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
錄音的界面,讓客房部經理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臭婊子!」他再一次咬牙切齒的罵起來,「老子待你不薄。你竟然陰我!」
確鑿的證據在手,女經理態度也強硬起來。
「你要拉我下水,我還不能拒絕了?這是什麼變態邏輯?」女經理據理力爭,「還是省省力氣,想想待會兒怎麼面對老闆吧。」
就在他們都以為男經理已經徹底放棄掙扎之際,沒想到他竟然一膀子撞開了何垚,奪門沖了出去。
何垚下意識準備去追,卻被女經理給拉住了 ,「不用管他,阿垚老闆。咱們還是先去看看那些原石。」
說是看看,其實是要守住贓物。
人跑了沒事,反正客房部經理他是當不成了。
女經理已經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如果沒有其他合適的人選,她自然是接任客房部經理這個肥差的最佳候選人。
看她胸有成竹的樣子,應該是穩操勝券。
男經理蠢就蠢在,妄想用一頓飽的施捨,換女經理的同流合污。
但對於一個有競爭力的對手來說,頓頓飽才是更有利的選擇。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男經理是真的跑了。也沒回藏匿料子的房間。
女經理喜滋滋的問何垚這些贓物值多少錢?如果金額足夠巨大,她的贏面自然更大。
事已至此,何垚看看也無妨。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上西。
不過這一看,卻又看出了問題。
這些並不是普通的翡翠原石。
之所以說它們不普通,並不是因為品質不凡。而是因為這些料子被人動過手腳。
有明顯切割過後又粘合的痕跡。
手法並不高明,所以何垚這種行家只要上眼,並不難發現。
何垚用眼偷瞟女經理的時候,才發現她的注意力並沒在這些讓她功成名就的原石上,反而饒有興致的看着自己。
自己打量原石,她打量自己。讓何垚覺得有種被窺探的不自在感。
「阿垚老闆,專注的男人果然很帥。」女經理突然說道:「怎麼樣?能粗略判斷出這些料子的價值嗎?」
何垚沉吟着應該怎麼回答她的問題時,手機響了一下。
掏出一看,是阿成發來的定位。
應該就是晚上吃飯的地點。
他忙沖女經理說了句「抱歉」,然後拿着手機走到房門外,撥通了阿城的電話。
雖然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但何垚有理由懷疑。這些料子裏面已經被掏空,並且塞進了其他東西混淆視聽。
這件事他不方便隨意處置,丟給阿成倒是合適。
阿成是個聰明人,何垚只是將大致意思婉轉表達了一下,他立刻意會。
表示自己馬上帶人來。讓何垚務必看管好這些原石。
有了這樁功勞,阿成的位子無疑更穩了幾分。
阿成不會不明白,何垚自然也知其中利害。
誰能想到兜兜轉轉,這花最後竟是落於阿成之手。
掛斷電話,女經理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看的何垚心裏發慌。
雖然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但還是有種被人看穿心事的心慌意亂。
「阿垚老闆可真是大忙人……不知道是忙着為幾家做衣裳啊?不過,這種事你應該提前知會我的,就不會像現在這樣……」
她邊說邊沖電梯方向抬了抬下巴。
何垚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看到幾個人匆匆忙忙奔這邊而來的身影。
匆忙只是神態,因為其中有個年長的還拄着根文明棍。不知道是腿腳不便,還是在裝13。
「吶,一下來了兩個股東。就是沒他叔父。真不知道是我幸運,還是他倒霉。阿垚老闆,你這份人情我記下了。」
說完,就撇下何垚款款朝來人迎了上去。
何垚在心裏算盤了一下阿成趕到的時間。最快怎麼也要十幾、二十分鐘。
自己能不能成功拖延到他帶人趕來,還是個未知數。
這些原石如今可是「香餑餑」。
不管有錢的還是沒錢的,都很有可能起貪念。
尤其事情發生在人家酒店裏,自己還沒有執法權。
還沒等何垚想出個所以然,那邊女經理已經陪着幾人走了過來。
「你往日最是口齒伶俐,這才讓你當了餐飲部的經理。怎麼今天吞吞吐吐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
文明棍旁邊相對年輕的中年人不滿的斥責女經理。
反倒是那個文明棍,騰出一隻手擺了擺,「遇到這種情況她緊張也在所難免。這本來也不是她職責內的本分。比起這些,我倒是更好奇,你在餐飲部,是怎麼知道這邊情況的?」
女經理理了理鬢邊的碎發,然後才開口道:「是這樣的……此前有段時間客房部經理沉迷賭球。老闆有叮囑留神看着他。發現不對勁及時告訴他,有好處拿……」
像是什麼都沒說,又像是解釋了一切。
總之文明棍已經不再執着這個問題。
他們進到房間看了眼床上攤開的原石。
文明棍率先開口了,「就是些無主的石頭……沒必要傷了自己人的和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把人抓回來,交給他叔父好好教訓一番就行了。」
中年男人明顯不想就這麼算了。
但沒表現的太明顯,而是看着何垚道:「這位是?」
女經理連忙說道:「這位是住在咱們酒店的阿垚老闆。剛巧他路過,我便向他請教了一下這些原石的大概價值……」
因為有剛才男經理的利誘,她這麼解釋倒也在情理之中。
雖然這兩位股東肯定不滿她這番操作。但也沒說什麼。
中年男人沖何垚露出一個客套的笑容,「阿垚老闆是吧?感謝你的幫助。後續我們會妥善處理。您請自便。」
很明顯是在趕人了。
「他還不能走。」女經理連忙說道。
她的話讓文明棍跟中年男人雙雙不滿的看向她。
「為什麼?」中年男人更是直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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