看着他雙目中那種迫切想知道的眼神,反問道:
「你是說你們那個校長有沒有變成怪物?」
「對,是真的有這樣的東西嗎?它們變成人的樣子,代替了人,它們還會做什麼?」
儘管心中很明確怪物進入人群,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但他還是想得到一個答案。
「怎麼?那個學院有你重要的人麼?」金泉也轉過身面對着他,見諸青不回答繼續道。
「那種怪物會偽裝成人類,然後不斷寄生吞噬人類。」
「按我接觸到的消息推斷,你們那個校長應該確定是只怪物。」
諸青瞳孔劇烈顫抖:
「它們吞噬人的速度很快嗎?」
金泉攤了攤手:「看實力吧,想要寄生並不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完成。」
如果是碾壓級的實力會很快,這一點從陸吾寄生整個風鈴小鎮就知道了。
但寄生那種強者,就要上些手段了。
想到這裏他看着有些木然的諸青一聳肩道:
「如果你那重要的人是學生的話,這麼久時間過去了,大概率是無了。」
就算元素學院是職業者學院,各個都是職業者,但依舊是弱小的職業者,往往是第一目標。
諸青聽見金泉的說法,面色蒼白的咳嗽的兩聲,身子有些不住的顫抖。
看見他這副模樣,金泉補充了一句道:
「不過有個好消息是,去元素學院的那隻怪物並不是神使。」
他想到齊強和那紅隼003號船船長的名稱。
「可能是下一級的使徒,應該有些限制,或許會慢一些。」
他想到手中那枚蟲卵,如果不是神使親自動手,可能還是得藉助類似蟲卵這樣子的東西寄生。
見他還是那副有些呆滯的模樣,金泉轉身就準備繼續離開。
可片刻之後便聽見身後快速追上來的腳步聲:
「等一下。」
諸青肩膀還在流着血,胸口被金泉踢了一腳,顯然也受了傷,他有些劇烈的喘息。
看着三人胸前的徽章:
「我從沒見過這樣的徽章。」
「你們是專門獵殺那種怪物的組織是不是?」
金色的徽章整個恆沙地界就二十枚,在學院這二十枚徽章是在教材里的必讀。
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個蜘蛛紋飾的金色徽章。
金泉搖了搖頭:
「不是,只是遇見了。」
隨後回想了一番道:
「這些怪物吃小孩,挺不喜歡的。」
在李勇家見過那三個小孩,小小年紀,甚至不是職業者便被寄生成了怪物,這點讓他對這個物種有了極大的排斥。
可諸青並不相信,金泉能直接叫出怪物的名字,甚至還知道用怨靈沙來區分怪物和人,顯然是經常和這種怪物打交道的做派。
「我要怎麼加入你們?」
他十分肯定的問道。
這話一出,讓旁邊的林蔭和夏殷澤也上下打量起他來。
金泉輕笑了一聲:
「我們不是什麼大勢力,就是一群閒散浪客。」
他眼神微眯的看着諸青:
「在說,你加入我們心思也不純,不是嗎?」
說完便直接走人。
諸青深吸一口氣,快步跑到三人面前,伸手攔住了金泉。
林蔭手中光芒一閃,大狙直接頂住諸青的腦袋:
「走開。」
她是親眼見過這人的一舉一動的,也是個心思深沉,心狠手辣的人。
可諸青卻絲毫不懼十分坦白道:
「我知道,我這樣不明來歷的人突然要求加入你們,很唐突。」
「你們也可以覺得我在騙你,但請聽完我的簡歷,行嗎?」
見金泉沒有走開,他微微站直了些身子,雙目中閃過一絲回憶之色:
「我父母是元素聖城的陣法師,我也曾生活優渥,但獸潮他們去了邊境修牆,然後再也沒有回來了。」
「從小我就是天才,走馬關碑,過目不忘,我這樣的人註定成為理解真理的大法師,所以我被各個職業者學院爭搶。」
「最終元素學院以最優厚的待遇招我入校。」
「天賦覺醒時,我也沒有給學院落下面子,我是元素聖城幾十年來第二個覺醒SSS天賦的人。」
說到這裏他露出一絲無奈之色:
「只是SSS天賦似乎是個魔咒,都得遇見點厄運,曼靈學姐如此,我也不差。」
「五年,整整五年,整個學院湊盡了所有能見過的職業紋章一一嘗試,但毫無用處。」
「我是一個擁有SSS級天賦,卻職業排斥體質的廢人。」
金泉略微起了一點興趣,因為這傢伙好像完全和計然相反的節奏,計然是沒有天賦的神級職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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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傢伙卻是滿級天賦,但不能成為職業者的廢物體質。
諸青苦笑一聲繼續說道:
「這太奇葩了。」
「我是元素學院永遠的留級生,換了一個又一個導師,走了一批又一批同學。」
「也不知道,我那些年在學校怎麼過的,從人人敬仰,到無數嘲笑,就在這五年間我全都嘗盡。」
他青深吸一口氣,儘量平復自己的心情想要講的更順暢一些。
「其實早在前兩年就有學院領導要開除我了,連文件都蓋章簽字。」
「可就在那時候,我父母死了,它們是死在邊疆戰場的,元素聖城規定,不得強行開除人族烈士子女。」
「我又留下來了。」
「只是這樣我身上的罵名多了一條,吸亡父亡母血混吃等死的廢物。」
「那時候真的很想逃離,沒有導師願意帶拖整個班級後腿的學生。」
「我成了學院流民,和那些流浪貓狗一樣,有剩飯吃,僅此而已。」
講到這裏他才鄭重的看着金泉,眼中有着堅定:
「直到遇見了我的導師,他年紀很大,也是我父母的導師,已經不從事教學了。」
「知道我父親後接待了我。」
「他管着學校圖書館的後勤,我也偶爾給他打打雜。」
「他教我陣法,給我書看。」
「在那安靜的後勤雜物間裏,我只能看書,那是沒有人的地方,我很喜歡。」
「或許這也是沒能成為職業者逃避心理在作祟。」
「就這樣待了三年。」
「直到我看到一本書,那書很古舊,介紹各種職業紋章。」
「在尾頁有一種紋章,它無法被鑑定,是獨特的黑色紋章。」
「這種紋章被稱作:未知。」
諸青搖了搖頭,面上無奈的笑了笑:
「它的簡介是這麼寫的:『給悲苦者的生路。』」
「這未知紋章,不問出生,不問體質,只問你的運道。」
「好像是給茫茫普通人的一線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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