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對面的女長官再度哼了一聲,「你們這仨貓倆狗都還不夠我費勁的。還指點江山……我*****……」
這是何垚第一次聽到女長官飆髒話。
他知道自己空口白牙,很難讓對方信服。
所以他繼續說道:「我的打算是處理完礦上黑礦工的事,啟程前往香洞。跟這件事的主導人碰一下。順便了解一下香洞的具體情況。我們這種小拉卡米,別人手指頭縫裏隨隨便便露一點,就夠我們吃很久的。」
「能說上話?」女長官突然問道。
「能……」
何垚剛說了一個字,女長官就說道:「哪天動身?我安排安排跟你同去。」
儘管明知對方看不見,何垚臉上還是露出一絲難色,「這個……具體時間還得看黑礦工的安置進度……」
女長官短暫沉默過後,開口道:「我這邊也會積極想辦法……不過涉及國際事件,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我覺得不要耽誤時間,雙管齊下。給你兩天事件準備一下。我們動身前往香洞。黑礦工的事我會安排人持續跟進……」
「可是……」
何垚的話才剛起了個頭,女長官就打斷了他 ,「說不定等從香洞回來,就有解決方案了呢。你要明白,這種事你急是沒用的!」
說完,她沒再給何垚說話的機會,就掛斷了電話。
她的意思,何垚聽出來了。
黑礦工們的命運,要看香洞之行她們能從中得到哪種程度的好處。
好處令人滿意,黑礦工們的事就不是問題。
反之,撣邦也不會拿出多餘的精力促進黑礦工們回國的進程。
說白了,對撣邦的人而言,折損好處的前提必須要有更大的好處。
這女長官是沒有這麼大能量的。
但她背靠資源,有運作跟說服空間。
她即便出面,其實跟尹先聲的情況是差不多的。
就是一個放在明面上的發言人。
想想也是,沒有人會因為你空口白牙的大餅就先把實事給幹了。
在沒有親眼看到、親自接觸過之前,不見兔子不撒鷹。
何垚剛收起電話,就被喬治給拉到一邊。
「什麼情況?怎麼又是香洞又是資本……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沒跟我說?」
何垚苦笑。
言簡意賅將分開後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跟喬治做了簡單交代。
「這倒是個機會……拋開黑礦工的事不談,這件事要是成了,咱們可就翻身了!你只管放心大膽的去!礦上有我!一定把他們安撫好,等你回來!」
面對喬治信誓旦旦的保證,何垚反倒有些疑惑,「你不一起?」
喬治咧嘴一笑,「咱們就兩個人。有人沖在前面,大後方就必須得有人負責保障。咱們這感情,你也不可能半道上把我給撇了不是。」
知道這小子有點小聰明,可沒想到他大事上還真是一點都不犯糊塗。
雖然事實是,就算喬治想去也未必能如願。
但有了這麼幾句話打底,那何垚就不能真把喬治扔牆頭上。
他能在這個關頭有這個覺悟,何垚還是挺意外的。
「行,那咱們就分頭行事。不過你記得安撫好他們的情緒。不要讓矛盾繼續尖銳化。等香洞那邊行程結束,他們的事應該就能塵埃落定了。」
畢竟黑衣男人還在,何垚說的挺隱晦的。
這時候,黑衣男人的手機響了。
他一邊聽電話,一邊時不時看何垚跟喬治兩眼。
這模樣,想不知道電話對面的人都難。
「是、是……我知道了。」
男人掛斷電話,迎着何垚跟喬治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可能……要麻煩兩位礦主了。我家長官說,這兩天讓我留下來幫幫忙。」
不等何垚開口,喬治先轉了轉眼珠子,「就你一個人?能幫什麼忙?」
黑衣男人為了展現自己的價值。當然更是為了完成自家長官的命令。連忙說道:「我有七個人!要是……要是你們這裏的情況老是多,我也可以把他們喊過來……」
「加你七個,還是不加你七個?」喬治壞笑着問道。
「加我一共七個。」黑衣男人似乎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要調動他們,還得問過長官才行……」
「嘁。什麼事都請示長官?事情辦好了,是你的本分;事情沒辦好,挨頓罵都是輕的。想成為領導的左膀右臂,首先要有自己解決事的本事。不然,有你跟沒你,有什麼區別?」
黑衣男人看上去有些拿不定主意,「你……你究竟想幹什麼?我……」
喬治不等他說完,就擺了擺手,「這麼說吧……我們礦上這段時間事多、不太平。我們阿垚不日又要跟你們長官前往香洞。到時候萬一礦上這些黑礦工鬧事怎麼辦?我這小身板可不湊數。你要覺得你自己一個能行,那就你上。總之,這件事要是辦砸了,你們長官肯定不會放過你。」
黑衣男人眨巴着他那不大的眼睛思索了片刻,最後像是拿定了主意。
點頭答應下來。
就在他打電話的當口,喬治又開口了,「咱們礦上事多人少,也不可能一個蘿蔔一個坑。錢得掰開花,人當牲口使。除了負責安保,其他事也不能少干。比如黑礦工們鬧情緒撂挑子影響進度啦,你們不得頂上嘛。你說是不是?」
不過黑衣男人忙着打電話,並沒把喬治這段話聽全。
他一邊胡亂點着頭,一邊在電話里搖人。
等他電話講完,喬治的話也早就告一段落了。
「他們最快後天一早就位。畢竟都有正常任務安排。不能由着性子瞎整。」
喬治表示沒問題。
反正是白嫖來的勞動力,哪怕只干一天也是賺的。
黑礦工都還要付工錢,黑衣男人的「好兄弟」連工錢都不用破費。
等女長官跟何垚走了,他們還不是由着喬治揉捏。
誰不聽話,敢吆五喝六,直接把女長官抬出來。
還怕他們不乖乖就範?
拿着雞毛當令箭這種事,喬治耍的最順手了。
光是這麼一想,喬治心裏都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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