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知青都折返了知青點,大家重新躺下,都有點沉默。
「睡吧睡吧,四點就要起來了,不睡明天沒精神。」
最後是李秋艷說了一句,其他人也紛紛應和,這樣的悲慘事也沒什麼好討論的。
更何況,也沒有精力討論。
隨後大家都閉上眼睛睡覺。
付雨柔原本以為自己會睡不着,可沒想到,很快她就跟着周公的召喚,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她迷迷糊糊的醒來,發現天都亮了。
「系統,幾點了。」
「宿主,已經六點了。」
「奇怪,我怎麼沒聽見銅鑼聲。」
每次上工,那鑼鼓敲的整個村子都能聽見,付雨柔每次都是被吵醒的,這次她竟然會睡的這麼死。
系統道:「宿主,還沒敲響銅鑼。」
說來就來,剛說完話,那熟悉的銅鑼聲就響了起來。
付雨柔好像另一隻靴子落了地,當即安心的起身。
打着哈欠拿着臉盆走出房間,其他人也都起來了。
付雨柔問最後堅持參與救火的鐘玉:「鍾玉姐,昨晚怎麼樣了?」
鍾玉滿臉疲憊,悲痛搖頭說:「火勢太大,後來發現根本澆滅不了,村長和大隊長確定裏面的人不可能還活着,便讓我們放棄了,一直燒到了三點鐘,現在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付雨柔也沉默了。
在這種事前,她無能為力。
等大家洗漱完,準備去上工的時候,曬穀場又響起了鑼鼓聲,這是讓大家集合。
付雨柔一行人都過去了。
等人到齊後,村長站在上面講話。
「昨天晚上我們村里發生了一起火災,很多人參與救火都沒有休息好,但搶收是大事,我們的偉人說過,糧食是頭等大事,是讓人民群眾吃好吃飽的基石,所以我們今天要繼續搶收。」
付雨柔聽明白了,就是說,即便昨晚發生了那樣的大事,但今天還是要去收麥子。
她嘆氣。
後面村長的一籮筐廢話都沒聽進去,走神完了,隨着大流一起去了地頭幹活。
李大嘴今天也不八卦了,一邊幹活一邊唉聲嘆氣的。
付雨柔都有點不習慣了,沒話找話說:「李大娘,你嘆什麼氣?」
「我也不知道嘆啥氣,就是想到二順一家,心裏有些不得勁。」
付雨柔看她那樣,倒是明白了幾分。
李大嘴大概是有點愧疚了。
覺得劉玉琴活着的時候,應該幫幫劉玉琴,可那個時候,又因為自掃門前雪,沒有管閒事。
現在人死了,人的良知又冒頭了。
然而並沒什麼卵用。
過幾天,李大嘴就會把這些感覺和愧疚都遺忘掉,人的記憶就是會這麼健忘。
付雨柔並沒把自己想的這些說出來,而是附和。
「對啊,我也不得勁。」
「是吧,你說好好的人,怎麼說死就死了呢?」
付雨柔想,人生無常,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到來。
今天上工的村民,情緒有的低落,又的在討論昨晚那場大火。
「好好的,怎麼就燒起來了。」
「是啊,而且一點動靜都沒有,要不是我家那口子喝涼水吃壞了肚子,半夜起來,都發現不了。」
「對啊,人被燒,跑不出來,也沒慘叫聲,這真是奇怪。」
村民雖然不知道很多科學知識,但他們也有豐富的生活經驗,都討論這奇怪的事。
付雨柔一邊放慢了點幹活的速度,一邊聽着。
她今天可老實了,沒想着偷懶,可卻被事找上了。
小隊長把她叫了過去。
「小隊長,你找我什麼事,我幹活可沒偷懶啊,動作慢不是我的錯。」
付雨柔一見面,就表明自己的立場。
小隊長:「行了行了,我找你不是說幹活的事。」
「那是什麼事?」
小隊長道:「鎮上的公安同志來了,要調查昨晚的大火,聽說你昨晚在村衛生所見過劉玉琴,叫你去問話。」
「原來是這事,你放心,我一定知無不言。」
付雨柔跟着小隊長過去了,調查的地方就是劉玉琴家。
此刻這裏已經燒的漆黑一片,房子塌了,有人在清理裏面的屍體,付雨柔看着搬出來的幾具燒焦的屍體,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但幾個小小孩子的卻認出來了。
這么小,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說來,前世她雖然得了心臟病,但活到了二十歲,其實也不算太虧。
「付知青,你把昨天你見劉玉琴發生的事詳細描述一遍,包括她有什麼表情,說過什麼話。」
問話的是老熟人,付雨柔上次去報案見過的公安陳同方。
當然這次不僅是陳同方一個人來,死了十幾個人這可是大案子。
問話的人也不止是她。
包括顧清雅,王芳芳,還有一些近幾天跟劉家人接觸過的村民,隔壁的李翠花也來了。
「陳公安放心,我一定認真回答。」
於是,付雨柔就將昨天為什麼去村衛生院,又怎麼見到的劉玉琴,後來發生了什麼都客觀的說了。
這個時候,她只要客觀描述就行,不需要她夾帶私話,怎麼判斷公安自己會去查。
她說一句,陳同方記錄一句。
結束後陳同方道:「多謝付知青配合,付知青可以離開了。」
付雨柔轉身要走,遲疑了一下,還是轉身問:「陳公安,這場火到底怎麼回事,真的是意外嗎?」
陳同方聽到這話,意外看了她一眼。
「付知青難道知道什麼?」
付雨柔:(?? . ??)
她想打自己嘴巴一下。
讓你多嘴,惹事了吧。
不過她心理素質也沒那麼差,臉上一點不驚慌,只是道:「我聽好多村民都說,昨晚沒聽到着火的聲音,也沒劉家人叫喊,所以覺得奇怪。」
反正這也事實。
陳同方鬆了一口氣道:「具體事情還在調查,等結果出來,你們村長會通知。」
沒問出來還差點惹事,付雨柔也不敢再問,乖乖轉身回去了。
等到了地里。
之前還心情低落的李大嘴又湊了過來,八卦的樣子跟以前一毛一樣的。
「付知青,公安去找你問了什麼?」
付雨柔:(~_~;)
說好的失落愧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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