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了小老婆生兒子的人,當初也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他正兒八經的媳婦,其實是已故戰友的妹妹。
當初,就是他去媳婦家報喪,然後幫忙照顧戰友的妹妹。
照顧着,就照顧出了感情。
他一退伍,就結婚了。
剛開始,日子也過得艱難。
改革開放之後,某一天,盧星海和另外兩個戰友帶着好幾包東西,風塵僕僕地來了。
盧星海教他們怎麼擺攤賣貨,怎麼賺錢。
那之後,盧星海就通過火車把貨送來,讓他們賣。
再後來,做這種小生意的人越來越多,而且有些人還有人撐腰,他們的小生意就不太好做了。
周朗就讓他們另闢蹊徑——既然都在做生意,肯定需要送貨的。
其他人都有些猶豫的時候,反而是那個人站出來,「老連長出的主意肯定不會錯!賣東西的利潤越來越薄,不如搞點以前沒有玩過的。」
運輸隊就這麼搞起來了。
還別說,這行業的需求還挺大。
幾年下來,錢也夠買車和壯大隊伍。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那個人也算是運輸公司的元老和功臣,但是這幾年,他在思想方面有了些變化。
「他可能就是跟一些大老闆接觸得多了,就覺得賺錢應該要享受起來。
他經常說,沒有兒子,賺錢都沒有動力。
因為賺的錢,以後也是便宜了外姓人。
他媳婦一直覺得虧欠他,之前也躲到鄉下去生孩子,結果生了三個都是女娃。
懷第四個的時候,被計生幹部發現,她跑的過程中摔了一跤,幸虧送去醫院及時,命保住了,那個已經成型的男嬰沒保住。
而且她以後也不可能再生孩子了,所以看到男人出去找小老婆,她也沒意見,甚至還去幫忙照顧月子。」
眾人發現,嫂子聽完這些話,臉上竟然沒有太多的情緒。
再看老連長,也一樣。
「嫂子,你不覺得很那個嗎?畢竟其他人聽到,都會罵上幾句……」
葉舟說:「有什麼好罵的,我又不是普度眾生的菩薩,每個人都要去給人指一條路。
你們老連長不是已經指過了嗎,他非要走岔路,我還要充當聖母再去跟他說點什麼?
就算我很閒,非要去說,他也基本不可能聽進去,還會覺得我們鹹吃蘿蔔淡操心。
不過呢,人這一輩子很長,很多事情都還沒定性呢。
有兒子,不等於就有一個幸福的晚年。
有女兒,不等於晚年沒有保證。
現在對你百依百順的小老婆,以後沒準會把你的錢全部捲走。
你也不可能時時都能賺到這麼多錢。
且等着吧,以後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此話一出,包廂里又安靜了下來。
幾秒鐘後,運輸公司的負責人就說:「嫂子說得對!我家也是閨女,我就不覺得我比別人少了啥。有出息的閨女,跟被寵壞的兒子相比,我肯定會選擇閨女。我之前一直說,我喜歡閨女,別人私底下還說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葉舟說:「那我們同命相連,因為我生了對雙胞胎兒子,所以我規勸別人不要那麼目光狹隘、重男輕女,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別人表面上不說什麼,轉過身就蛐蛐我,說我明明自己生了兩個兒子,卻教育別人不要重男輕女。
我也很無奈,好吧。」
大家都笑了。
之後,葉舟去衛生間的時候,負責人又嚴肅地問周朗,說:「老連長,這些事我們真的不管了嗎?」
周朗說:「我能怎麼管?難道大老婆去給小老婆伺候月子不是心甘情願的?」
「那倒也不是……」
周朗說:「照顧一下那三個女孩,讓她們又學上,吃飽穿暖。其他的事情都是他們父母應該操心的事情,外人能做的事情有限。」
回到酒店的時候,葉舟表現得卻沒有之前那麼淡然。
她叉着腰看着周朗說:「你就等着瞧吧,你那些所謂的兄弟們,以後越來越有錢,這種污糟的事情肯定少不了。」
周朗無奈,「我又不是他們的爹媽,不可能追着他們教育。他們的事情,你可不能遷怒我。」
葉舟深呼吸,「真煩,以後這些干出狗屁倒灶事情來的人,你別讓他們出現在我面前。」
