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驤剛進入案發現場後,發現空氣中瀰漫着一種壓抑而沉悶的氣息。房間的一角,一個沉重的鐵箱靜靜地躺在那裏,顯得格外突兀。鐵箱的下方,死去的塗樂使臣靜靜地躺在那裏,他的面部已經被鐵箱的重壓砸得面目全非,血肉模糊,幾乎難以辨認。然而,令人驚奇的是,除了面部的嚴重損傷外,死者的身上並沒有其他明顯的外傷,衣物整潔,沒有撕扯或破損的跡象。
鐵箱旁邊,四根木棍散落一地,它們長短一致,看似隨意丟棄。木棍的表面光滑,沒有明顯的磨損或裂痕,仿佛它們只是無辜的旁觀者,靜靜地見證了這場悲劇的發生。
在屍體下方及周圍,有一大灘水漬清晰可見,它佔據了房間的一大部分空間,水漬的邊緣已經開始乾涸,留下了一圈圈深淺不一的痕跡。
雲驤細緻地查看了死者的屍體,確認除了面部被鐵箱重壓造成的致命傷外,身上並無其他外傷。她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疑惑。隨後,她深吸一口氣,凝聚內力,猛然向鐵箱拍去,希望能通過這一擊來感受鐵箱的重量和穩定性。然而,令她驚訝的是,這看似笨重的鐵箱竟然紋絲不動,穩如泰山。
雲驤心中暗自思量,如此沉重的鐵箱,兇手為何要以此作為殺人工具?這不僅需要極大的力量來搬動,而且在作案過程中極易留下痕跡。更重要的是,兇手是如何利用這個鐵箱將死者砸死的?難道兇手真的擁有與自己匹敵的內力?但云驤深知,在將軍府內,除了自己,幾乎不可能有人擁有如此深厚的內力。
她環顧四周,目光再次落在那些散落的木棍和房間內的水漬上。一個念頭突然閃過她的腦海——這起案件或許並非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兇手很可能利用了某種機關或技巧,使得沉重的鐵箱在無人搬動的情況下自行落下,從而造成了這場悲劇。
雲驤喃喃自語道:「只是,這殺人兇手究竟是誰。」她的眉頭緊鎖,目光在案發現場來回掃視,試圖從每一個細節中尋找線索。
就在這時,一個抱怨聲突然傳入了雲驤的耳中:「這螞蟻雨後都躲進屋裏了嗎?怎會有這麼多?」雲驤循聲望去,只見一名男子正指着地上的一群螞蟻,顯得有些不悅。
雲驤的目光順着男子的指引落在了那群螞蟻身上,她注意到這些螞蟻正圍着一圈水漬在忙碌。這一細節瞬間觸發了她的靈感,她快步走到螞蟻旁邊,蹲下身子,用手指輕輕觸摸了那些水漬,然後湊近聞了聞。隨着她的動作,她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仿佛已經洞察到了真相的一角。
她緩緩閉上眼睛,腦海中開始回放今日出現過的每一個人。突然,一個身影在她的腦海中清晰起來,她猛地睜開眼睛,對着身旁的侍衛低聲吩咐了幾句。侍衛聞言,立刻點頭應是,隨後匆匆離去。
雲驤轉身對雲軒說道:「三哥,我已經知道兇手的作案手法了,只是還需要進一步確認。我已經讓侍衛前去驗證了。」
雲軒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恢復平靜,問道:「哦?是誰?」
雲驤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一會兒侍衛回來了,若真是那人,就請三哥將昨日宴會上的所有賓客都請到前廳去吧。」
雲軒雖然心中充滿疑惑,但還是點頭應允,隨即着手安排管家去請賓客。
不一會兒,侍衛匆匆返回,在雲驤耳邊低語了幾句。雲驤聽後,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她沖雲軒點了點頭。雲軒見狀,頓時明白了雲驤的意圖,於是更加緊鑼密鼓地安排起來。
不久之後,昨日宴會上的所有賓客都被請到了前廳。雲驤站在眾人面前,目光銳利地掃視着每一個人。她知道,真正的兇手就隱藏在這些賓客之中,而接下來,她就要揭開這場精心策劃的謀殺案的真相。
眾人來到前廳後,各自找位置坐下,氣氛顯得有些凝重。岩圖使臣一馬當先,大步流星地走到桌前,一甩衣袖,重重地坐下,隨即一拍桌子,聲音洪亮地說道:「雲將軍,這麼快便將我們請過來,難不成是想隨意找個人頂罪,應付交差不成?」他的雙眼微眯,眼神中透露出明顯的不悅與懷疑。
雲軒與雲驤對視一眼,雲驤輕輕點頭,示意雲軒稍安勿躁。雲軒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目光堅定地看向岩圖使臣,緩緩開口:「岩圖使臣,請您稍安勿躁。我們請您和諸位前來,並非為了隨意定罪,而是為了揭開真相,給死者一個交代,也給貴我兩國一個清白的證明。」
岩圖使臣聞言,臉色稍緩,但仍保持着警惕:「雲將軍,那請你說說,你們已經有了什麼發現?」
雲驤接過話頭,走到前廳中央,環視眾人,聲音清晰而有力:「經過我們的調查,我們發現了一個關鍵線索,這個線索與死者屋內的水漬有關。」
岩圖使臣聞言,微微皺眉,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他重複道:「水漬?」
雲驤點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自信滿滿地回答道:「不錯,就是水漬。」
岩圖使臣顯然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他冷哼一聲,再次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圓睜地說道:「黃口小兒,還敢說不是隨意定罪!今日早些時候我也到過案發現場,並且詳細詢問了將軍府的下人。據下人所述,昨夜塗樂使臣曾找過他們,說房頂有些漏雨。這足以證明,當時塗樂還未遭遇不幸。你現在卻說塗樂的死與屋內的水漬有關,這豈不是在隨意找個藉口,企圖敷衍了事嗎?」
面對岩圖使臣的質疑,雲驤並未露出絲毫慌亂,她從容不迫地解釋道:「岩圖使臣,請允許我進一步說明。我們確實注意到了房頂漏雨的情況,但經過仔細勘查,我們發現漏雨的位置與死者身旁的水漬並不吻合。更重要的是,那並不是單純的水漬。」
岩圖使臣面色稍有緩和,微微沉思,「那水漬有何不同?」
雲驤雙手腹背,胸有成竹道「我先賣個關子,給諸位講講那兇手是如何行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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