周朗保證不會。
接着,周朗就轉移話題,說:「要不給兒子打個電話?」
葉舟嘆息,「你說我為什麼不能生對龍鳳胎呢?不對,這不應該取決於我。是你的染色體決定的!你說你,怎麼就不能爭氣一點,好歹給我一個女兒吧。」
周朗說:「對,都是我的錯。以後如果生育政策調整的話,我們再生個閨女。」
「那時候我都要當奶奶了!誰給你生!」
「好好,那我就讓兩個小子爭氣一點,給我們生孫女。」
最終周朗還是把葉舟哄好了,不過葉舟沒給兒子打電話,而是給韓蓉打了電話。
韓蓉接到電話也很興奮,「小舟,終於接到你的電話了!早上送裴姨和嘉韓去你們家的時候,我還特意多待了一會,想着要是趕上你打電話回來,我還能跟你聊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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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舟說:「看來我和周朗不在家,我們家那兩個小的是一點不寂寞啊,天天都有客人上門陪玩。」
韓蓉說:「說起來我就想笑,我家那小子,已經給他聯繫好了幼兒園,就我們研究所的,他說不上,要等你家那兩個能上幼兒園了,他們再一起上。」
葉舟笑,「真的呀,看來他們的感情越來越好了。你家王琦終於不用看到我兒子就嘆氣,暗暗嘀咕他們為什麼不是女孩。」
「他就是愛胡扯,你們別介意。」
葉舟說:「他今天不在家啊?」
「嗯,加班呢。」
韓蓉告訴葉舟說,夫妻倆的工作進入正軌了。
但是,王琦還是有些氣不過當初差點被搶房子的事情,一直暗暗跟那個鄧為民的在較勁。
葉舟好奇地問了一句說:「經歷過這事,鄧為民跟他未婚妻的事情是不是黃掉了?」
韓蓉說:「是吧?你也覺得他們應該黃掉吧?可是真相是,他們不但沒有黃,在婚房還沒有落實的情況下,竟然領證了,我也是沒搞懂是怎麼情況。」
當初,事情鬧出來之後,鄧為民和他的未婚妻都特別沒臉,而且當時他們身邊還有朋友一起,本來是要看新房的裝修,結果他們放在裏面的衣服都被扔出來,又正好趕上領導來慰問,丟臉的程度在他們圈子裏應該說是前所未有。
女方似乎是低嫁,受了這樣的委屈,居然還不快點跑。
繼續跟鄧為民捆綁在一起,難道不怕繼續被人看笑話?
葉舟說:「或許,是哪個領導特意關心了一下他們的情況,不結婚也得結了。經歷過這事,就算分手,女方大概也覺得自己找不到更好的。」
韓蓉說:「有點道理,大概就是這樣。王琦這人吧,他還咽不下那口氣。」
王琦覺得,當初把房子要回來,是借了小姨子夫妻倆的人脈。
以後呢?總不能什麼時候都想着讓人給自己出頭吧?
還是得自己立起來才行。
王琦覺得自己能做的就是努力工作,爭取早點成為單位最頂尖的人才之一,到時候也才能讓自己有更多的話語權,別人想欺負他和他媳婦,也得掂量掂量。
就這樣,王琦直接把鄧為民手裏的項目搶過來。
當然他不是魯莽的搶,而是之前做了不少工作,他把鄧為民在工作中的錯誤全都挑了出來,按照鄧為民的方式,費錢又費力,他的則是省錢又省力。
領導自然也願意放手讓他去做。
至於鄧父的意見,已經不是那麼重要,畢竟他兒子搶了別人裝修好的房子被上級領導逮個正着。
雖然他們也搞不清楚上級領導為什麼要替王琦出頭,但是王琦願意用自己的能力說話,單位的領導也樂意給他機會。
如此一來,王琦的工作量就上去了,周末也要經常加班。
韓蓉有些感慨地跟葉舟說:「幸虧在京城這邊有你們幫忙,裴姨和嘉韓也有地方玩兒,要不然我們兩個真的沒那麼多精力來顧及家裏。」
葉舟突然想起來,問:「王琦的父母后來沒有為難你們吧?」
韓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她說:「他們……反正我們搬新家的那天,他爸一個人來了,說了一些我不是很認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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